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补根3年服侍瘫妻站起来
每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劳累了一天的村民大多还沉浸在睡梦之中,通往村外的水泥路上,就会准时响起熟悉的拐杖声。那是村民殷补根在搀扶着他患病的妻子练习走路。
这对夫妻居住在五台县豆村镇西营村,丈夫殷补根69岁,3年前,他的妻子裴媚英洗衣服时突发脑出血,等从地里干活回来的家人发现后,她已经昏迷三四个小时了。送往附近的医院紧急救治后,总算拣回了一条命,但差不多全身失去知觉,只是嘴唇翕动,却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有一个全瘫的重病患者,经济上的拮据不说,心理方面的压力更大。朴实木讷的殷补根给孩子们做了具体的分工,大儿子安心上班;二儿子全力以赴侍弄家中的十几亩庄稼;他自己则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顾妻子上。谁也没想到,这个干起农活来是一把好手的庄稼汉,在照顾妻子干家务方面也不逊色。早上,他为妻子穿衣服,帮妻子洗脸、梳头,就得花半个小时,然后开始做饭,接下来为妻子喂饭。这也是一项颇艰难的工作,怕烫着妻子,他总是自己先尝尝,一手轻轻勾着妻子的头,一手拿着小勺慢慢往妻子嘴里送汤,往往一顿饭就得花去一个多小时。吃完饭怕妻子老躺着不好消化,他便背着妻子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收拾完一大堆家务活后,担心妻子呆在家闷得慌,他便推起自制的轮椅车,带着妻子来到家附近村民聊天聚会的地方,为的是让妻子能听村民们讲一些村里的新闻及有趣的故事。
因为生活不能自理,妻子的大小便全得由他帮助清理。为了帮助妻子加快血液循环,晚饭后,他便开始给妻子洗脚,做全身按摩,这又得花费两三个小时,而自己往往也累得出一头汗。酷热的盛夏,担心妻子老躺着生痱子和褥疮,他一天要为妻子擦三四次身。丈夫照顾妻子,本是情理中的事,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恐怕没几个能坚持下来。尤其是在偏僻、闭塞的农村,很少有男人如此耐心地呵护患病的妻子。所以,补根和妻子相濡以沫的故事,一直是村民们饭后的话题,也是方圆几十里的美谈。每当夫妻俩出现在街头时,村民们都要发自内心地问候着,媚英听到这些话,内心也是充满欣慰。
细心的女人们发现,由于心情愉快,媚英的气色竟然一天天好起来。 “累点不算什么,我最担心的,就是怕妻子有心理负担,所以总是陪她说着话。”要知道,补根这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平时给村民的印象就是言语不多,甚至有点木讷,但自从妻子患病后,他开始变得会说话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躺在椅子上的妻子专注地听着,不时发出啊啊声。他们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交流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笑容,彼此就能领会对方的意图。难怪村民们戏谑地称,这场病让这老两口感情更好了。父亲的一言一行默默地影响着孩子们,也成为他们战胜困难的精神支柱。家中三个孩子,也争先恐后地孝敬着母亲。
慢慢地,在家人的爱心温暖下,全身失去知觉的媚英开始恢复知觉了。目前,她已能用左手握住吃饭的勺子了,左脚也能活动了。当看到妻子试着迈出第一步时,一家人喜极而泣。“就像看到孩子们小时候学会走路一样地高兴。”补根这样描述自己当时的激动。因为妻子迈步时,不能完全由自己支配,细心的补根捉摸出一个 “土”办法,先用一根绳子套在妻子的左脚上,右脚往前迈着,他再用绳子兜着左脚往前走,一步、两步,夫妻俩艰难地挽扶着往前移着。这一幕让村民们感动得落泪。
平凡朴实的补根讲不出多少大道理,但他只认一个理: “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他相信妻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终有一天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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