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铁笼关养的孩子成了精神病患者 |
精神病青年赤身裸体被锁铁笼 |
男子用铁链锁住未婚妻 |
杀母未遂被囚笼中
同样缺乏治疗的罗序文就差点杀了母亲。
2002年夏天,他突然冲入厨房,用力掐住母亲的脖子。幸好有人在场,母亲才被救。
此后,家人决定囚禁罗序文。“这都是我说的。”张金花强调。她担心其他儿子涉嫌非法关押,所以一口把责任揽过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罗序财说,“为了自己的安宁,为了不伤害别人。”
新闻周刊《瞭望》就曾有介绍,成都一精神病女子被家人用铁链囚禁一年之久。
罗家也用相似手法,兄弟3人找到焊工,花150元做了囚禁弟弟的铁笼。“要能躺下,能坐起吃饭。”罗序财告诉焊工,“不能让他站起来。”“抓捕”过程很迅速,在村里没有引起震动。“晚上七八点,他在外面游荡,很多人都帮了我的忙。”罗序财说。
刚被囚时,罗序文变得很暴躁。60岁的罗嗣家在铁笼屋旁一条河捕鱼,他经常过去跟罗序文聊天。“问他想出来吗,他说想。”罗嗣家说,“现在问,他不吱声了,只会骂人。”
“这是作孽的事”
囚禁罗序文是罗家唯一的办法。对不少村民来说,这却是一场道德考验。
50岁的熊祖林在镇上开了一家焊铁店。5年前,他接到了生平最奇特的生意:“来了兄弟3人,说要焊一个铁笼子关人,那人拿刀杀人,是精神病。”
他接下了生意。完成后不久,罗嗣家跑过来劝告他:“罗序文是好人(意为正常人)。你不能做。”
“如果他是正常人,我就做了昧良心的事。”熊祖林后悔了,他找到罗家,试图拿回铁笼。但罗序财的爷爷告诉他,“这是我自家的事”。
铁笼没有要回来,熊祖林到处打听罗序文底细。他得出了勉强可以安慰自已的结论:罗序文打家里人,是精神病人。
村民们不愿意谈论此事,但罗嗣家好事,“这个笼子怎么能做?这是作孽的事!”他大声说。他曾打电话给江西媒体,但电话打不通。
看到电视上播放兄弟间捐肾的新闻,罗嗣家觉得罗家兄弟情义淡薄。他认为兄弟3人应该凑钱将罗序文送去医院治疗,“没钱就去借”。
罗嗣家看望罗序文的次数,可能比罗家兄弟还多。他甚至有个想法:“蒙面进去,带上钢锯,把笼子锯开扔到水里,放他出来。”但转念又想,“这么棘手的事情,我不沾。”
在阳峰乡政府(下辖金星村),一名妇女持相异看法:“他可能会人身攻击,而且不用负刑事责任,不能放。”
三汊港镇派出所(金星村属其辖区)张警官认为,“私自关人肯定违法,就算是精神病人。”但对于精神病人肇事,警方也只能带回其家,听取家人意见处理。
罗序文追求苏医生女儿未果后,在街上贴大字报骂人。5年过去了,苏家觉得“他挺可怜”,曾劝罗家放人。
不堪承受的精神治疗费
“我们很难受……但没办法。”面对道德谴责,罗序财捂着脑袋低语。
1999年4月,镇派出所曾接到罗家捉拿罗序文的报案,但只关押了24小时。“派出所说,这是家庭琐事,管不了。”罗序财回忆。
但罗家没钱把罗序文送去精神病医院。大哥是小学教师,二哥帮人做杂务,四弟在外打工。这个大家庭两万多元的年收入,还不够4个孩子的大学学费,如今已欠下9万元债务。
县精神病防治站医师晏丽丽介绍,一个月治疗费约2000元,一个疗程是3个月,总共需约6000元,到省里一个月就要五六千元。
罗家的苦恼在农村具有代表性。
镇派出所介绍,每个村几乎都有一两个“疯子”,村民们时常会听到“疯子”闹事的消息。而铁笼囚人也成了一个可供参考的办法。
铁匠熊祖林回忆,在罗序文之后,另一郝姓村民也想打铁笼子关人。他坚决拒绝了。
11月9日,记者去到郝家。郝父亲曾经带着儿子去医院鉴定,属严重神经衰弱导致的精神分裂症。他们与罗家一样,也无钱送儿子去医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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