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林业厅对于年画的态度是什么?据该厅一知情人称,厅里对“周老虎”的真假问题,在11月9日就做了最后的定性———认定周正龙所拍摄的华南虎是真的野生华南虎。陕西林业厅野生动物保护处处长王万云表示,陕西林业厅的态度不会有变化,也不会就照片真假的问题再次表态。
(据11月18日《南方都市报》)
年画中的老虎与“周老虎”是否是同一个呢?华南濒危动物研究所副研究员胡慧建认为:“有99%的概率是同一只老虎。”而先前曾说过“周老虎”“将是镇平最闪亮的名片”的镇平县林业局局长坚持说:“还是先等鉴定结果吧。”一直“挺虎”的陕西省林业厅宣传中心主任也说:“你说这照片是老虎的原形,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得让专家来鉴定才行。”看来,关于“周老虎”的真伪问题,只有专家鉴定才能一锤定音。
然而,在年画发现前,陕西林业厅不是组织过有关专家对“周老虎”的相片进行鉴定,并且得出是真实的结论吗?怎么这一鉴定就一直不能服众,并无法抵挡网民一次次发现的新证据呢?如果这次年画事件,还由陕西林业厅或者镇平县请专家来鉴定,得出的结论可想而知,能在多大程度上服众,同样可想而知。
问题的关键在于一些鉴定并不具有中立性、公开性和公正性。就拿“周老虎”相片的鉴定来说,这一鉴定是由很想证明华南虎存在、从而能体现政绩的陕西林业厅委托的,在所谓的专家鉴定中“并没有对拍摄对象———老虎进行细致的鉴定和比对。当时参加的专业人士,也仅限于专家论证组的成员,他们并不是摄影和痕检方面的专家,也没有亲自到现场进行比对。”(陕西林业厅某处长语,见11月18日《成都商报》)据说,这位处长“当时也对鉴定的严肃性有所怀疑,但看见上下一片兴高采烈,也不好说什么让大家扫兴。”事实上,我们至今也未看到这些专家组成员的姓名、他们如何得出的结论。此外,陕西方面还宣称另有虎毛、粪便等实物证据,但迄今为止也未公开这些证物及其鉴定结果。如此专家鉴定,岂能让人信服,难怪有网友质疑“专家的法眼比不上普通民众的肉眼”。
我们的司法鉴定往往存在多头鉴定、重复鉴定和暗箱操作的问题,以至于全国人大常委会专门对司法鉴定的问题进行了立法。当然,涉及动植物、工程等方面的鉴定,同样存在“程序公正”的问题,这方面也有不少经验教训值得记取。
一个能让公众信服并能经受住历史检验的鉴定,至少应当具备这么几个条件:首先,在鉴定的委托上,应当由中立的第三方来担任,如果政府涉及利益纠葛,最好由上级政府或其他政府部门委托。当然,如果要上法庭的话,争议双方都有权委托,双方的专家可在法庭上相互质证。其次,委托的专家要有相应的资格,不是“摄影和痕检方面的专家”来论证摄影问题就很危险,这些专家的姓名最好公布,让他们对于自己的结论负责。再次,专家论证的程序要科学,必须实地考察的不能有意无意省略,专家论证的过程与结论也要公布,公众可以有的放矢地进行质疑。
在关于“周老虎”的问题上,有关方面既要有勇气再次对相片、年画、虎毛、粪便等实物证据进行鉴定,也要避免再由陕西林业厅自己委托鉴定,这样才能让真相大白,回应公众的质疑,才能重塑政府的诚信形象。
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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