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一番春滋味
——农民工石俊平舍己救人的故事
朋友忽然推了石俊平一把,“你瞧,那个孩子怎么了?”
石俊平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孩子正趴在水库中央的冰窟窿上大声呼救。
“太危险了。”说这话的同时,石俊平冲下山西运城12路公交车。
此时,水库岸边已经聚集了七八十人在焦急地张望。包括赶到的警察在内,岸上有人用绳子、钓鱼竿、木板等往冰面上抛,试图营救孩子。无奈,孩子的落水处太远,部分冰面已开始融化,众多举措都没有效果。围观的人群中,人们嚷嚷着各自救人的办法。
“扑通”一声,顿时,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只见一个赤身的人影,腰间系根绳子,猛地扎进了冰冷的水中。惊讶、钦佩、紧张、焦虑……各种目光都定格在这个移动的身影上。石俊平,这个22岁的山西夏县农民工随后的一举一动,令在场的人们为之紧张。
初春的水面尚未完全解冻,障碍物是30多米的冰面。入水的石俊平咬着嘴唇朝着孩子的方向游去。起初,他用手掌一拍冰面,冰层就应声而破,但越往前游,冰层越厚,他只好用自己的胳膊肘砸开冰层。随着冰层的增厚,他的气力消耗很大,即便这样,他也无法再将前面的冰破开。无奈之下,石俊平索性爬到冰面上,用身体将冰面压塌。就这样,随着一分一秒的推移,他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孩子。
见到有人过来,孩子惊喜交加,双手紧紧地箍住了石俊平的脖子,两腿用力夹住他的腰身。孩子个子高,身体也壮实,石俊平的脖子被箍得喘不上气来,他被孩子冲过来的惯性压进了水底。水库中间的水有多深,石俊平有些摸不透,他用力浮出水面,使劲朝岸上喊:“快拉!”
凝神屏气的岸上围观者仿佛被惊醒一般,赶紧往回拽系在石俊平腰上的绳子,孩子趴在石俊平的肚子上,石俊平背朝后被绳子拖着向岸边靠拢。大家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拖上岸。
孩子被送往医院,石俊平被民警带到附近澡堂洗了个热水澡。孩子父亲闻讯赶来,再三感谢石俊平对儿子的救命之恩,并要将1000元现金塞到他手里。石俊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那一天,正值农历正月初十,石俊平原本是要为在太原上班的姐姐买火车票,才从夏县赶到运城市的。
石俊平回到夏县的家里,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了。母亲做好了饭,他说不想吃,独自上了炕盖上被子躺下,脸色却不太好。
“俊平,你感冒了吗?”母亲关切地问。石俊平连说没事儿,躺会儿就好。
直到落水孩子的父亲姚侣斌辗转找到石家电话,母亲才知道了儿子的事。
放下电话,母亲把石俊平身上的衣服脱下一看,儿子浑身上下都是被冰划伤的痕迹,有的伤口很深,周边已凝固成血块。母亲有点心疼地问:“疼吗?”“不疼。”石俊平笑了。母亲的眼泪却“哗”地下来了。
2月18日,农历正月十二,姚侣斌经多方打听后找到了石俊平的家,含着热泪将一块写着“见义勇为”的大匾送到了石俊平的家人手中。村里的乡亲父老这才知道这位勇敢的小伙子为村里争了光。村民纷纷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姚侣斌又拿出1000元要表示感谢,石俊平几次推让,姚侣斌执意要留,无奈之下石俊平决定以自己和被救孩子两人的名义,将1000元捐给了南方灾区。
3月5日,夏县县委、县政府召开大会,授予22岁的石俊平“优秀青年”荣誉称号。
同日,运城市委宣传部作出《关于表彰石俊平同志的决定》,号召全市人民开展向石俊平同志学习活动。
连日来,在山西运城,石俊平这位“80后”农民工的名字被广为传颂。在春回大地的时候,他的故事在500万河东人民心里荡漾着另一番滋味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