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舞集是岛内最知名的舞蹈团,原定大年初六(12日)开始排练,但11日凌晨舞团位于台北县八里乡的排练场却突然起火,火势猛烈,难以控制。舞团的音响、钢琴、灯光器材、设计图稿、音乐资料及服装道具等悉数被火吞噬,成为鼠年新春岛内的一大伤痛。
林怀民:面临又一次磨难
火警发生在11日凌晨2时30分,虽然台北县消防局调派172名消警全力抢救,但因水源不足,消警只能从一旁的山涧和700米远处的消防栓取水,到凌晨5时才扑灭大火。消防局初步判定起火点在排练场二楼灯光试验区,怀疑是电器走火引起火灾。一手创办云门舞集的林怀民在第一时间赶到火灾现场,眼睁睁看着大火毁掉自己的心血之作,他面色凝重,但语气镇定。他在现场向记者表示,这是老天对云门舞集的又一次考验。
12日一早,林怀民又到达被烧毁的排练场,坚持按原计划上课排练,表示云门舞集与云门二团今年在岛内外的121场公演将如期进行。按计划,云门二团的“鸟之歌”3月26日在台北新舞台首演,4月3日云门舞集要在纽约古根汉美术馆公演,并到欧洲巡回表演7周。
林怀民正面临创团以来的最大挑战,但他12日对采访的记者表示,“昨晚睡得很好”,要做的事太多了,没有时间流眼泪,人生的每一天都是一个磨炼,“人生顺的时候要谦虚,不顺的时候要接受”。对于重建的计划,他坦诚自己还没有答案。
云门舞集:排练场是铁皮屋
借着这场火灾,很多观众才了解到,原来在舞台上创造了繁华胜境的云门舞集,排练场却是如此简陋。它设在台北县八里乡龙米路二段一一七巷内,外观看来有如一般的铁皮屋厂房,共有三层,既是排练场,也是仓库。
即使这样,云门舞集还算得到岛内文化主管部门最多支持的舞团。今年台湾当局对艺术界的预算又大幅紧缩,给云门舞集的补助款比去年少了250万元(新台币,下同),这场大火真是雪上加霜,但也凸显了台湾表演团队的困境。
虽然云门舞集的舞者已经坚强地开始排练,虽然舞团历史上也经历过水淹、财务困境等压力,但这次年过60岁的林怀民还是无奈地说,舞团16年来都栖身在铁皮屋下工作,欧美人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在台湾却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十分讽刺。他说,这场火烧的不仅是云门,人们更应该看到整个艺术环境的生态不佳。今年“文建会”扶植表演团体的预算只有一亿元,这个数字“很可笑”,这代表他们对台湾的文化艺术没有雄心,没有愿景,没有认识。
岛内舆论:这场火损失的不止是云门
云门舞集的这把大火令岛内舆论界痛心疾首。《联合晚报》12日发表社论指出,如果只是没有了排练场地,还可以寻找其它替代空间。但对艺术创作来说,一个充满灵感的空间,一群有理想的人聚在一起、共同为理想而奋斗的空间,一个保存集体记忆的空间,是激励目前创作者和后继者不断奋斗的重要源泉。难怪林怀民要说,希望云门排练场能够在原地重建。
社论说,这场火的损失不只是云门的集体记忆,也是台湾文化资产的重大损失!然而经历了这场大火,台湾各界才真正了解,动辄花数亿甚至数十亿兴建这个馆那个馆,然而云门舞集竟然是在一个类似厂房的空间里排练!以致于发生今天这样令人遗憾的事情,这究竟是怎样的情况造成的?对台湾其它同样已经享誉国际的文化艺术团体来说,要以怎样的方式,免于受到无情大火或其它天灾、人为因素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