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玛丽-赛莱斯特号之谜

有关鬼船事件原因的猜测，从船员内部叛变到海盗到海怪再到海上龙卷风杀手无所不有。

　　鬼船玛丽·赛莱斯特号之谜

　　玛丽·赛莱斯特号是航海史上著名的鬼船。航行途中，船上人员神秘消失。 100多年后，调查者利用新技术，拼凑出当时最可能的场景。

　　文 Jess Blumberg 编译 蹇小兰

　　1872年12月5日，英国双桅船敦格拉地亚号正航行在亚述尔群岛东面400英里的洋面上，海员突然发现一艘船漂流在激浪汹涌的海区。船长大卫·摩尔豪斯回首观看，发现这艘失控的船只是玛丽·赛莱斯特号，它早于敦格拉地亚号8天驶离纽约港，目前本应抵达意大利的热那亚。

　　摩尔豪斯下令改变航向提供援助。在玛丽·赛莱斯特号甲板下，航海地图倾翻在地，船员的行李原封不动放在原处。船上唯一的救生艇不见了，尽管装载的1701桶工业酒精纹丝未动，但它的两个抽水泵中的一个已经解体，船底积存着3英尺半深的水。舱里还堆放着半年的食物和淡水储备，但已没有一个活人去消费它们了。航海史上一个最持久的神秘事件就这样横空出世：在玛丽·赛莱斯特号的10名船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鬼船的恐怖传说

　　数十年弹指一挥间，缺乏有力的证据导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从船员内部叛变到海盗到海怪再到海上龙卷风杀手无所不有。亚瑟·多伊尔1884年根据这起事件创作的短篇小说提出是一名复仇的前奴隶所为，1935年的电影描述是嗜杀的水手所为。如今，利用现代海上技术和新发现的文献所作的一项新调查，终于拼凑出当时最可能的场景。

　　发起此次调查并撰写、导演和制作了“玛丽·赛莱斯特号的真实故事”的安娜·麦克格雷戈说：“我喜欢神秘思想，但你总是需要利用已经浮出水面的知识去重新审视这些事情。”

　　1872年11月7日，玛丽·赛莱斯特号开始了其致命的航程，船上有7名船员和船长布里格斯、他的妻子以及两岁大的女儿。这艘282吨重的双桅帆船与恶劣的天气奋战两周后，抵达亚述尔群岛，航海日志最后一条记录的时间是11月25日清晨5点。

　　发现玛丽·赛莱斯特号10天后，敦格拉地亚号船员航行到约800海里之外的直布罗陀港，英国海事法庭在那里召开了一次海上救援听证会。这种听证会通常仅限于决定施救者是否应该从失事船只的保险商那里获得补偿，但在这起案件中，负责调查的检察长索利-弗拉德怀疑其中有猫腻，因此展开调查。3个多月后，海事法庭没有发现证据证明其中有猫腻行为。最终，施救者获得一笔补偿，但只得到所保金额的1/6，这表明当局并没有完全相信敦格拉地亚号船员是清白的。

　　如果不是多伊尔1884年出版的《哈巴库克·杰夫森的声明》，那么玛丽·赛莱斯特号的故事将会消失在历史深处。他充满感性的叙述，激起了对该船命运进行猜测的浪潮，甚至检察长索利-弗拉德也重新调查这起案件。但谜团依然悬而未决。 安娜2002年开始着手这桩悬案。她此前的4部调查纪录片——其中包括《兴登堡灾难：可能的原因》(2001年)，均利用现代技术探索历史问题。“探索历史上著名的案件困难是显而易见的”，她说，“但利用最新的技术，你能够得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结论。”

　　在她的纪录片《玛丽·赛莱斯特号》里，安娜以询问什么不会发生作为开端。关于海怪的猜测很容易被排除出去。船只未遭损坏，货物仍在，似乎将海盗之说也排除出去。19世纪的一种假说认为，是船上酗酒的船员发动叛变，在走访船员们的子孙后代后，安娜认定这种景象也是不可能的。另外一种猜测说，在亚述尔群岛炙热的气温下，船上装载的酒精挥发，冲开了主舱口，使船上的人担心马上发生爆炸。但安娜强调，当时的救援者发现主舱口安然无恙，并且没有报告闻到任何酒精味。确实，她说，船上1701桶酒精中有9桶空了，但根据记载，空了的9桶都是用红橡木造的，不像其他的全部都是用白橡木造的。众所周知，红橡木更容易多孔渗水，因此里面的酒精很可能挥发了。

　　至于在电影《玛丽·赛莱斯特号谜团》中由贝拉·卢格西扮演的嗜杀船员，可能取材于两名德国船员，沃尔凯特和罗伦曾兄弟俩。他们之所以受到怀疑，是因为在被遗弃的船上没有发现他们的个人财物。但罗伦曾的后代告诉安娜，这对兄弟在1872年早些时候的一起海难中失去了一切。“他们没有作案的动机。”安娜说。

　　在排除了这些根本不会发生的可能后，安娜开始面对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在公海弃船是船长和船员最后迫不得已的选择。那么，船长布里格斯下达了什么命令？他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

　　弃船的真正原因

　　他的船只适合航行，并没有被水淹没或受到重大损坏，发现了它的船员驾驶它，说明它的状况真的不错。布里格斯在经营玛丽·赛莱斯特号前的生活现在我们一无所知。安娜造访了这位船长的家乡，采访了他的后代。安娜获知，这位船长经验丰富，在海运圈里颇受尊重。“他不可能做任何不理智的事情。”安娜说。

　　那么，布里格斯有合理的理由下令弃船？安娜思忖，如果能确定布里格斯、他的家人和船员弃船的确切地址，就可以弄清楚他为什么决定弃船。她从航海日志中了解到，11月25日，玛丽·赛莱斯特号距离亚述尔群岛的圣玛利亚岛6英里，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她又从敦格拉地亚号船员的供词中知道，10天后玛丽·赛莱斯特号在这座岛以东约400英里处。安娜让助手里查德森在这两点之间确立一条线路。

　　里查德森说他需要当时的水温、风速和风向的数据。安娜从国际海洋大气综合资料库里找到了相关资料，这里储存着1784年到2007年的全球海洋信息用于研究气候变化。他们利用这些资料，确定玛丽·赛莱斯特号是否能够从11月25日航海日志记录的地点漂流到12月5日敦格拉地亚号船员发现它的地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可以，即便在没有船员驾驶的情况下都可以。

　　为此，安娜考虑，一名船长在视野可及陆地时怎样才最有可能下令弃船。因为圣玛利亚岛是方圆数百英里内的最后一块陆地，可以确信，玛丽·赛莱斯特号是在11月25日上午写完最后一条航海日志后被放弃的。那么，为什么要弃船呢？

　　回答这个问题，检察长索利-弗拉德的调查笔记至关重要。他写到，整个航程中除最后5天外，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不正常情况，因此他将航海日志的最后5天转录到了笔记本上。玛丽·赛莱斯特号的航海日志据说1885年遗失了，因此这个笔记成为安娜和里查德森还原玛丽·赛莱斯特号航行路线和位置的唯一手段。然后，他们又根据国际海洋大气综合资料库的数据和当时其他海洋气候信息，重新审核航海日志中记录的玛丽·赛莱斯特号的航行位置。他们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计时器不精确，布里格斯当时实际上处于他所认为的位置以西120英里处。

　　这个错误是致命的：就在抵达亚述尔群岛的前一天，或许是为了寻找避风港，布里格斯改变了航行路线，转向北驶往圣玛利亚岛。在记录最后一条航海日志之前的晚上，玛丽·赛莱斯特号再次面临风狂浪急的海洋，风速超过35节。然而，安娜推理，恶浪和错误的计时器不会让一位经验丰富的船长弃船，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安娜获知，在上一次航行中，玛丽·赛莱斯特号装载的是煤炭，最近刚刚进行大规模的整修。煤灰和装修残骸可能淤塞了船只的抽水泵，这就是玛丽·赛莱斯特号上一个抽水泵解体的原由所在。抽水泵不能工作，布里格斯就不知道他的船体里水有多深，只能依靠目测。此刻，安娜说，布里格斯(他可能已安然挺过恶劣的天气)终于看到了迟来的陆地，他已无从断定他的船只是否会沉没，只能发布弃船命令。

　　如同检察长索利-弗拉德一样，安娜不会对玛丽·赛莱斯特号的故事就此不管，她将继续为写一本书进行调查。“调查会继续”，她说，“因为我被这个故事打动了，我希望其他人也会被它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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