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豪华酒店和超高楼宇的动感大都会,满眼灯红酒绿和舞榭歌台的休闲享乐场。第一次到曼谷,迎面而来的现代气息就这样冲击着所有外来游客的想象空间。在一个据说佛教信徒超过总人口半数的国家里,人妖表演乃至几近公开的成人秀竟然能够成为接待游客的特色节目,实在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能够让两种本应极端对抗的文化在热带的空气中融合,一定会有很多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之中发生着作用。
探寻这种神秘的力量,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拜访那些大大小小的寺庙了。依照地陪导游骄傲的说法,如果外来游客没有到过曼谷的大王宫和玉佛寺,遗憾程度大抵等同于到了北京却没有爬一次长城。在整座城市星罗棋布的400多处寺庙里,位于湄南河东岸的这两大奇观金光灿灿,气势恢弘,宛若静静散射佛光教影的童话之城。
曼谷的交通状况和传说中的一样糟糕,不出意料地把旅游车堵塞在前往大王宫的路上,却让我们有幸亲眼看到一幕当地人出家为僧的场景。那是路边正在行进的一支盛装队伍,男女老幼手执香花和旗伞,在鼓乐吹打中边走边唱,护送出家的亲友去寺庙念经拜佛,或一周,或一月,或一年,随心所欲,大有“不问春秋长短,惟求佛在心中”的味道。对于寺庙而言,这些临时修行者是颇受欢迎的,因为护送的亲友大多会用香花珍品敬佛献僧,这倒让原本已属虔诚的行为举止又增添了几许人情的温暖,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悄悄地酝酿出浓浓的善意来。
大王宫是一组融合东西方建筑风格的宫殿庙宇,三阶式屋顶铺满了绿色或橘红色的琉璃瓦,凤头飞檐,庄重壮观,集合了泰国两百多年来建筑艺术之大成。从1782年拉玛一世开辟曼谷王朝开始,八代泰皇始终住在大王宫,在不断宽容地接纳各种现代生活方式的同时,把日月春秋编织成维系王朝传统的金线,让充满虔诚信仰的佛光教影代代相传。直到当今的九世国王普密蓬·阿杜德即位后,另行择址建造新王宫,大王宫才成为曼谷最著名的旅游景点,给那些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一次感受金壁辉煌的震撼。相比而言,北京的故宫似乎需要更多的修缮和充实,别再仅仅满足于展示一间又一间空荡荡的老房子了。
曼谷香火最旺的地方并不是大王宫,而是相邻而存的佛教寺院玉佛寺。说是佛教寺院,其实里面并没有僧侣居住,这在泰国也算得上是“独一处”了。香火常年旺盛,当然与玉佛寺供奉的那座由整玉雕琢而成的稀世玉佛有关,难怪王室会把这里定为举行佛教仪式的地方,国王还要在季节变换之际亲自为玉佛更换金缕衣。不巧的是,我们去的时候,漫长的旱季还没有结束,玉佛更衣的仪式还要等上一些日子,也就错过了见识一番皇室仪仗的机会。游行天下,遗憾也是一种牵挂无穷的经历吧。
晨光暮霭,旭日夕阳,曼谷的寺庙在一天中变幻着不同的色彩,即便是在霏霏不止的热带细雨中,依然多彩多姿,风情无穷。这种传统的坚守从不动摇,譬若那些穿着黄色袈裟的和尚在每一个黎明沿街托钵而行,却固执地从不接受金钱的施舍,使得一座现代化城市兼容着超越时空的佛光教影。既然如此,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游客,也不妨在佛坛前燃烛焚香,祈运求福,让异国的佛祖也来保佑自己所有的亲人都能够永远吉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