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调查：iPhone的中国水客们

　　新闻调查：iPhone的中国水客们

　　购买iPhone的顾客大多是那些在大城市里有较高文化和收入，喜欢追逐时尚潮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希望被人关注的年轻人。 陈逸航 摄

　　编辑 潘葱霞 记者 周鹏 广州报道

　　2月27日，已被全球媒体炒得炙手可热的iPhone手机又一次在美国推出了其升级后的1.1.4版本。在此前，苹果CEO乔布斯曾给苹果迷们泼了一盆冷水——iPhone只在少数国家销售(目前只是美、英、德、法四国)，且用户需在特定运营商的网络上才能使用。

　　跟之前的1.1.3版本一样，新版本也没有推出什么值得肯定的新功能，但其同样会锁住已解锁的iPhone并禁用用户安装的其他第三方应用程序。尽管用户不认为现在有升级的必要，但关于“破解”的话题依然引发了苹果迷们的关注。那些曾经破解了早前版本的黑客们更是像英雄一样被期待着。此前正是依靠这些黑客公布的破解程序，iPhone已经提前“进入”了苹果公司还未谈好价钱的国家。

　　即便在与美国隔着浩瀚太平洋的中国，iPhone也开始成为大量苹果拥趸们的掌上玩物。各种相关的讨论在互联网上铺天盖地，并且已经有了众多以iPhone为主题的论坛。一位女孩子最近在得到一台未破解的iPhone后，为了能尽快用上这台手机，她甚至在网络上说愿意成为破解者的女朋友。而这样的消费者为数众多，他们的需求已经在中国催生出了一个“地下”的iPhone交易市场。

　　《纽约时报》在2月18日一篇报道揭示，“截至去年底，苹果已售出了大约370万部iPhone，而注册用户仅为230万”。这两个数据间存在着的巨大差异表明，已有约140万台的iPhone通过非正规途径流入其他国家的市场。《纽约时报》认为，流入中国市场的iPhone数量占据了其中“重要一部分”。

　　事实似乎也是如此：现在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样的大城市电子卖场里，只要留意一下，消费者往往很方便就能买到一台iPhone。即便是一些中小型城市的用户，也能通过网络订购的方式，在家等着iPhone送货上门。

　　Jack的“生意”

　　“Jack”是广州市天河一家电脑城里一名30岁出头的商人。大多数时候，他像时髦的年轻人一样，喜欢穿着深颜色的格子衬衣、牛仔裤和运动鞋，而兜里也似乎永远放着一台iPod。Jack是一个苹果迷，也正在做着苹果各种产品的销售生意。

　　在他现在销售的产品中，也包括了iPhone，但Jack不会直接在店里存放iPhone，如果有买家想要看货，他能在5分钟时间内把一台iPhone放在顾客面前。对此他的解释是：“iPhone还没有正式进入中国市场，要是被苹果公司的人查到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去年6月29日，iPhone正式上市。虽然还没在中国销售，但是两个月之后，Jack花了5000元从一个深圳朋友手里买到了第一台iPhone。当天Jack就把自己关在家里看网络上的破解“教程”，等第二天回到店里的时候，他手上的iPhone已经显示出中国移动的网络信号。

　　“这就是一台拿来玩和炫耀的机器”，这是Jack对iPhone的最初印象，而事实上他对这台手机的激动也并没有维持多久。但当越来越多的顾客走进店里询问他有没有iPhone卖的时候，Jack意识到，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生意。

　　此时已有不少的网上商店和实体店正在将iPhone零售给苹果迷们。Jack开始打听哪里有iPhone的进货来源，他希望找到能以较低价格批量供货的上游渠道，以便在这个还不“透明”的市场里拥有更灵活的定价能力。

　　Jack在深圳呆了5天，这个城市是中国水货手机最大的集散地，日销量在十万部以上。为了找到这样的渠道，Jack不得不经常变换身份在当地有iPhone销售的店里打听，但那些谨慎的商家们一次次地让他失望而归。

　　最终，Jack连续缠了一个曾有过业务往来的当地经销商两天，在陪着喝下4瓶红酒并保证一定不将信息外泄之后，对方终于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说：“你找他吧！”

　　2007年11月初，Jack已经有了稳定的iPhone进货来源。只要拨打一个电话，他的供货渠道会很快将所需数量的iPhone直接送到他的库房，“一次就进几台，最多也只有十几台”。

　　在此前的9月上旬，苹果公司将8G的iPhone售价降到了399美元，价格的相应下调直接刺激了iPhone用户的增长。远在美国的乔布斯或许想不到，他制定的这一在较长时间内固定零售价格的策略，为中国的“经销商”们很好地消除了进货后产品降价的销售风险。

　　由于毗邻香港、深圳这样的水货源头，相对充足的货源使得早期广州的iPhone没有像北京、上海的黑市出现了上万元的暴利价格，但也一度在6000元左右浮动。这个价格足以使商家赚到不小的一笔钱了。Jack最多的一天曾卖掉4台iPhone，“挣了几千块钱”。

　　正如苹果公司其他产品的用户一样，购买iPhone的顾客大多是那些在大城市里有较高文化和收入，喜欢追逐时尚潮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希望被人关注的年轻人，还有一小部分中年消费者。记者知道的iPhone用户中甚至有一位企业董事长。Jack认为他们是“属于喜欢炫耀的消费者”，而苹果的产品刚好能满足他们这样的心理需求。

　　尽管iPhone在限定市场的价格被苹果公司牢牢控制着，但对于其他市场那些依靠价差赢利的“经销商”来说，他们可以根据产品供求灵活调整本地的价格体系。在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的一段时间里，因为国外黑客暂时未破解苹果公司新推出的iPhone1.1.3版本，导致国内市场出现供货紧张，广州市场上iPhone零售价在短时间内从3900元猛涨到了5000元左右。由于此前囤积了20多台iPhone，Jack当时甚至每天限量销售2台，“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涨50元钱”。

　　现在，Jack比以往忙了很多——除了白天要在店里卖产品，晚上他还要在家里破解iPhone，“来实体店买iPhone的苹果迷大多都具备一定的产品鉴别知识，他们不愿意花太多时间等着破解手机”。Jack家里有两台笔记本，如果有必要，他现在一晚上就能将七八台iPhone运行在国内运营商的网络上。而他也表示，国内市场上像他这样卖iPhone的“小商人”现在已经多得数不胜数了。

　　Jack所在的电脑城，至少有十家经销商在销售iPhone，他们大多有着自己的进货渠道。另外还有一些数码经销商虽然没有iPhone产品，但如果有客人想购买的话，他们会很快找附近Jack这样的经销商，以比进货价稍高的“同行价”临时拿一两台卖给客人。

　　跟之前的几个月相比，Jack现在的利润少了很多。按照他的说法，做这行的经销商越来越多，现在主流8G容量的iPhone的国内价格已经回落到了3800元左右，而产品的批发价约是3500元左右，“消费者有很多地方可以比较，我现在大多数时候卖一台也就能赚两三百元钱”。不过Jack承认，现在市场上iPhone的价格还不透明，碰到对价格不敏感的用户，他也能以更高的价格卖出。上周他就以4500元的价格卖出了一台，那位女客户要把买到的iPhone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自己的小孩。

　　在今年2月份，Jack卖出了17台iPhone，大多是顾客在店里直接购买，只有两台是网上订购的，而且都是广州当地的顾客。他现在已不再为自己那台已经有些磨损的iPhone而感到自豪，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扩大自己的iPhone网上商店的销量。为了增加知名度，Jack最近晚上经常在家里通过网络视频教那些刚刚拥有iPhone的苹果迷们关于破解、升级方面的技巧。

　　Jack从来不为自己既是一名苹果迷却又私下贩卖iPhone的事情感到愧疚，“利益产生驱动力，全世界都这样”。而隔着半个地球让苹果公司锁定用户的策略在中国市场上失效，也让他产生不小的快感，“黑客能破解程序限制，我们能突破市场限制”。他网上认识的一个北京同行曾跟他开玩笑说，“乔布斯在每次推出新版本iPhone的同时，也为全球的水货经销商做了一次效果不错的广告”，在他们眼中，这会刺激更多的消费者找上门去购买iPhone。

　　现在，除了iPhone，相关的配件也正在为“经销商”们带来额外的收入。屏幕保护贴膜、硅胶套、皮套等质量不一的配件已公开摆放在店里。在广州天河电脑城里，一位女店员为了说服客户以15元的价格批量购买某款式的硅胶套，甚至拿出了公司的销售发票存根来证明产品的赢利能力。发票显示她一直以50元左右的价格在零售该款产品，而当天她已经卖出去了5个硅胶套。

　　除了配件销售，技术服务也成为一种赚钱方式。女店员告诉记者，她的一个同事“私下在帮一些iPhone用户破解、修复软件，一台能挣一两百元钱”。她说，有一定技术能力的经销商都会提供这样的收费服务。

　　在网络上，数字同样显示出了iPhone在网上交易的繁荣：在谷歌上输入“iPhone淘宝”后，搜索结果已经超过471000个，而淘宝上卖8G iPhone的商户达到2300家，价格从2700元到6500元不等。

　　现在已无法统计有多少个“Jack”在日以继夜地打破着苹果公司的技术和市场限制，“这就像一场战斗，一方是孤独的苹果公司，另一方是全球大量的经销商”，Jack这样评价他们的“生意”。他相信苹果公司最终会调整已遭到中国通信运营商拒绝的分成形式，因为“我们给苹果公司的压力越来越大”。

　　据美国《商业周刊》可靠渠道的数字报告，大约有80万到100万的iPhone手机是解锁过的，几乎是全部已售出数量的四分之一，解锁过的iPhone手机可以在苹果指定运营商之外的移动网络中使用。而中国移动近期透露的数字表明：截至2007年底，在该公司网络上运行的解锁版iPhone已经高达40万部，几乎相当于全球已销售iPhone的10%！而这一数字仍在增加。

　　“空中快车”

　　直到现在，Jack依然不肯透露任何关于iPhone的进货来源，他谨慎地说：“知道的人越多，今后的生意就越难做”。

　　一个公开的秘密是，大量往来于中美两国的人群正在源源不断地将iPhone带入中国。这些进入中国的iPhone除了一部分是作为自用或赠送之外，有相当数量则成为商品批量进入了流通渠道。由于iPhone在中美市场之间的价差，对于频繁往来于中美之间或那些有朋友在美国的人而言，这是一个轻松赚钱的机会。在圈子里，他们被称为“水客”。

　　化名为“迪伦”的上海一个公司职员正是其中一名，这个名字来自于他喜欢的美国民谣歌手Bob Dylan(鲍勃·迪伦)。迪伦在去年8月以前还是一名中国留美学生，现已供职于一家上海金融机构。除了为公司工作，他还有另一个挣钱的途径——在网上从事iPhone的小型批发业务并为客户提供技术支持。对他而言，这两份工作都能带来不错的收入。

　　回国之前，一个朋友让迪伦帮忙捎回一台iPhone，并告诉他“这玩意现在在国内贵得很，你带几台回来转卖出去准能赚钱”。当时在美国，4G的iPhone售价为499美元，8G的售价也仅为599美元。在纽约购买一台8G的iPhone，加上零售价8%的消费税，也就折合人民币3400元左右。

　　在通过网络了解到国内市场的行情后，迪伦购买了6台8G的iPhone，当时美元兑人民币汇率是1：7.5845。在一同回国的一对年轻夫妻帮忙下，迪伦顺利走出了上海虹桥机场。

　　此后两周不到的时间，迪伦以8000元左右的价格将5台iPhone一销而光，他赚到了回国后的第一笔收入——1万多元，这比他现在月薪还要高出不少。

　　迪伦感觉自己找到了挣外快的好方法，很快他就利用自己在美国留学期间认识的关系，建立起了一张贩运iPhone回国的网络。现在，他在美国的纽约、亚特兰大、奥兰多等3个州都有“合作伙伴”，由他根据需求情况传递采购信息，然后由这些伙伴组织朋友，突破美国苹果专卖店每人限购5台和AT&T门店限购3台的购买制约，并通过各自的关系经回国的熟人分头携带回国，最终通过邮寄将这些产品汇聚到迪伦手上。产品在销售之后，除了支付给携带入境的人一笔不少的酬劳外(从前期的上千元到现在的数百元不等)，迪伦会将剩余利润的一半通过西联汇款汇给合作伙伴。这中间，没有任何合同，“大家都是朋友，一起挣点外快，开心一下而已”。

　　迪伦有些炫耀地告诉记者，他的MSN上有一个被他命名为“空中快车”的群组，里面都是曾经与他合作过的“水客”朋友们，现在已经有47人，除了美国的合作伙伴，还包括公司职员、空乘人员、留学生、回国探亲者，甚至还有3名美国留学生。MSN、电子邮件和快递公司成为迪伦与“水客”联系的主要方式，他们彼此间甚至不需要见面，相对更注重个人信誉的特点使得两者的合作很少出现交易纠纷。

　　这些面孔模糊的“水客”正在将iPhone源源不断地带进国内市场。在最近的4个月里，迪伦已从他们手上拿到了近200台的iPhone。

　　迪伦认为，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里，类似的“空中快车”为数不少，“我们只是比较小的”。他认为只要建立起一定的关系网，组织协调得好的话，“运货的规模应该不小”。

　　不过迪伦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热衷于倒腾iPhone了。早前国内市场的高额利润现在已经被从更多途径涌入市场的iPhone不断拉低，像他这样通过小规模贩运赚的钱开始越来越少。工作的压力也让他降低了向用户重复说明产品来源、提供技术服务的热情。他已跟上海的两家经销商合作，直接将iPhone以批发价转售给他们。“这样赚得少一些，但是很省心”。

　　迪伦说他最近听到今年二季度iPhone有可能正式进入中国市场的消息，尽管只是猜测，但他自己也认为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iPhone大规模上市，我们这样的小型供货渠道就没什么利润了”。他目前打算把最后的几笔业务做完以后，就把重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神秘的深圳货源

　　虽然聪明的商人Jack，不肯透露供货渠道情况，但也给记者留下了一句话，如果多花点时间，在深圳的电子卖场里面能找到线索。而记者联系到的多个iPhone经销商也都表示，大部分的iPhone是从深圳进的货。一位深圳电子行业的工厂负责人告诉记者，“现在除了美国之外，国内最直接的iPhone供货渠道大多在深圳”。但对深圳的货源问题，他同样并不知情。

　　经销商手头的iPhone一旦被有关部门查获，除了会被没收产品、罚款之外，他们还会面临被起诉的法律风险。在这样的压力下，稍大一些的iPhone经销商往往隐身于其他电子产品经销商之中，外人很难直接获悉内情。关于深圳经销商的供货渠道，目前的一个公开说法是，这些商人先与香港某些水货渠道建立合作关系，由这些渠道找人在美国大量组织货源并走私进入香港，然后经过各种途径将iPhone带入深圳。

　　这种“灰色”渠道的贩运能力之强让人惊讶：数名走私者在2007年年底试图驾车进入深圳时被截获，海关人员当场从车内搜出大量的iPhone和其他一些电子产品，并顺藤摸瓜从走私者位于香港的货仓内搜出约值1100万元的相关物品。而据香港海关介绍，该走私团伙此前已频繁往返于深港两地。

　　走私iPhone流入内地市场的速度也比人们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位知情人士曾经透露过国内的手机走私链条：香港走私渠道—一级批发商—二级批发商—区域经销商(零售商)。其中的一、二级批发商均在深圳市，只做批发业务，大多都有稳定的下家。为了加速资金周转和规避产品降价风险，这两级批发商大多是“当天拿货、当天处理”，每天将大量水货手机通过各种物流途径快速发给其他区域的经销商。

　　关于深圳的iPhone流入渠道，还有多种版本。一名北京的iPhone经销商向记者透露，他在深圳的供货渠道通常是让美国手机倒卖商将整盒的iPhone分解成手机、充电器、数据线、底座、说明书、外包装盒等多个部分，并夹杂在其他货物中，通过集装箱货运到深圳，“这样做虽然慢一些，但是成本低、风险小”。而深圳的渠道在收齐各个部件后，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组装密封，并发给国内的下一级经销商。

　　《南方日报》去年12月的一篇报道中提到，在iPhone的地下产业链中，已经形成了职业运输团队。据悉，这条地下供应渠道号称“唐人街快递”，起点是美国唐人街，经过一系列不为人知的渠道抵达中国，一次的运送数量可达数百台。

　　美国《商业周刊》在近期刊登的一篇题为《iPhone黑市的内幕调查》报道中，认为部分iPhone手机可能是直接从iPhone手机在深圳的组装工厂流出。一位美国的iPhone倒卖商甚至说，“在中国的货源方是从组装厂工人手里弄到iPhone手机的”。不过这一说法并没有得到记者联系到的多数国内经销商的认可。

　　中国“桔子”的挑战

　　现在，除了“破解版”iPhone之外，乔布斯在中国市场又不得不面临另一个新的烦恼了——在以仿制能力超强著称的中国市场上，近来出现了数款与iPhone高度相似的手机产品。由于这类产品大多由不知名的小公司生产，往往被戏称为“山寨机”，其共同的特点就是价格低廉。近来一款名为“iorgane”的手机在网络上风头正劲，推出该产品的公司称其产品为“桔子手机”。美国的“苹果”遇到了中国“桔子”的挑战。

　　网上公开的图片显示，这款手机无论是外观造型、显示界面还是主要操作功能方面，几乎都与iPhone一模一样，且该款手机支持多个国家语言，甚至具有支持双SIM卡、可更换电池等iPhone尚不具备的功能。该公司一位销售经理表示，这款产品现在的零售指导价格为1299元-1350元，利润约为300元，每天的出货量约在100台左右。

　　对于“桔子”跟iPhone的区别，这位销售经理倒是比较诚实，“我们用的是自己的技术，肯定没有苹果的好”。该公司的网站显示，其目前已在北京、上海、深圳、贵阳、乌鲁木齐等城市设有代理商，并已在淘宝网上有了分布在国内多个城市的20家授权店。不过，一位上海的经销商承认，现在的销售并不是很理想，“毕竟一千块钱也能买一台质量不错的品牌手机了”。

　　除了国内市场，“桔子”也在尝试将触角伸向国外，该公司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我们正在推进产品的外贸出口业务”。对于该产品是否涉及仿冒的问题，该工作人员认为“我们的产品有超过10项的功能跟iPhone不一样，不存在冲突的问题”。

　　类似“桔子”这样的产品现在已经不止一个。近期举行的2008年CeBIT大展上，珠海一家公司展出的一款名为“M8 i One”的手机也与iPhone的外形和界面“极为相似”。有业界人士认为，尽管市场对这类产品的性能存在质疑，但对那些不愿意花高价又想过一回“苹果瘾”的用户群来说，类似“桔子”的手机难免会对他们产生不小的吸引力。然而，一旦这样的替代品因为用户数量增多、产品质量问题等原因，冲刷掉了苹果公司费尽心思营造出来的品牌影响力，iPhone今后在中国市场的销售势必受到影响。一个类似的例子是，随着各种LV仿冒品的泛滥，国内消费者现在对这个奢侈品牌失去早前的迷恋。

　　除了大量水货涌入之外，类似“iorgane”这样的仿制产品凭借低价的卖点也开始参与争夺iPhone的市场。“让喜欢iPhone的人们都能享受到拥有iPhone时的感觉”，这句“iorgane”的广告宣传语不知会让乔布斯作何感想。

　　苹果发言人拒绝评论解锁版iPhone泛滥的问题，仅表示目前还难以准确估计解锁版iPhone的数量。不过，苹果公司近期已经宣布了其野心勃勃的销售目标，要在2008年卖出1000万台iPhone！这个目标的提出，对近期在纳斯达克表现不佳而受到指责的苹果公司股票或许会产生一定的刺激。但对于早已出尽了风头的iPhone来说，怎样才能闪烁出新的魔力去吸引用户来支撑这个销量，无疑会是个让乔布斯绞尽脑汁的问题。

　　至少在近一段时间，无论是之前的1.1.3或是现在的1.1.4版本，iPhone在5.48亿中国手机用户面前似乎已没有早前那么大的吸引力了。即便是那些购买水货iPhone的用户，往往也会被经销商告知，“没有升级的必要”。

　　有分析人士认为，在如何将iPhone引入中国市场的这个问题上，抱着要与运营商合伙“分钱”心态的苹果公司“目前似乎尚无明确的路径”。

　　不过jack倒是很关心苹果公司的动作。他希望乔布斯能围绕iPhone不断制造出引发媒体关注的新闻，因为这样会“刺激”那些无法从正规渠道购买到iPhone的消费者成为他的客户。他甚至还希望iPhone能晚一些“进入”中国市场，因为这样他就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得更长一些。说这话时，他正拿着自己的iPhone在网络上向一名成都的网友示范怎样将手机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