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赞助商为选手提供免费性产品
撰稿·苗 炜
棋哥,上世纪80年代初,在中央电视台干收录国际卫星新闻的活儿。某日从英国Visnews上收录了一条关于“AIDS”的新闻,中央电视台国际新闻组的翻译盛亦来(如今已是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总监)翻译为“埃滋病”。
光阴荏苒,棋哥后来离开央视,如今担任中体产业2008办公室副主任,算是和奥运挂上了钩。如今一手抓产业,一手写文章,今年1月,他在某报纸上写了篇《迎奥运,防艾滋》的文章说,北京奥运会的赞助商已经达到了66家,居然就没有一家是生产“计划生育用品”的企业。
过完春节,忽然有广告界的朋友宴请棋哥,谈的正是“计生用品”进入奥运会的事情,我也有幸陪同出席。原来是一避孕套品牌,打算在奥运期间进入奥运村,为选手提供套子。对这个事情,我还是有点儿发言权,2000年悉尼奥运会,当时给选手免费提供3个,结果还是有不少选手不够用,自己花钱买。2004年雅典奥运会,英国某著名安全套制造商捐赠了13万个套子。捐赠仪式上该制造商的一个经理说:“我们不想看到运动员在比赛期间因不安全性行为而担忧,因此捐出大批产品,希望能令选手们集中精力比赛并取得佳绩。”
赛前性生活到底是不是会影响比赛,这个历来比较有争议。许多运动专家和医学专家都有自己的解释,但科学表明,正常男性从青春期到30岁前后,每天大约要制造3亿个精子,每星期射精的次数为3~4次。奥运会期间,把大批正当青春的运动员放到一个村里住着,不提供点计生产品的确不太厚道。雅典奥运会,入住奥运村的运动员和职员,据统计有13000多人,这样计算,平均每人可以领到10个。那真是够了。
我曾经请教北京奥组委的一位官员,2008北京奥运的赞助商是不是太多了,比如燕京啤酒和青岛啤酒,比如中石油和中石化,这都在同一产业之内,按理说应该只能选一家,凭什么北京奥运会能选两家?官员回答,因为中国的市场太大了,市场的差异也比较明显,所以,我们的赞助商就应该多一些。现在想跻身奥运赞助商或提供商的行列,说实话有点儿晚了,宴请我们的那家厂商,要不是看了棋哥的文章,还没意识到这个机会。
那一晚宾主相谈甚欢,说起来,这家厂商的品牌叫“杰士邦”,10来年前,是武汉的一家企业,当时国内产品不过是两块到三块的价钱,而国际大牌子“杜蕾丝”是20块30块,他们找到广东的一些营销专家,还把那位曾将小霸王学习机卖遍大江南北的专家聘来做CEO,经过策划,达成共识,要想卖出好价钱,就要是外国品牌,而英国是老牌帝国主义,于是他们先到英国注册了一家公司,又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公司,号称是那家英国公司的远东总代理,英国最有名的是女皇,第二有名的是007邦德,于是就有了英国品牌“杰士邦”。他们的策略是,哪里有杜蕾丝,哪里就要有杰士邦,摆在一起卖,杜蕾丝卖30,他们就卖20,双方打得不亦乐乎,最终,杰士邦站稳了脚跟,这品牌又被太平洋邓禄普公司收购,成为真正的英国品牌。“武汉人福”也成为上市公司,主营药品、安全套、房地产。说来不过10来年的工夫,但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商业故事,涉及到营销手段,民族品牌,上市公司,外资公司。如今,杰士邦要推出一款法国品牌的安全套,号称是安全套中的阿玛尼,全天然,符合人体弧度的裁剪,最贵的要100块一盒,能用这样的东西,自然是高端人士,自然要做点儿慈善事业,于是,高端人士与艾滋孤儿的定向援助计划也将要实施。
说来说去,这事儿和艾滋病没什么关系,是安全性行为的事情,赞助商或产品提供商和奥运会拉上了关系,就是要花大力气让消费者都知道,比如最近恒源祥的广告,就是为了让老百姓都记住我们是奥运赞助商了。以我的判断,安全套厂家最终也许只是向北京奥运会捐助一些产品,未必获得赞助商的称号,但他们也会大张旗鼓地宣传,当然,这宣传也会被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毕竟,世界各国的青年人到北京是来参加比赛的,是来弘扬奥林匹克精神的,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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