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月27日下午1时10分,有“微笑将军”之称的印尼前总统苏哈托背负着未曾了结的贪腐指控,因多器官衰竭撒手人寰,享年86岁。
苏哈托用一生阐释了“人生无常”四字箴言。他出生贫苦农家,奋起于行伍之间,曾仕途腾达,统治印尼达30年之久。而与此同时,他广为织罗家族经济,以权营私,贪污金融危机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款,在下台后屡次成为印尼检察部门的起诉对象。他的跌宕一生见证了整个东南亚政治由威权走向民主的过程。
苏哈托自幼家境贫寒。1921年6月8日,他出生于印尼中爪哇地区的格穆苏村,父母均务农。他从小受伊斯兰传统影响颇深,性情沉稳,处变不惊。
苏哈托从军旅中逐步登上政治权力巅峰。1940年6月,苏哈托参加了荷印皇家陆军。随后又在日本人的“卫国军”中担任中队长。1945年印尼独立后,苏哈托在军界步步高升,并于1962年被当时的总统苏加诺任命为解放西伊里安指挥部司令,掌握重要军事力量。1965年,他趁印尼陆军造反逼苏加诺总统解散内阁之机,夺取最高权力,次年代行总统之职。1968年3月,他正式当选印尼共和国总统,其后7次出任总统,开启了印尼长达30年的苏哈托时代。
执政时期,苏哈托把经济放在首位,通过政治集权和军事高压维持稳定。这种对经济效率的重视,使印尼经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人均收入由1966年的50美元飙升至1995年的650多美元,他个人也被称为“印尼建设之父”。然而,他在执政期间为家族经济提供了大量便利,以致其家族一度控制了印尼的经济命脉。他本人也曾以160亿美元的资产位居《福布斯》杂志全球富豪排行榜的第四位。
1997年,始于泰国的亚洲金融危机重创印度尼西亚经济。印尼发生30多年来严重的暴乱。其后,要苏哈托辞职的呼声越来越大,各地示威不断。1998年5月21日,他宣布辞去总统职务,由哈比比接任。
2000年8月,印尼总检察院以贪污罪起诉苏哈托,但他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由拒绝出庭。最终,法庭于2006年5月宣布取消对苏哈托的贪污指控。2007年检察部门再次对苏哈托提起民事诉讼,指控他任总统期间利用个人创立的教育基金贪污了4.4亿美元。同年,世行发布了别名为“国家大蛀虫榜”的贪腐榜单,苏哈托以150亿至350亿美元的赃款占据世界首贪位置。
无可否认的是,印尼经济在苏哈托执政时期有了飞跃。据统计,1969年至1994年间,印尼国民经济保持了年平均6.8%的增长速度。1997年,印尼的国内生产总值在全球180多个国家与地区中排名第23位。
然而,经济的发展并没有兼顾地区间的平衡,印尼当时的经济飞跃并没有真正改善下层人民的生活。由于贪腐严重,大量的财富落入了苏哈托家族、官僚阶层的腰包,贫富分化严重。
滥用职权、家族贪腐使得苏哈托的声誉在其执政后期骤降。即使在其病情恶化之时,要求清算苏哈托家族贪污、侵犯人权事实的声音也一直不断。
图为1998年5月19日在雅加达拍摄的苏哈托的资料照片。新华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