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华人按摩业：游走在“灰色地带”之间

　　中新网1月6日电 据西班牙《欧华报》报道，提起按摩人们常常喜欢联想，甚至很容易把按摩引申到见不得光的性交易中。

　　其实常规的保健按摩本义是指医者运用按摩手法，在人体的适当部位进行操作所产生的刺激信息，再通过反射方式对人体的神经调整功能施以影响，从而达到消除疲劳，调节体内信息，增强体质，健美防衰，延年益寿的目的。特别是高端按摩对按摩师要求偏高，能够在按摩院里为客人服务，或者前往客户指定地方、场所进行按摩服务的都是职业按摩师。这些人大多受过良好、系统的按摩培训，深谙中医精髓，对经络、穴位的捏拿、推揉做的恰到好处，才能最大可能地满足客人要求。保健按摩在中国有悠久的历史，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保健按摩不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对人们强身健体，都起到了很大作用。

　　而其他名目繁多的韩式、泰式、日式、台式等，各自承载着不同的功效。但是在商业化色彩浓重的遮盖下，如今市场上的许多按摩中心早已随着人们的不同需求，演绎成了私下色情交易的招牌。

　　西班牙按摩市场现状

　　把西班牙按摩归结为市场，从行业划分上来说，实属有些牵强。在这个旅游业发达的国家，按摩业和按摩几乎成了中国人的代名词。2005年，西政府对华人地下中医进行了大范围的取缔，与中医理疗紧密联系的按摩(指无照经营)也受到了株连。自此以后，除了每年夏季西班牙漫长海岸线的中国人(按摩师)操此行业，人们眼里的其他按摩几乎就是色情的同义词。

　　从西班牙东北部地中海顺势而下直到南部，从马略卡海岛至南部的马尔贝亚，一直到加纳利群岛，每年度假期开始，上千中国按摩人员组成的队伍分布在这些区域，这些穿着打扮和度假休闲格格不入的中国人(大多是女人)，有计划、有规模地靠此营生，他们大多数操着很生疏的西班牙语，不厌其烦地轮番向客人招徕生意，曾有把这些侨民视为海滩上一道“奇特风景”，这过于写实的手法有些人为地美化了这些按摩者，那些在炎炎烈日下，穿戴得严严实实，甚至包头裹面的中年妇女很难让人把她与“风景”相连，就她们的服务水准(手法)来说，也很难让人把她们和南亚的泰国芭提雅海滩按摩相提并论。

　　按摩在中国属于传统中医的一门学科，其手法的好坏决定理疗的效果，如果不是专门以此治病，仅仅为了放松一下肌肉和身体，手法的好坏在普通人看来没什么区别，也正是因为如此，西班牙华人中造就了一大批自称能治病，能健体的“按摩师”。

　　高收入诱惑

　　只要稍微审视一下这些旅西侨民的来历和出身，我们就不难想到这些手法高超的“按摩师”从何而来？一位浙江籍侨胞的话语道出了心声：“这些人在家里都是跟在牛屁股后面种地的农民，是不是会按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诚然，这些昔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既然选择了出国，就是为了改变自己贫穷的生活状况，而月收入高达数千元带给他们的诱惑可想而知，“不会可以学”，这是许多按摩者初次入行的心得，也成了他们日后赚钱发家的体会。

　　毫无一技之长的人们一旦发现了一片“沃土”，其欣喜若狂的心态难以言表，于是，求亲托友，跟班学徒，不耻下问都应运而生了，就在这些人把目光瞄向一个又一个“宏伟蓝图”时，一个比他们更为聪明，更“独具慧眼”的人在暗处偷偷地笑出了声。

　　招生的陷阱

　　一则不起眼的广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特别是对于亟待入行赚钱的人们，这则广告的出现，不啻为天上掉下的“大馅饼”。“老少皆宜、男女皆可、一到二周即可学会，学费视情况400—600欧元不等，包吃住、保教包会。”

　　趋之若骛的人们顺着电话打过去，接听电话的是一位操着浙江口音的男性，一番承诺过后，旅游季节月收入6000余元的高价，会让那些讨价的人赶紧闭上嘴巴，还能帮你推荐工作的口头禅，立马会让那些还心存疑虑的人抓紧收拾行囊。不久以后，人们看到在南部的MARBELLA市内公园长椅上、石阶边，一位个子不高，自称在巴塞某少年足球队做按摩师的男人在手把手的教一些不老不少的人，用心学习他的按摩技术。时间过了没多久，随着前来学习按摩的学生人数的增加，这位按摩“教头”又开始了新的业务，为了方便学生实习和学习，这位“教头”在海边租了几间房供学生使用，每个人收费350到400欧元不等，每间房最多可以住到7—8人，而这时，他麾下的学生已经高达60—70人。

　　这个每天学时只有两小时的按摩课程，不仅吸引了很多当地华人前去报名，很多马德里、塞维亚等内地的华人得到消息，也不辞劳苦，踊跃报名。

　　这个按摩班的授课质量高低暂且不论，每个前去报名的人事先都按照“教头”的指点，先行学会了一道小学乘法算题，那就是一个月=6000欧，四个月=24000欧。

　　神秘玩失踪

　　流火的假日很快就过去，不管那些得到“教头”真传的学生是否算对了那道乘法题，当这些被晒成紫红色的中国女人饱受白眼，被追被赶得无所适从时，有人想起了她们的“教头”，但是，电话那段出现的，总是接不通的鸣叫声。

　　有人愤怒了，当然最来气的还是那些手法不甚高超，没有达到预期目标的“不合格”学生。听说有人在巴塞看到了这位教头，也向他反映了学生“业绩不佳”的事实，这位“教头”并不去刻意解释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而是坦言告诉来者，“我教给你们的技术，你们不是都学到了嘛！”

　　有人为这位教头的“收入”做过估算，按照50—60人保守算法，减掉最基本的租房、吃用开销，“教头”的收入应该是这些学生个体总收入的双倍，令学生们遗憾的是，“教头”留了一手，他没有把这门加法的“绝活”传授给他的弟子们。

　　据了解，现在还有部分学生对这位“教头”紧追不舍，还有人准备打官司告状，结果究竟怎样，不得而知。

　　按摩市场探究

　　作为华人谋生的一种手段，按摩和“卖散”并无本质上的区别，如果说“卖散”还要承担着被警察驱赶、没收的风险，那么早出晚归的按摩也同样在承担着这些。同时，海边按摩还要独自承受着顾客的白眼，遭拒绝的尴尬，烈日炎炎的劳作。按摩由于加载了一些灰色的基调，还要让按摩者承受着变相歧视之痛，这也是很多操此营生者不愿意公开的主要原因。

　　按摩在西班牙，应该属于发展较迟缓的低级行业，这源于西班牙客人对按摩的认识不足所致，有关按摩，在其他一些较发达的国家，已经形成了一套产业链，由于各国相关政策不一，按摩院的工作地点以及工作方式就有所不同。无论合不合法，这些按摩院都通过铺天盖地的平面广告、网络信息甚至上街拉客的方式吸引顾客，有的打着正规按摩院的幌子变相招揽顾客，有的则是单干，一人一处房子，通过媒介刊登广告吸引客户。但是这些按摩院都有不同于西班牙的地方，那就是有一个固定的、相对卫生的经营场所，绝少有每年夏季西班牙海滩这样衣着邋遢的女人，成群结队拉帮按摩，公开经营的。

　　西班牙较宽松的移民政策，吸引了愈来愈多的中国移民。据记者了解，西班牙医疗界不承认中国的医学文凭，华人医生必须通过当地正规医学专科的考试才能行医。但是，西班牙承认中国的针灸和推拿(按摩)，早年来西班牙的一些真正学中医的华人，是有针灸推拿的正规营业执照的。从广义上说，民间百姓依靠一技之长——按摩来赚取收入本来无可厚非，也是用中华医学文化为老外服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今活跃在海岛和海滩旅游胜地的华人按摩队伍实在是鱼龙混杂，有些人根本就没有保健按摩知识，纯粹是在“混”饭吃，而且这种违法经营在西班牙已被列入“取缔”的行列，如此东躲西藏的“游击”按摩大军实在有损于中国人的形象。(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