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阿姆斯特朗1930年出生于俄亥俄州,早年就读于印地安那州的普渡大学,1955年获得航天工程科学学士学位。曾在朝鲜战争中驾驶喷气式战斗机参加了78次战斗。其后,他就读南加州大学,获航天工程科学硕士学位。1962年,阿姆斯特朗加入美国航空航天总署(NASA),成为在NASA受训的九位宇航员小组的一员。在此之前,他是空军宇航员的候选人,授命驾驶X-15喷气式飞机在太空边缘的大气层上飞行。
成为NASA一员之后,阿姆斯特朗进行了长达4年的阿波罗任务强化训练,随后他又担任了三年的后备指挥官。
1968年他被选为“阿波罗11号”指挥长,授命第一个登上月球。阿波罗11号于1969年7月16日从佛罗里达州肯尼迪航天中心起飞,当月20日着陆月球。
1969年至1971年,阿姆斯特朗担任NASA副署长,负责太空先进技术的研究;
1971年至1979年,阿姆斯特朗担任辛辛那提大学航天工程教授;
1982年至1992年,阿姆斯特朗担任位于弗吉尼亚州航空计划技术公司董事长;
1986年,阿姆斯特朗被总统任命为“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事故调查委员会副主席;
1989年至2002年,阿姆斯特朗担任位于纽约的电子和航空制造商AIU技术公司董事长;
阿姆斯特朗于2002年正式退休,现居住在他的家乡俄亥俄州。
“不想象鞭炮那样有去无回”
今年77岁的年迈的英雄,仍然带着他著名的、赢得一切的微笑。1969年7月20日,一个人将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个足迹印刻在外星球, 这个人就是阿姆斯特朗,他所说的话“这是个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的一大步”。几乎已经成为20世纪最著名的至理名言。
回忆1969年7月20日“阿波罗11号”刚起飞的情景,阿姆斯特朗说:“出发前,很自信,因此竖起了大拇指。但同时也带着一点羞愧。事实上,有许多次我们整装待发,甚至已经进入太空舱了,却忽然发现不是这里就是那里出了毛病,你不得不重头再来。所以,当我们实际上真正起飞的时候,我倒是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惊讶感觉了。当然,真正起飞的时候,感觉很美好!”
阿姆斯特朗在谈到起飞时的感觉时说:“起飞时,我感觉好像火车行驶在不平坦的轨道上一样,人的身体向各个方向摇晃,噪声非常的大。但总的感觉是终于飞起来了,棒极了!”
“阿波罗11号”是在肯尼迪总统发表讲话8年后起飞的。1961年美国总统肯尼迪宣布:美国将在世纪之末,将人类送上月球并安全返回地面。“我们登上月球,不是因为它容易,而是因为它艰难。”肯尼迪说。当时,美国在美苏太空竞赛中处于明显的劣势。前苏联向外层空间发射了火箭,并于1961年将尤里.加加林送上了太空。对此,阿姆斯特朗带着几分激动地表示:“我们非常喜欢竞争,我们想赢!8年来,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每个人都拼命工作。如果没有与苏联的竞争,我们也不会从国会那里拿到登月的预算。”
“阿波罗11号”耗资240亿美元,动用人工40万。就是为了用来改进美国的技术,证明美国人高于苏联人。“我们是带着整个国家的希望飞往月球的,我们想做得棒,甚至更棒。你希望,作为个人,至少你不要出什么错。当然,我也不想像鞭炮那样有去无回”。
登月前冷静面对险情
“阿波罗11号”起飞4天后进入了绕月轨道,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乘坐的月球舱“秃鹰”与指挥舱分离,准备降落在月球表面。
据阿姆斯特朗回忆,登月舱“秃鹰”在月球上盘旋,距月球表面只有3万英尺,按预定计划,8分钟后,秃鹰将在月球降落。这时,“1202”警报器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响,他和奥尔德林之前从未受过“1202”警报训练,他们担心有意外发生,而这个意外有可能导致整个登月任务流产,甚至更糟……
不过,幸运地是,地面飞行控制中心很快显示,“1202”警报是由计算机超负载造成的,对着陆不造成危险,因此,秃鹰可择地着陆。
但紧接着, 阿姆斯特朗和同伴奥尔德林遇上了另外一个险情:“1201”(计算机制导系统故障),使“秃鹰”无法正常下降。
“当时‘秃鹰’只剩下5%的燃料,我们又必须在90秒内着陆,否则‘秃鹰’就会粉身碎骨。”在这种情况下,奥尔德林紧盯着数据上显示的下降高度并高声读出数据,引导阿姆斯特朗手动操纵“秃鹰”降落月球表面。“我第一次注意到,我们是在集中精力对付月球表面的浮沉,因为越往下降,能见度就越差。当我们下降到距地表100英尺时,我看到许多尘土浮动开来,尘土下却露出了坚硬的岩石。你必须判断哪里是没有岩石的尘土,进而作出着陆的决定。当然,这有相当的难度!”
也就在此时,奥尔德林丛舷窗向外望去,发现了一处阴影,阿姆斯特朗认为这正是一个绝佳的着陆点。于是,秃鹰探出5英尺长的金属传感器,触到了月球的土壤,秃鹰在缓缓下降。比起危险的陨石坑,这里是相对平坦的处女地。阿姆斯特朗向地面控制中心报告:“发动机引擎和安全控制系统已经关闭,这里是安宁谷,秃鹰已经着陆。”
此时,38万公里外的地球,休斯顿任务控制中心内一片肃静。几分钟后,人们仿佛从梦中醒来,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这一刻,举世瞩目,经过长达8年的不懈努力,耗资无数的阿波罗终于在月球着陆。
宇航员用圆珠笔撬开舱门
此刻,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准备走下登月舱,开始对月球的探索之旅。但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先将“秃鹰”安置好,以确保他们能够安全返回地球。“没有人愿意在完成月球探测后,突然发现自己回不去家了。”阿姆斯特朗说。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开始月球探测工作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秃鹰”的舱门打不开了!!!尽管压力读数为零,但由于舱内积攒了太多的空气,导致舱门紧闭。
阿姆斯特朗说,当时奥尔德林心生一计,他用随身携带的圆珠笔将舱门撬开如头发丝一般粗细的一条小缝,这样,舱内的空气得以流向舱外。这些空气一溢出来,顷刻间在空中形成了亮晶晶的冰圈。
这时,舱门也缓缓敞开,阿姆斯特朗调整身姿,慢慢走出“秃鹰”。他回身检查了一下舱门的状况,发现心细的奥尔德林已经将圆珠笔顶在舱门边上,使门虚掩着,以确保在发生任何意外的情况下可以随时轻松打开舱门,返回“秃鹰”。而后他向舷梯尽头的小平台上迈出了一步,同时将电视摄像头安放在平台上。这样整个地球上的人们都可以通过电视观看到他们踏上月球的最初的几步。
比1/6G模拟训练还轻松
在整个世界的瞩目下,阿姆斯特朗迈出了“个人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阿姆斯特朗回忆道“我在舷梯尽头跳了一小步,舷梯触到的月球表面呈沙粒状。我走下秃鹰,平稳地站到了月球上。这时候仔细察看才发现,我脚下踩的是很细的、呈粉末状的尘土。脚尖踩上去很松很软,而后形成很美的圈状层次,如同粉末状的焦炭。”
“我只是踩上去浅浅的一英寸,也许只有1/8英寸,我却看到了我的靴子印,靴底粘满了沙子般颗粒。”阿姆斯特朗发现,这时候向各个方向迈步都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甚至比他在地面上所做的1/6G模拟训练还轻松。“刚开始我处于阴影中,十分黑暗,我不大容易看到我的足迹,但当我走了几步后,眼睛逐渐适应了周边的黑暗。”他说。
“我们在月球上的时间太短了”
阿姆斯特朗和随后走下“秃鹰”、登上月球的奥尔德林准备开始进行人类最初的月球勘探,但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个与探测无关、类似仪式似的工作要完成:他们在月球上放一块象征地球两个半球的半圆形匾,上面写着“这是来自地球的人们向月球迈出的一小步,公元1969年7月,我们为人类的和平而来。”,他们在月球高声朗读了这些文字。匾上还有登月成员的名字及美国总统尼克松的签名,它被永久地留在了月球上。接下来的工作是将美国国旗插上月球。他们早在出发前就已经将国旗背面用钢丝固定,这样在月球没有空气没有风的特定环境中,也能看到星条旗仿若飘扬的效果。
阿姆斯特朗说:“月亮上每一块石头都很美,轮廓分明,样子好像美国的甜点。”他抓起土壤和石头放进宇航服口袋里。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他和奥尔德林已经搜集了近50磅的石头。
随后的工作便是安装阿波罗试验装置,它可以使科学家从地球准确地测量到地球至月球的距离。另外一项工作是钻取条形岩石样品以及做太阳风试验。前者是将钻头钻进地表以获取岩心条。而后者则是勘测朝向太阳的尘土颗粒。这时,离计划中“秃鹰”起飞的时间只剩下10分钟了,两人都在和时间赛跑。
提到在月球上停留的过程,阿姆斯特朗一直强调时间太短了“当时感觉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时间太短了。就好像是5岁的孩子来到糖果店,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有趣,我简直目不暇接了!”
“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采集更多的岩石标本。我们几乎完满完成任务,但有些岩石的采集进展得不很顺利,有一些搜集到的岩石不是我们的调研需要的。但总的来说,还不错!”
“第一个标本在哪里呢?”
阿姆斯特朗回忆说,返回“秃鹰”后,奥尔德林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一直在追问阿姆斯特朗他所采集的第一捧土壤(也叫紧急状态下的标本,意为如果两人在采集标本过程中发生意外,将会抛下身上所有搜集来的标本,仅仅将这捧土壤带回地球)是否还在。
于是两人间展开了如下近乎喜剧性的月球对话:
奥尔德林说:“第一个标本在哪里呢?”
阿姆斯特朗:“我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乎它了,我已经采集到很多标本了!”
奥:“你没有把它扔了吧?它还在吧?”
阿:“我想还在吧。”
奥:“你确信吗?”
阿姆斯特朗一拍脑门:“哎呀!我忘在登月服的口袋里了!他指了指丢弃在“秃鹰”舱门外的登月服(通常宇航员完成登月任务后会将登月宇航服丢弃在月球上,以减轻自身重量)。
奥:“你难道不想把它取回来放在你家里的五斗柜上吗?”
最终,阿姆斯特朗和奥尔德林共带回了46磅的岩石和土壤,其中当然包括那珍贵的第一捧土壤。(文/温燕)
《美国宇航员回忆登月》系列稿件系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航天政策研究院高级访问学者温燕女士授权使用,其他媒体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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