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让旅客回家过年(图)

　　图为滞留大量旅客的广州站站前广场。刘敏 摄

　　2008年伊始，一场半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冰雪灾害席卷锦绣江南。

　　突如其来的冰冻灾难，导致湘黔电网局部崩溃，京广铁路因停电中断，京珠高速公路陷于瘫痪，多个民航机场关闭，湖南、贵州、湖北、江西电网全面告急。

　　此时，铁路春运节前高峰已经显现。350多万已购买火车票等待回家过年的旅客滞留在广州地区。连续十多天的暴风雪，让人们把回家过年的希望寄托在铁路那伸向远方的钢轨、那驶向家乡的列车上。

　　从1月26日至2月5日，经过10个不眠的昼夜，相当于欧洲一个中等国家人口的350万旅客，如数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中国铁路成功组织了一场史上规模最大的集中疏运，创造了世界铁路运输史上的奇迹。

　　严峻考验：冰灾突袭京广线

　　从1月10日起入侵我国南方的冰雪之灾，在1月25日集中爆发。

　　这天，冻雨和强降雪交织在一起，扑向湘南大地。零下3摄氏度以下的气温，雨滴在电网之上立即结冰，一点点累积，拇指粗的高压线变成像碗口一样粗，坠得十几吨、几十吨重的输电铁塔，一个个拧成了麻花。

　　在湖南郴州白石渡，难承重负的输电塔最先倒下，高压线压在铁路接触网上，导致京广线小水铺至马田墟间的配电所跳闸断电。当日下午，京珠高速公路湖南至广东和湖北的出口封闭。京珠高速公路湖南段滞留车辆3万余辆、滞留超过8万人。两天前，湖南境内的14条高速公路已全部关闭。

　　当日，受冰冻雨雪天气影响，长沙黄花机场两次关闭，造成130多个航班停运和延误，6000多名旅客滞留机场。1月28日，民航关闭了24个机场，创下我国民航史上最严重的大延误纪录。广州和深圳的两个机场有近2万人滞留。

　　铁路、公路、民用航空交通全面告急。

　　从1月25日18时30分起，广州铁路（集团）公司湖南境内京广线供电接触网多处断电或欠压，动力强劲的电力机车无奈“趴窝”，京广线旅客列车出现大面积晚点。

　　一条条信息接连不断地传到铁道部运输指挥调度中心：京广线耒阳至白石渡间，横跨铁路接触网上方的地方高压线多处搭在接触网上，导致接触网跳闸；耒阳至白石渡间，信号机使用的自闭电源、电力贯通线电压不稳，信号机出现红灯和灭灯现象……

　　4小时后，各类问题集中暴发。坠落的地方电网高达42处，严重损坏供电接触网；衡阳、耒阳、郴州相继停水停电，湘南大地一片漆黑；到22时30分，136列正在运行的旅客列车被迫停在了京广线南段沿线各大小车站，其中，79列电力机车头向着北方，满载着回家过年的游子。

　　京广线南段客运中断，返乡客流的压力迅速淤积在这条大动脉的端点。广东，这个流动就业人口高达2570万（在政府劳动部门注册）的省份，原本就是每年春运最繁忙的地区之一。

　　从1月26日到2月5日，广州地区5个主要客运站：广州、广州东、深圳、深圳西、东莞东站已售出火车票350多万张。除去部分旅客办理了退票，有350万旅客要在春节前乘车返乡。1月25日，民工客流高度集中的广州站，旅客日发送量已超过17万人。在广州站周边滞留的旅客很快达到了几十万人，车站广场和周边街道上，人山人海。

　　灾情仍在蔓延，危机还在加剧。

　　严重雨雪冰冻灾害造成铁路供电故障200多处，波及广州地区以外的武汉、南昌、成都、上海、南宁、郑州、西安等7个铁路局，影响了京广、沪昆、京沪、湘桂、焦柳等主要干线……

　　1月25日18时至31日18时，受雨雪冰冻影响，全国铁路累计始发终到晚点客车达到2859列，停运客车397列。全国铁路车站和列车累计滞留旅客580多万人。

　　1月28日后，最严重时，京广线坪石至株洲间（347公里），沪昆线凯里至怀化间（269公里）、鹰潭至株洲间（452公里），在累计长达上千公里的铁路区段，牵引供电网和通信信号系统使用的电网处于瘫痪状态，上百趟在途客车被迫停滞10小时以上，数十万旅客，面临停电、取暖、吃饭、饮水等生存危机。

　　截至1月30日，广州地区持前几日车票而未能成行的旅客一度达到80万人。滞留旅客还在激增。

　　灾情十万火急， 然而，冰雪没有封冻铁路人的抗灾斗志。

　　果断决策：一定要让旅客回家过年

　　党中央、国务院对这场可能发生的大面积冰雪灾害有充分准备，提出了明确要求。

　　1月29日上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胡锦涛总书记主持会议，专门研究当前雨雪冰冻灾情，部署做好保障群众生产生活工作。

　　1月31日，胡锦涛总书记在大秦铁路湖东站考察电煤运输情况。他指出，有了煤，才能发电，有了电，灾区的人们才能够尽快地恢复正常的生产和生活。

　　1月25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北京西站召开的紧急现场办公会上强调，加强春运和电煤运输组织工作，确保群众安全回家过年，确保节日期间居民生活和生产用煤，让人民群众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

　　1月29日至30日，温家宝总理在湖南、广东考察抗灾工作，看望并慰问受灾旅客。短短6天之中，温家宝总理三次亲临铁路，两次来到滞留旅客中间。

　　1月30日至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贾庆林、李长春、习近平、贺国强先后赴安徽、湖北、贵州、江西等地考察，对铁路救灾抗灾工作作出重要指示。

　　在南方遭遇50年不遇冰雪灾害最关键的时刻，党中央、国务院高度关注铁路的抗灾救灾工作。

　　1月29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来到长沙站，面对候车的旅客，温家宝说，党和政府将尽最大的努力，最大限度地解决旅客的困难。不需要很多时间，大家就可以回家过年！

　　总理对人民的承诺，坚定了铁道部党组全力以赴完成广州地区350万旅客大疏运的态度和决心———历尽千辛万苦，也要想方设法让旅客回家过年。

　　灾情就是命令。铁路部门火速打响了抗击灾害紧急输送广州地区滞留旅客的攻坚战！

　　1月26日深夜，铁道部部长刘志军在全国铁路紧急电视电话会议上部署安排有关部门抗击雨雪冰冻灾害、保证铁路运输畅通的工作。当夜，他通宵值守在铁道部调度指挥中心，果断发出一道道指令。铁道部党组成员带队，分赴广州、贵阳、南昌、上海、武汉、郑州等重点地区组织指挥抗灾救灾。

　　1时，刘志军部长在与各铁路局局长对话时，态度坚定地表示，“春节过年，在中国有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是民族凝聚力的象征。我们不应该因为铁路的责任未尽到，挡住旅客回家的脚步。”

　　铁道部出台应急方案：在京广线南端运输瘫痪的情况下，运用京广线两翼的京九线、焦柳线、三茂线等铁路通道，组织迂回分流运输。至1月31日0时，迂回旅客列车436列、运送旅客87万人。

　　正是由于判断准确、决策果断，一整套应急办法和自救措施帮助京广大动脉渡过难关。从灾害出现的第一时间开始，铁道部部长刘志军每天都要打电话了解京广铁路南段和广州地区滞留旅客的疏导情况。刘志军每次向广铁集团领导打电话了解情况的时间，都在两三点钟。

　　1月29日23时，陪同温家宝总理在广东考察救灾工作的刘志军部长，利用休息时间来到广州站，直接指挥部署输送旅客的工作，一直工作到30日凌晨6点多，洗一把脸，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刘志军要求广铁集团对滞留旅客实行分区候车，直接进站，实现旅客组织和列车技术作业的无缝衔接。每天要开行多少趟客车，每天各个方向疏运多少旅客的“大疏运”方案逐步成熟。

　　铁道部副部长胡亚东1月26日飞抵广州。在疏运旅客压力最大的广州站，他既是指挥员又当战斗员，每天无数次奔走在广场、站台和候车室之间。从1月26日至2月5日，胡亚东在广州10天，没有躺在床上睡一个囫囵觉，没有坐在餐桌边吃过一顿饭。饿了，就是一个盒饭；困了，披着大衣在沙发上打个盹。

　　灾区铁路职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抗灾救灾的每一场硬仗、恶仗、险仗，都是党员领导干部冲在前、打头阵。广铁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何玉华，总经理郭竹学从1月25日夜间就全力组织疏运广州地区滞留的旅客。在此后的10个昼夜里，何玉华和郭竹学眼圈黑了，嗓子哑了，全然不顾。

　　在抗击风雪、疏运旅客的战斗中，铁道部先后有十余名司局长在广州地区坐镇指挥。铁道部公安局局长姜战林，副局长张建祥、张忻、李永江，像普通战斗员一样，整整10天，风里、雨里，没日没夜，民警们用自己的身躯筑起一道道“人墙”，维护着旅客的安全。始终坚守一线岗位的广州铁路公安局副局长姚迈连续奋战，晕倒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倒下时手中紧紧握着喇叭，依然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十几天来，铁道部部长刘志军不知下了多少道紧急命令。然而，其中一条“死命令”却难以贯彻落实。1月31日夜，刘志军给在广州地区指挥运输的胡亚东副部长和广铁集团主要领导下令：每天必须保证两小时的睡眠。但是，面对潮涌的客流，大家忧心如焚、寝食难安，就是每天两小时睡眠，始终也没有保证。

　　站在国家和人民利益至上的高度，铁路部门举全路之力，不惜一切代价，紧急输送广州地区350万滞留旅客回家过年。

　　肩负重托：奋起抗灾铁路人

　　京广线是中国铁路最繁忙的线路之一，春运高峰期间每天往返客车219对。大动脉堵塞，如不尽快抢通，晚点列车数量将进一步扩大，在途停靠列车和滞留旅客将进一步增多。

　　拯救线路，疏运旅客，如箭在弦。

　　前线，冰雪造成的故障一个接一个。广铁集团各部门紧急行动起来，抢险指挥部就在调度所的走廊办公，抢修命令下达了一个又一个，抢修队伍出发了一支又一支。接触网断电，车务、电务、工务配合机车乘务员上机车顶为受电弓除冰；抢修受损接触网，供电人员在雨雪中拼搏。

　　“我们正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形势，我们要紧急行动起来，做最坏的打算、用最充实的准备，做好打持久仗、硬仗、苦仗的准备，力保京广线的畅通，确保旅客的绝对安全！”广铁集团领导表示。

　　一切从自救开始。针对线路通信信号供电中断的情况，铁路紧急调集和购置发电车、发电机300多台，用于自行供电。在受灾最严重的郴州至衡阳间，铁路部门组织一线职工用人工信号和手持电台替代信号机指挥列车运行；广铁集团上万名抢修人员第一时间赶赴一线，配合地方电力部门抢修供电设备；3000多名供电系统维护人员坚守在京广线南段每一个区间小站，24小时巡视监控……

　　京广线广铁集团管内各中间站站长迅速到岗，做好随时出动抢险的准备；所有内燃机车、各供电段接触网作业车进入备战状态，人不离车，24小时待命；所有地方电网跨越线路的处所，派专人看守，出现垮塌立即通报、及时排除。

　　已逐渐淡出的内燃机车，此时发挥了关键作用。从全路调集来的512台内燃机车、3000余名机车乘务员，替代电力机车，在京广线南段进行摆渡运输。

　　广州站紧急行动起来。从1月26日下午开始，广州市紧急封闭了车站广场前的马路，1.6万名公安民警、武警和解放军官兵，辟出方圆近5公里的道路，供滞留旅客使用。同时，铁道部从全路调集了2500名铁路公安民警赶赴广州，维持车站和列车秩序。

　　136列旅客列车停滞在沿线各站。餐料很快告罄。沿线车站职工以旅客需求为号令，调查和了解每一趟列车的需求后，组织突击队到附近城镇乡村，紧急采购米面油菜、副食品和饮用水，保证旅客吃上饭、喝上水。

　　这确实是一场恶仗、硬仗。但不是广铁集团的孤军奋战，而是全国铁路上下一心的攻坚之战。

　　在南昌、武汉等铁路局的增援下，株洲、广州、怀化等机务段设法组织100余台内燃机车紧急增援，火速召集300多名乘务员担当牵引任务。许多刚下班的火车司机没来得及休息，就立即出乘，加入增援队伍。

　　针对广州地区旅客严重积压的情况，铁道部调集全路资源，全力支援。数日中，从哈尔滨、沈阳、北京、太原、呼和浩特、郑州、武汉、济南、南昌、南宁、兰州、乌鲁木齐等铁路局紧急调集1800余辆客车和6000多名列车工作人员迅速向广州集结，保证广州地区疏运旅客的需要。上海、武汉、南昌、南宁铁路局更是在自身应对危机、抗击灾害的同时，向广州地区伸出援助之手。这4个铁路局支援的客车和员工占全部“外援”的30％。

　　1月31日，京广线运输能力基本恢复。同日，铁道部党组明确提出：京广、京九两条大动脉每天开行200对列车，每天为广州地区疏散40多万名旅客，在春节到来之前将滞留旅客全部送回家。

　　“外面雨棚里人满了，去往武昌方向的有5000多人；去往岳阳方向的有3000多人……”广州站运输指挥调度分所里，客运干部在报告刚刚巡查的情况。这是广铁集团设在广州站的一线指挥所，调度、运输、机务、车辆、客运部门合署办公。根据提报信息，这里每2小时做一次阶段计划，按照方向开车。“马上开2列武昌、1列岳阳，停岳阳以近，带短途客流；开1列邵阳，走广茂迂回，带永州、娄底客流。”铁道部运输局营运部副主任王培在这里直接主持。调度下令、车底出库、机车准备，客运组织，30分钟后，电台传来站台工作组的报告：“旅客上满了！”“组织关门！”“关门完毕！”“广播室，A994次列车报开！”5分钟内，列车开出广州站。下一趟列车很快又停在了站台上……广州站采取了超常规的旅客运输组织方式。

　　截至2月2日6时，广州地区待发旅客139.6万人，其中持前几日车票的滞留旅客仍有26.6万人、售出车票的待运旅客113万人。

　　疏运广州地区旅客进入倒计时阶段，铁道部将滞留旅客和待发旅客数量制成图表。相关单位全力以赴确保期到必成。到2月5日，广州地区滞留的350万旅客疏运完毕。

　　数据显示，2月1日至5日，广州地区共开行旅客列车959列，日均达到192列。其中，最多一天为2月4日，开出208列，比日常情况下图定列数多开86列，多输送近20万人。

　　真情为民：让旅客冰雪中感到温暖

　　冰雪是冷酷的，钢轨是坚硬的，铁路人是温情的。

　　1月26日18时48分，广州客运段西安至广州L308次列车在湖南益阳站开始晚点，到达望城站，列车滞留时间已达20小时10分。1112名旅客在冰天雪地中要吃饭、喝水、取暖，但是望城站断水断电。Ｌ308次列车列车长黎智勇组织乘务员到附近农户家中取水。乘务员要在结着七八厘米厚冰层的站台上走过300米，再越过铁路才能到农民家里。在来来回回的过程中，不少列车员跌倒了又爬起来。列车员李密在运水过程中连续摔了4个跟头。当一桶桶水倒入茶炉，烧成开水，送到旅客手上时，很多旅客被感动了，纷纷要求加入运水的队伍。有位西安的老大爷捧着列车员送来的开水，泪流满面：“谢谢你们，你们让我看到了年轻人的朝气和国家的希望。”

　　车上、车下，前方、后方，千千万万的铁路人，努力让这个暴风雪中的春运变得温暖。

　　从1月26日1时开始，衡阳站的7条到发线渐渐停满了列车。接下来的3天里，滞留在列车上的旅客、从四面八方赶来乘车的旅客一拨儿又一拨儿聚在站台上、候车室里。时间越长，旅客情绪越激动，埋怨、愤怒、惊慌、尖叫……“此时此刻，我们必须和旅客在一起，用真情和爱心来感动他们，温暖他们。”车站客运车间党支部委员殷春花说。1月28日19时许，温州到广州的K325次列车停靠在10道，次日5时20分，车上近400名旅客情绪激动，50余块玻璃被砸、餐车被砸碎……客运车间党支部成员全部上站台，一遍遍安抚、劝导旅客。同时，党员组成的行动小组扛来35箱方便面、20箱矿泉水，一一送到旅客手中，安抚旅客焦虑的情绪。

　　晚点近50个小时、南昌至广州东的T171次列车旅客感言，“你们穿着单衣，冒着暴雪，给我们购买食品，为旅客煮了六七锅稀饭，你们自己却一直饿到终点站。是你们让我们在暴雪中感到温暖，是你们的服务让我们艰难的旅程变为坦途”。

　　这是一场人与大自然的较量。

　　1月27日，郴州地区大小山头被冰雪覆盖，23时，京广线坳上至槐树下间自闭贯通二次回路发生故障，铁路信号的备用电源也中断了。长沙供电段12名党员组成突击队，爬冰卧雪，跋涉15公里巡查山区线路故障。副段长张聚力带头沿着自闭线的方向，向山上攀爬。大家在摔了无数个跤、身上穿的棉大衣被冰雪湿透，头发上的雪水结成冰柱后，终于在山顶发现故障处所，是地方高压线跌落后烧断自闭贯通线。于是，敲冰、接线、清除障碍。在白雪皑皑、步履艰难的救灾现场，他们啃的是冷面包、硬方便面，走的是冰雪覆盖的山路，敲落的是大块的冰凌，脸庞被冻伤了，手上裂开了血口全然不顾。当他们安装好贯通线，走下山时，天已蒙蒙亮。

　　郴州车务段运输科干部钱金国奉命到京广线坳上至良田间执行人工引导列车的使命。信号停电中断了，列车通行如同电话员实行人工接转。派往沿线的每个人就是一个临时车站，就是一架临时信号机，就是一个确保旅客列车畅通的接力站。这里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坐卧休息的条件，只有信号旗、信号灯、运行日志、行车凭证和2包方便面。冒着雨雪，钱金国要站在零下3摄氏度以下的公里标旁，填写行车日志、办理区间闭塞，呼唤车机联控，每隔20分钟有列车通过时，还要显示手信号。饿了，他干啃一口方便面，渴了，仰面朝天就着雨雪润润嗓子，实在冻得受不了，靠慢跑取暖，就这样坚持到线路抢通，运输秩序开始恢复，他3天3夜没合眼，没洗脸，没刷牙。但是，他在行车日志上记载得清清楚楚，3天3夜，一共办理了600趟客车。风雪中，几十万旅客在他举起的信号灯旁，平安顺利通过灾区。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在这场罕见的自然灾害面前，可爱可敬的铁路职工用他们的英勇无畏，用他们的无私奉献，用他们的忠诚坚守，温暖、感动、震撼着每一名回家的旅客。

　　1月31日，京广线、沪昆线运输能力基本恢复。至2月4日，全国铁路春运发送旅客7424．4万人，同比增加1124．5万人，增长17．8％。2月5日，滞留在广州站的旅客疏运完毕。当滞留旅客全部登上温馨列车穿越冰雪，驶向旅客最期盼的地方；当车站广场上那如潮的人流不再，铁路人终于兑现了总理那个不需要很多时间，大家就可以回家过年的承诺。

　　（记者汪铭刘爱平 林晓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