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岁的董立太每天都会在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中转换。一大早,穿上当年在部队时发的迷彩服,戴上捡来的深红色旅游帽,戴上已经洗不干净的白线手套,抓起一把大扫帚就和妻子一起出门了。这时,他是一名普通清洁工。扫完25个单元的6层楼梯,再和妻子一起把垃圾送到两公里外的回收站。
快到上班时间了,他匆忙换上一件干净外套,骑上车往办公室赶,去履行作为开封市龙亭区民政局社会救济科科长的职责。下班后,董立太又要赶到妻子承包清洁的长风花园小区,扫完地之后,再接上她一起回家。
出生于河南省信阳市固始县农村的董立太,1997年从部队转业到开封。妻子和他是同乡,因为自小家里穷,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回家,随他一起来开封后,一直没有固定工作。几年前,妻子总算找到一份每月500元的小区清洁工作。
始终乐呵呵的董立太,战友、同事、熟人并不少。他负责龙亭区几个乡的贫困户最低生活保障、五保户供养等“救命钱”的发放资格审核等,来求他办事的人,不在少数。可他没想过通过关系给妻子换份“体面”的工作。有人给他出主意为妻子办理低保,但他压根也不去考虑。
妻子自幼高度近视,1米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心脏也不好。“我常担心,她哪一天会突然昏倒在路上而无人发现。”心疼妻子的董立太,除了把家里的家务几乎全包了以外,还和她一起拿上扫帚去扫地。
3年前的一天,第一次拿起扫帚时,尽管董立太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但还是怕人笑话,一见到熟人过来,立即把帽檐压低了。后来时间一长,自己慢慢也就习惯了。单位里的人知道董立太一人挣工资,对他兼职干清洁工的事儿,都很敬佩。上大学的女儿一直很理解他,支持父亲这样做。
不同身份的变化也让他得以体察到不少的人间冷暖。有时因为扫地扬起的灰尘,会招致行人的不满以至呵斥;偶尔,有业主经过他身边时,对他示以微笑,说声“师傅,辛苦了”,就会让他感动好久。而大多数人并不在意清洁工的存在。
作为单职工家庭,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不好。眼看着战友当中已有人买了私家车,住上了新房,董立太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混得不咋样”。“但是自己得给自己找平衡点。不要老往上看,眼睛要向下看。”董立太感到,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只要辛勤地劳动就会有美好的未来:“等女儿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生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科长帮助妻子扫楼梯的事儿传出后,引来了各种议论,而更让人羡慕的,是董立太与妻子之间的挚爱深情。扫完了承包的楼梯,董立太就会牵着妻子的手,小心地穿过马路,再一起回家,这成了周围人眼里最为浪漫、温馨的一幕。
(据新华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