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17 7:10:28#@#$#周凯莉苏北方大学校园里,有个相传甚广的说法: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读研究生,就怕跟不了好导师。
至于“好”的标准是什么,一直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有的学生喜欢学术有成的老师,有的学生青睐手中有权的“老板”。但近两年,手里“活儿”多的导师,越来越成为不少学生报导师时的首选。
“别说我功利,所谓好导师,应该是手里科研项目多、在社会上人脉广、能给学生带来实惠的人吧。”浙江某高校已保送本校研究生的大四学生周林在电话中说,现在他正忙着联系一位在本专业研究领域很有名气的教授。
在这一点上,周林和其他研究生很有共识:选个项目多的“牛”导师,能为自己遮风挡雨,自己的求学道路甚至今后的工作道路,都会平坦很多。
早动手苦追“活儿”多的导师导师也喜欢能干活儿的学生 选个“牛”导师不容易,这更是研究生们的共识。
“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一位保研成功的大四学生在自己的博客中这样形容自己“苦苦寻觅”导师的心理。
“这事儿,越早联系越好,这样"牛"导师那里才有空缺给你,大家都抢呢。我现在每天给老师发邮件,传我的论文,表现我的学术能力,表达我的渴望。”周林坦率地说,“其他保研的同学也都忙着找导师呢,一旦确定了,寒假就可以跟着导师干活了。”对于周林和他的同学来说,提前跟着导师干活,那是对自己的一种“赏赐”和肯定。
周林也承认,考研在2008年春季才正式尘埃落定,这样对考研的同学有些不公平。但这个过程是一种双向选择,如果自身不够牛,导师也不愿意要。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导师也希望能早早找到素质高的研究生。”周林笑着说。
北京一工科高校的戴老师很赞成周林的说法。这位年轻导师每年都能拿到不少科研项目,需要能干的学生来完成,但常常苦于招上来的研究生都是“应试型选手”,“连基本的图纸都画不出来”。所以现在戴老师非常乐于提前和报考的学生接触,“先提前考察,能干的就收下”。
回忆起“追”导师的经历,上海某大学的工科研二学生张想至今难忘。张想的导师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在业界特别牛,手中的项目也特别多,还能为张想他们提供很多出国交流学习的机会。
张想回忆,这么一个牛得让一般研究生流口水的导师,是自己和另外几个同门联合起来“抢”的。
一年前,大家都忙着找导师,写邮件,发短信,打电话,哪个老师越“牛”,想找他的人越多。张想当时长了个心眼,打听了一下,哪些人想和她找同样的导师。
“当时,想找我导师的人挺多的,我联合了4个人,我们在学术上都挺有共同语言的,而且我们本科都在核心期刊发过论文。”张想说。
院士老在外出差,经过情报搜索,张想他们确定导师在周四回学校。于是这天早晨,张想等5个人早早集合,抱着自己的论文、研究报告等,来到导师的办公室门口“蹲点”。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快中午的时候,才看到导师姗姗而来。
“当时,导师吓了一跳,可能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吧。我们5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软硬兼施,终于把导师给磨得没脾气了,只好答应要了我们5个。”张想大笑着说,淡淡的月牙眼舒展开来。
不过,虽然,张想他们是通过“逼宫”找到了这个“牛”导师,但他们的科研能力还是没让导师失望。张想说,他们几个同门因为是一样的“逼宫”出身,都特别团结,特别上进,特别有战斗力,导师对他们也挺满意。
扩招后学生多项目少如今学生追着导师要活儿干 “工作着,很美丽。”这是杨凯MSN的签名档,他目前正在香港一个国际咨询公司实习。
杨凯是广东某高校经济学的研究生。实习是他的导师推荐的,一般内地学生很难进入那个公司,手续十分烦琐,过程也特别艰难。
“导师人很好,我们也很乐意跟着他干活。”杨凯笑笑,以前传闻中总是导师抓着弟子干活,研究生是导师的“廉价小工”,但现在,导师带的研究生多,有时候项目少,自己想干活还得“抢”,“追着导师要活干”。
当然,从“被抓着干活”到“追着要活干”,中间有着一条师生都心知肚明的利益链,研究生和导师互相摸索着其中的游戏规则。
杨凯的导师早年从国外游学归来,不仅在专业领域有很深的造诣,在教学理念上也十分开明,和一般导师反感学生出外实习不同,他积极为学生提供各种机会。
杨凯说,他的导师参加国际会议的时候,也会带着研究生,这样不仅开拓了学生的视野,也为学生提供了各种各样的发展机会。
但这种机会毕竟是有限的,不是每个研究生都能撞上。“免费的午餐不免费啊,这就要看谁和导师的关系好,追着导师要活儿干就是其中原因之一。”杨凯坦率地承认,很多时候大家愿意揽一堆的活儿,也是出于这种私心。因为研究生人多了,竞争激烈了,从“买方市场”转到了“卖方市场”,即使半年不干活导师也不会来抓你训你,但是关系疏远了,慢慢成为“边缘人”,自己的损失更大。
和杨凯一样,即使再苦再累,甚至补助报酬很低,不少研究生还是“追”着导师要活干。
李博高高的个子,浓浓的眼眉,是北京某工科院系的研究生。导师的项目特别多,李博双休日经常是在实验室度过的,还随时可能被派到外地出差。
“虽然蛮辛苦的,但总算把任务都完成得还不错,导师对我也挺满意。”李博说。
有一次,李博导师临时有事情出国,他只好替导师去山西某国营煤矿完成机械设备的研究安装。他成功地完成了任务,还写成了一篇颇有观点的论文。后来,在某次全球环境保护的大会上,李博导师帮助李博发表了论文,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篇论文给李博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并获得了一大笔经济上的收入,还得到了毕业后直接出国交流学习的机会。
“我很感谢我的导师,没有他,也就没有我现在的一些成绩。”李博说。对后来的师弟师妹们,李博的忠告是,能给导师干活肯定不是一件吃亏的事,只怕竞争多了没有这种机会,这些积累都是在为以后打基础。
既能锻炼又能拿报酬给导师打工何乐而不为 电话采访王里的时候,他正在山东。
“在跟一个活儿呢,老板有事,就让我过来了。”王里说。
很多研究生称呼自己的导师为“老板”,老板管自己的学习、科研,还管给自己发钱,干多少活,发多少补助,都是老板说了算。
王里是清华大学某工程系的研究生,由于专业能力过硬,是导师手下的得意门生。一般有什么事儿,老师走不开,便让他出去独当一面。
“有时候也觉得蛮累的,而且女朋友也老怪我,还是学生呢,就老出差。”王里有些无奈,“但老板对我挺好,所以我也愿意。”
王里悄悄透露说,等这个项目结了,老板能给几千块报酬,到时候回了北京,就带女朋友好好玩几天。
“我们老板觉得让自己研究生出去他放心,给我们补助也不少,也得到一些锻炼,走出去觉得还有人罩着你,我们也愿意,这叫两厢情愿。如果还单纯地认为研究生就是导师的"廉价小工",好像不太客观。”王里说。
“老板”的称呼在中国高校由来已久,有一段时间,“廉价小工”甚至成为是研究生的“代名词”。呼风唤雨的导师,手无缚鸡反抗之力的小工,曾经引发众多的抱怨。但在采访中笔者发现,不少研究生表示,如今的导师普遍都比较“好说话”,有些导师对学生很慷慨。
苏岩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就读于北京某高校广告专业。
苏岩的导师只有40多岁,在广告界颇有名望。他平时接到很多项目,于是苏岩等门下弟子也天天忙得陀螺似的转。
苏岩导师每周五必定要和学生聚会,一起讨论项目进展,有时候出去喝咖啡,有时出去吃饭,都是导师买单。苏岩说,这几天在做关于电子杂志的调研,导师完全撒开手,还拨了一大笔经费,让她们自由发挥。
“跟他啊,什么话都能说,我可没觉得自己是小工。”苏岩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