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记者田辉
从1991年10月的首次中东和会,到2000年7月的戴维营会谈,再到本月27日开幕的安纳波利斯和平会议,中东和平进程经历了多次努力和挫折。此次有40多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参与的中东和会能否取得令人期待的成果,举世关注。
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副所长赵伟明昨天接受晨报采访时表示,这次中东和会虽然场面堪称空前,但无论从举行的时机、主办方的动机以及参与者的能力和意愿来讲,都很难为中东和平进程带来突破性进展。
巴以政府都不如7年前 赵伟明表示,此次中东和会,召开于美国总统布什还有一年零两个月就卸任之际,纵观布什两届任期,首届任期致力于大打反恐战争,虽然先后拿下了阿富汗和伊拉克,但并没有找到美国所谓的头号敌人“基地”组织领导人本·拉丹。布什的第二个任期,忙于为伊拉克乱局善后,也正是在摆脱这一乱局过程中,布什政府才意识到解决中东以及巴以问题的重要性。
巴以方面,与7年前同在美国召开的戴维营和平会议相比,如今的巴勒斯坦领导人阿巴斯、以色列总理奥尔默特和当年的阿拉法特、巴拉克不可同日而语,后者是当年的政治强人,而前者是今天的弱势政府首脑。纵观中东和平进程,没有政治上的强力就无法在谈判中做出妥协和让步,更不要说达成突破性成果。
目前,和谈关键方之一叙利亚虽然同意与会,但另一个重要当事者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却被排除在会谈之外,加上巴以之间经历了多年的对抗和对峙,目前几乎没有构筑互信的政治氛围,因此此次中东和会前景不容乐观。
美国出于国内政治需要 赵伟明还表示,此次由美国主导的中东和会召开的动机也耐人寻味。他认为,美国此时召开中东和会,不能说完全是出于中东和平的需要,出于巴以双方的需要,而更主要是出于美国自己的中东战略以及美国国内政治的需要。
布什两届任期外交上成就乏善可陈,以中东地区为例,不仅几年前高调推出的大中东民主计划几近搁浅,伊朗核问题目前也僵持不下,加上伊朗在伊拉克等地发挥越来越大的影响力,布什迫切需要在别的问题上展示能力,为共和党留下政治遗产。
这一点和7年前的戴维营会晤有几分相似,当时,克林顿也是任期将近末尾,希望为自己的外交领域增色。不过,克林顿当时是全力以赴,亲自参与,甚至不惜推迟参加八国峰会,而这次布什已经事先声明,只会给会谈提供帮助,不会亲历而为,以避免出现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局面。
邀请中国等参与是亮点
这次会议虽然美国已经进行了数月准备,但直到会谈开始前一天,巴以双方仍未就未来谈判的基本文件达成一致,甚至对文件的正式名称也存在分歧。这在中东和会历史上是不多见的。赵伟明表示,其中原因不仅在于巴以双方分歧太大,更在于缺乏真诚对话的氛围和契机,如有三分之二的巴勒斯坦民众表示,对这次中东和会不乐观。
不仅巴以双方准备不充分,周边阿拉伯国家积极性也不高。阿拉伯联盟认为,中东和会应当在国际机制框架下举行,而不是没有实质性基础的空谈。此外,它们还担心,仓促赴会,有可能为“廉价承认以色列铺路”。
不过,赵伟明表示,此次中东和会并非没有值得期待之处,如首次打破了中东和会只由四方(联合国、欧盟、美国和俄罗斯)参与的机制,邀请了包括中国在内国家和国际组织参与,扩大了中东问题的解决范围。而中国首次参与中东和平会议,也说明中国的国际影响力在日益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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