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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云南艾滋家庭 女童:我是快蛀空的小树(图)

云南德宏州是艾滋病高发地区,州内有无数山涧小道与缅甸相连,跨境防疫困难。

    云南德宏州是艾滋病高发地区,州内有无数山涧小道与缅甸相连,跨境防疫困难。


  中新网12月1日电 沉重的世界艾滋病日再次到来,香港《文汇报》记者日前深入云南省,面对面采访了多名艾滋病毒感染者及他们的家庭。

  采访显示,艾滋病毒正从吸毒者等高危人群通过暗娼、嫖客等渠道向安分过日子的“无辜人群”传播。除吸毒之外,性传播已成为艾滋病新发感染的主要途径。

  个案之一:一次乱性 四人染病

  章嵩(文中均为化名)今年三十四岁,在农村,本是正当年的强劳力,家庭经济的顶梁柱。

可记者见到他时,章嵩刚在鱼塘劳作不到半小时,他便不得不坐在门坎边休息。“自从得了这病(艾滋病),总感到浑身没力气。加上四年前开始服抗病毒药后,不时头昏想吐。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他一边喘气一边说。

  六年前,章嵩从湖南入赘(结婚后男方到女方家住),到云南省德宏州瑞丽市猛卯镇团结乡,与丧夫的女村民玉香结婚。可没想到,玉香前夫在缅甸打工时召妓染上爱滋,将病毒传染给玉香,玉香又以母婴传播的方式传给今年快满九岁的女儿玉芹,再以性传播方式传染给现任丈夫章嵩。“十年前,玉香的前夫死了。二00一年,就是我们结婚的当年,玉香也死了。如今只有我拉扯养女玉芹过日子。”章嵩说。

  “我是小树,树干快蛀空了”

  玉芹放学后没有回家,与小伙伴们一起在同学家玩。记者去找她,一眼便从六七个孩子中认出她。原因是玉芹脸上、手上长满不同于其它小孩的斑痕。医生说,那是艾滋病人特有的“脓疱疮”流脓后余下的痕迹。

  从一出生,玉芹便被艾滋病魔纠缠着,不仅因此失去自己最亲的人,更从小便要吞服大量的抗病毒药。“她小的时候,常常不听话忘记按时吃药,加上服药后有很强的反应,时常将含在口里的药偷偷吐出,造成现在产生抗药性,只能吃第二代药,但效果并不理想。”与记者同去采访的医生解释说。

  玉芹所在的团结乡有许多村民都是傣族,早前被感染的只有她一家人时,总有人在背后说长道短,大人们更不让自家孩子和她玩。如今村里感染者多了,加上地方政府对艾滋病知识的大力宣传,玉芹才渐渐被村民接受,并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或许是长期艾滋病折磨带来的“早熟”,玉芹眼神中常流露出一种超出她年龄的忧郁。这女孩有很强的防范意识,初见记者朝她举起照相机,总是藏在别人身后并用手把脸捂住,或是低头拨弄脚下的草。养父章嵩说:“从去年起,她总不时问我,我会像妈妈一样死吗?”“我什么时候会死?”随着渐渐长大,玉芹开始有了生死概念,而在这些念头的背后是对艾滋病魔的巨大恐惧。医生称,前段时间,玉芹的CD4细胞数一度曾降到8(爱滋治疗免疫评价的标志数据,正常值为800至1000)。

  “我是小树,病是虫子。现在,虫子快蛀空树干了。”玉芹总是这样对来看她的医生说。

  个案之二:孤儿心灵受重创

  今年十四岁的小寒读初二,九岁的小依刚读小学三年级,他们是西双版纳州孟力遮镇的傣族兄弟。他们曾经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和疼爱自己的父母,可是,三年前,艾滋病夺走他们父亲的生命,一年前,母亲也撒手尘寰。虽然,小兄弟都幸运逃脱艾滋病毒的感染,却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如今只有年过七旬的奶奶与他们相依为命。奶奶靠贩卖蔬菜供养两个孩子,日子十分贫苦。今年初,奶奶由于关节肿痛无法劳作,全家生活几乎陷入绝境。

  父母死后,村民把他们的东西都烧了,埋葬的地方也不让兄弟俩知道。想起父母,小寒眼中噙满了泪水。“父亲死的时候,母亲的病情已经很重了,她整晚在床上哭嚎,叫我的名字,我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我恨他们,就这样丢下我和弟弟走了……”

  在交谈中记者发现,小寒是一个沉默寡言、很少笑的孩子,每当有人提起他的父母,提起艾滋病,他就禁不住全身打冷颤。当被问及是否想念父母时,小寒流露出成年人般复杂的表情,垂下眼帘摆弄手指,随后径自跑开了。

  相比之下,弟弟小依更多地表现出孩童的天真单纯,他说很想念爸妈,有时候想着想着就哭了。“真希望爸爸妈妈还活着,像以前一样疼爱我们!”失去父母的伤痛,在两个孩子的心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据专家介绍,爱滋孤儿的发展问题中,最严重及最难处理的是他们的心理问题,如处理得不好,将来他们长大后,可能会变得冷酷无情,不懂得关心别人,缺乏感激报恩之心和回馈社会的责任感,甚至养成过分依赖的心态,把自己的身份变成博取别人可怜、同情的卖点。他们中的大多数易患忧郁症、狂躁症、自闭症等,甚至有自杀倾向,这将会影响他们及他们的配偶、子女一辈子的生活。

  奶奶和两个孩子住在半山坡上的一间小土房里,房梁是用木板搭起来的,经常漏雨漏风,晚上就在已破洞的沙发上睡觉。兄弟俩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旧,有的还是乡亲们可怜孩子东拼西凑来的,没有写字的书桌,作业时他们就趴在地上或角落里,一年四季吃不上几次肉,孩子两个都显得又瘦又小。看到记者送去各种各样的小食品,兄弟俩终于开心地笑了。

  小寒指着不远处的佛寺对记者说,再有几个月他就要出家了。(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佛寺相当于学校,男孩十四岁左右出家,成年时可还俗。)说起未来,小寒的理想是成为一位画家,还俗后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而小依想做一名好学生,将来考一所好大学,说话时,两个孩子的眼睛里都充满着渴望。

  临走时,小寒给记者看他自己的画,画面上有青山小河,河边一所小屋里生活着相亲相爱的父母,还有幸福快乐的两兄弟。在云南省的十六个州市,像小寒、小依这样的孩子还有许多……

  个案之三:家中一道栅栏 阻隔三代亲情

  大雨冲散了孟力混镇集市上的人流,小贩们忙着收拾自己的货物,赶回家吃午饭,玉玲夫妇也忙开了。他俩每天早晨七时摆摊,晚上七时回家,十二小时的劳作只为卖点小百货度日,并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与艾滋病魔抗争。

  两年前的一天,玉玲突然病倒在床,平日身强力壮的她竟连续数月不能动弹。医生的检测结果:她体内HIV呈阳性。从此,艾滋病走进玉玲的生活中。但让一直安分过日子的夫妇至今难以释怀的是,因何染上病毒?

  孟力混镇位于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由于与泰国、老挝、缅甸毗邻,地处毒品一度猖獗的“金三角”地区,艾滋病流行形势因吸毒等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加之不少青少年常年在国外打工,时有感染艾滋病带回家乡的个案发生。目前,当地有许多艾滋病患者像玉玲夫妇一样无法探知感染源。如何遏止艾滋病向安分过日子的无辜人群蔓延,已成为当地急需解决的难题。

  病发后,由于镇上的医疗条件有限,玉玲被送往昆明市人民医院。“看着一个个走进来的病人都被抬了出去,自己是被丈夫背进来的,我觉得离死不远了!”玉玲回忆那段可怕时光,心中仍充满恐惧。在与艾滋病魔抗争的日子里,同样被感染的丈夫对她不离不弃,每天二十四小时悉心守护在病床前,终于把她从死亡在线抢了回来。

  大难不死,玉玲终于可以回家了。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迎接夫妻俩的是众人的回避,是亲人的歧视甚至辱骂。玉玲父亲是镇上的老师,弟弟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舆论的压力使他们在乡里抬不起头。于是他们把心底的怒火全都发泄到玉玲身上。弟媳妇也因此与弟弟离婚。弟弟对姐姐出恶言,指着玉玲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检点的坏女人,都是你破坏了我的家庭!”

  对大多数艾滋病人来说,恐惧与歧视的伤害,远远大于艾滋病毒本身。在西部许多地区,这种情况不仅存在于对艾滋病了解甚少的农村,也包括对艾滋病了解较多的城市甚至大学;不仅医院和医生对艾滋病人避之惟恐不及,一些部门和官员,也相当排斥艾滋病人。不少民众至今仍把艾滋病与吸毒、性乱、同性恋等行为联系在一起。

  玉玲绝望地回忆道:“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魔鬼,走到这一步,我想到了自杀。”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女儿紧紧抱住她:“妈妈,求你再多陪我几年吧!”看着懂事听话的女儿,玉玲的心软了,心想就算再怎么忍辱负重,也要为女儿坚强地活下去。

  双双失业的玉玲夫妇现住在玉玲父母家中,但即使这样,由于对艾滋病的惧怕,父母在房子侧面建起一条栅栏,把玉玲夫妇远远隔开。从那以后,玉玲的母亲从未迈入夫妻俩的房门半步,说话都要隔着窗户,更不让孙女与爸妈同住,就连吃饭都不让孩子与父母在一起。

  一道栅栏,隔开三代亲情,栅栏的两边如同两个世界。玉玲的家里一贫如洗,木门掩舍,仅靠摆摊艰难度日。遇到阴天下雨不能摆摊,家里连锅都揭不开;而透过玉玲的卧室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母亲家里富丽堂皇,防盗门、小庭院,还停放着崭新的拖拉机。(锺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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