口述：刁蛮新娘婚礼上大骂我有私情

　　荒唐：刁蛮新娘婚礼上大骂我有私情

　　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有点“透心凉”。1995年，我作为西部某省第一批外派的“打工干部”，从老家到温州，已经度过了整整十个年头。那时候我29岁，一晃就人到中年了，却仍然是孤身一人。

　　决定来温州是为了摆脱贫穷，然后干出个名堂来，当然，也是为了斩断我自己种下的情殇。

　　一

　　我的家乡穷，是国家重点扶持的贫困县，可我那年从师范中专毕业后，却成了离我家有一百多公里的更加偏僻、贫穷的乡村小学教师。那里有好几个少数民族，当地人别说普通话听不懂，就连本地的汉话都讲不清楚。就因为我能说普通话，学校让我教四、五年级，本地老师教低年级，但是我仍然教得很困难。有个在家完婚后又跑过来读书的学生，21岁，居然跟我同龄。一天他带我到他家里去，在向我介绍他的姐夫时他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勉强蹦出四个字：我姐要他。其实那地方的人能这么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在这种生存环境下，我的婚恋观念与家乡的青年一样，就是能够娶到一个有工作的女孩。因为当地的女孩能上中专、高中的就是“稀有动物”，她们不可能轻易看上我们的。

　　那年暑假，我跑到镇上卖起了杂志。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几天来，我感觉到不远处那个小百货摊总是送来一双火辣辣的目光，直射我心！我的心绪开始凌乱了，我毫无理由地拿起一本杂志，撅嘴吹开书面上的尘埃，放回原处，又俯身一一摆平每一叠杂志……

　　看摊的女孩叫素素，素素的家在另一个相对富裕的镇上，虽然她只读过初中，但她家有背景，通过内招她进了那个镇的信用社。

　　二

　　素素爱我、素素有工作，我没理由不珍惜这份上天赐给我的爱。

　　爱上素素，我的心力从此旋转于一个悠长的三角地带——我的家与我的学校有一百多公里；我的学校与素素家有一百多公里；素素的家与我家有一百多公里。也就是说，无论是要见素素还是要见母亲，我都得跑上一百多公里才行。但毕竟我是有工作的人，不可能丢下学生花这么多的时间在路上。

　　于是我偶尔请假，让素素先到她的亲戚、朋友家等我，尽可能地缩短我的路程，而我一边在破旧的汽车上看一路风景，一边想像着见面后的美好画面。然而，在别人家里我们的见面总是仓促而不安的，而最无奈的是，素素还没能与我说上几句心里话，我就得做好赶路的准备了，如果不赶紧回去，第二天的课就赶不上了。

　　好在素素没有多少怨言，在她看来，能够见到我便是最大的幸福；

　　好在我们能够写信倾诉彼此间的眷恋，尽管信在路上起码得耽搁半个月，有时甚至一个月之后，人都见面了，情书还未到。

　　好在我能给她家打电话，尽管得利用休息时间跑到大老远的公社里才能找到一部电话机。

　　我与素素恋爱了半年，这半年我很辛苦，但甜美的爱情让我浑身是劲。

　　三

　　讨八字、请媒人、吹唢呐，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21岁的我就把素素娶进了家门。

　　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可我这个幸福的男人在结婚的第一天就领教了素素的逼仄与蛮横。

　　那天我的女同学来喝喜酒，她在我的陪伴下来到素素面前，没想到素素的脸顷刻间变得很难看，尽管如此，这位女同学还一个劲地叫嫂子，并说了不少祝福的话。但素素像是中了邪似的指桑骂槐，说女同学跟我有私情！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令所有亲戚朋友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可怜那位女同学哭着走了，她再没与我有任何联系。

　　当晚我问素素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她说，我不许你与任何女人有来往，你是我一个人的！

　　后来我回想起来才明白，结婚前的半年来，我与素素面对面相处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到一个月，我怎能深透地知悉她的心理呢。我对素素最准确的了解大概仅限于：她家有钱，她有一个好工作！

　　她嫌我家穷，婚后不到两个月就让我住进了她家，然后凭她爸爸的能耐把我调到了我与她初识的那个镇里的中学教书。可我的日子并没有因此而幸福安逸。只要她看见我与女同事在一起就没有我的好日子过，她会随时向我撒泼：你给我滚回家去！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出世而有所改变。最终，她逼得我逃离现场报考了当地的师院大专，住进了学校。

　　四

　　我与素素的婚姻是我在1992年见识了一回深圳而结束的。

　　那年大专毕业后，我到深圳的一个区级中学应聘，意外地看到了我所读的师院的老师，而被录取的是我。这给了我莫大的自信。我下决心离开了素素，什么也没有带走，包括心爱的女儿。

　　可我并没有到深圳发展，因为我的大专同学菁菁此时走到了我的身边。菁菁很有才气，喜欢写诗，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可有同学告诫我：菁菁曾经为情自残，差点死去，像这样的女子是不能碰的。而那时的菁菁让我深信，风景总是在远方，我认定她和我构筑的婚姻将固若金汤！

　　但可悲的是，婚后的我，见识了一个比素素更烈的菁菁！别看她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一旦发起火来谁也没法劝慰，她比素素更让我难以招架的是，哪怕是一个很小的事情她都能演化和升级到自杀的程度！

　　我服了她了，我不惹她行不？！

　　我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工作上，从一个教书匠成为政府官员。

　　1995年，我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素素又去师院进修了。

　　此时，县里正为“放飞凤凰，借地育才”选拔到沿海发达地区锻炼的干部，凭着深圳给我的自信，我踊跃地报了名。

　　五

　　那年10月31日，我这个普通的少数民族青年，作为我们这个省向沿海地区输送的第一批“打工锻炼干部”的领头人，带领几十名年轻干部向温州进发。

　　当初带头打工，我的意图很明确：到沿海闯荡一番，开阔眼界，然后回县求个一官半职。但踏上温州这片经济热土后，我的初衷改变了，我要像温州人一样，创立自己的事业！

　　当然，温州企业老板还是看到了我的能力。我在温州一家很有知名度的民营企业先后担任办公室主任、企划部经理、企业报主编、集团销售中心营销策划处主任等职，被家乡人自豪地誉为“山寨飞出的金凤凰”。

　　在温州的几年，我几乎忘了我还有个不能怠慢的菁菁，偶尔想起，给她打个电话，但那只是例行公事般的问候。2000年秋，菁菁突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前，而让我措手不及的是，她告诉我，她已经在温州上班了！

　　与她在温州的日子至今令我不堪回首。她不知听了谁的劝告，说身在外地的男人身上不能有钱，一旦有钱就会学坏。于是她每个月会亲自到我单位领取我所有的工资，而我的零花钱需要一次次向她申请并说明用途后才能获得。有一次，就因为我顶撞了几句，她居然站在了六楼教室的窗口上！在我将她抱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心是冰冷的。

　　六

　　我和菁菁的这段情缘，在菁菁雇人让我的双腿鲜血直流之后宣告终结。

　　面对两桩失败的婚姻，我内心并不孤独。我生性豪爽、喜欢交友的性情让我结交了不少温州朋友。2004年的新年一过，我选择了辞职，在朋友的支持下自己创立了梦寐以求的公司，感觉很顺。

　　温州这个地方教会我很多，但是我还没有完全融入温州,我很想成为真正的温州人,也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到那个时候，如果我要回家乡,肯定是投资者身份,要不就是度假和探亲了。其实我在上半年时就去办过户口迁移,但因没有较恰当的迁入地址而延迟了。

　　我已经不想再回去过原来的生活。

　　我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找到一个温州女孩，只有这样我才会成为真正的温州人，才能对我的事业有所帮助。

　　我对我未来的女人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温柔体贴。现在我每每看到女孩对男友体贴入微的情景，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悄悄告诉你，今年的十一长假，就有一位温州女孩与我在西部老家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来源：温州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