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民工不堪回首的一天
钟有水自述 本报记者 亓树新整理
我是一个来自江西省贵溪市的农民工,今年34岁,在广东省江门市蓬江区篁庄社区打工。
那天,我跟往常一样,早上7:00起床,洗漱完毕,将近8:00,我拿着农村信用合作社的存折和自己的身份证,去篁庄信用合作社汇款(给家里寄生活费)。到了那里,我看了一下时间,大约8:20左右,银行8:30开门,我就在一边等,门口还有三四个人。
一会儿,门开了,我把自行车放到能看见的地方(因没带锁),进屋了。可是银行的机器发生了故障,等到9:20左右都没法汇钱,因为急着上班,我只好出来了。
我蹬着自行车,大概骑了二三十米远,觉得有人在追我。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我马上就警惕起来。出自本能的反应,我对追我的中年男子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他还在追我,我就以为是社会上的混混,脚下就加快了速度。那个中年男子看到我要跑,马上急跑过来把我的自行车拦住,我问他:“你要干什么?”还没等我说完,坐在篁庄商业街口灯柱花圃下的三四个小伙子一拥而上,拧脚的拧脚,拧手的拧手,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当时我就大喊救命,但没用。过了一会儿,我被他们拖起来,手上也带上了手铐,左右都有人夹着,头也有人按住,就像杀猪一样被他们拖进了一辆小型面包车里。
我坐在车中间,左边是一个瘦一点的青年,右边是个胖一点的青年,这时我发觉自己嘴上、鼻子上、脸上已经到处是血,双腿很痛。我就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抓我?要干什么?”他们叫我不要说话。坐在我左右的两个青年还动手打我的头,然后车就从篁庄牌坊向江门方向开去,车向前行驶了大约二百多米后,又停下来了,接下来他们就搜我的口袋,把我的手机和钱拿了出来。
我很害怕,就问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坐在我旁边的两个人又打我的头部和腰部。我就说:“你们凭什么抓我、搜我的身?如果你们是执法部门,请亮出你们的证件,不然我死也不从!”
这时,坐在车前面开车的司机拿出一个证件,打开后又马上合上了,我当时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看到证件上有“江门……”两个字。那个司机把证件收回去,就一拳打在我胸口上,然后再次把我口袋里的存折、身份证、房间钥匙全部拿了出来,放在右手旁边,然后下车了。
大概几分钟后,又来了个瘦一点的中年人,他先是打开车门,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就向我的右胸打了一拳,他们的举动使我很难相信他们是执法部门的人。于是,我又要求他出示证件,这个人跟司机的举动差不多,这次我也没看清他的证件号码。一胖一瘦的两个警察上车后,车向前行驶,其中一个问了我一些听不懂的事情,几分钟后,车在进篁庄的路口利家城对面停下。
在这期间,我又看到一个同我遭遇一样的男青年,他也被五六个人像杀猪一样又是打又是拖,往车上带。没多久,我又被带着往前行驶。路上,我问那两个亮了警察证的人:“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们究竟是哪里的警察?”其中一个人说:是花园派出所的。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稳定了很多,要真是黑社会的人,我存折上的钱甚至我的生命都有可能失去。
各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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