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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黄石的孩子》导演罗杰·斯波蒂伍德
“这不是另一个辛德勒的故事”
4 月3 日,《黄石的孩子》率先在中国举行全球首映礼,这部电影讲述了半个多世纪前,一名英国青年乔治·何克为了革命理想来到中国,帮助一群孩子的故事。好莱坞著名导演、执导007 系列之《明日帝国》的斯波蒂伍德是该片导演,他选择独立制片之路,远赴中国,辗转2000 多公里拍摄了此片。
文/ 李俊
甘肃山丹祁连山脚下,英国人乔治·何克的墓碑默默无闻地树立了63 年。
上世纪40 年代,何克带领着60 多名中国孩子躲避战火,从陕西双石铺出发,翻山越岭2000 多公里,抵达甘肃山丹。1945 年,他 在一场篮球比赛中受伤,染上破伤风,死时年仅30 岁。2006 年,加拿大出生的导演斯波蒂伍德来到中国,把何克的传奇故事改编成电影《黄石的孩子》。 这时,中国人才逐渐知道“乔治·何克”这个名字。
和何克一起成名的还有黄石。这是距离湖北省省会武汉70 多公里的一个地方级小城市,盛产煤,工业以冶炼钢铁为主。根据历史记载,何克本人生平从没涉足过黄石。湖北大野人探险队重走当年何克道路,多方采访证实,片名中的“黄石”是源自对新西兰人路易·艾黎的回忆录中“ShuangShi ”( 双石铺)的中文误读。
年过七旬的老人聂广沛是影片中60多个孩子中“老四”的原型,也是何克在中国收养的四个儿子之一。他告诉记者,“在战争年代,从上海到武汉,当时的人不大可能到黄石去”。
黄石市将错就错,与这部影片捆绑在一起,当地政府热情接待了剧组,并出资冠名了《黄石的孩子》。
3 月31日,黄石为该片举行盛大首映慈善晚会,邀请了国内100 多家媒体。罗杰·斯波蒂伍德、莱阿·米歇尔等主创人员当晚都来到这座小城。在中外合拍片历史上,将全球首映礼从票房重地的大城市搬到内地无名小城,这还是第一次。但老人聂广沛表示,他不会出席在黄石举办的影片首映礼。
《黄石的孩子》原名为《苦海》,投资5000 万美元。制片人阿瑟·柯恩是奥斯卡历史上唯一一个获得过七次大奖的制片人,他的作品包括《放牛班的春天》、《中央车站》等。除在黄石取景外,剧组还奔赴甘肃、敦煌、横店等多地。至于影片更名的原因,斯波蒂伍德婉言告诉记者:“黄石对这部影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投资方不喜欢原来那个名字”。
3 月27 日,63 岁的斯波蒂伍德比其他演员提前3 天抵达北京。他瘦高个儿,皱眉头,脸上没有刻意的笑容。他对记者说:“你们一定在想,如果这个片子让中国导演来拍会是什么样子。我可以肯定地说,当然会不一样”。
寻找何克
不是东方国度的神秘、优美的异域风情,而是很少为西方人士所知的南京大屠杀事件,触动了罗杰·斯波蒂伍德。
斯波蒂伍德出生在加拿大,他的青春时期在二战后的英格兰度过。他在10岁到12 岁期间,第一次知道了南京大屠杀,“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我是从课本中了解到的,这是中学教科书的一部分。”
1995 年,斯波蒂伍德查找了二战期间与日本相关的所有资料,制作了一部关于广岛的电影《广岛》。他发现了一卷由一些普通日本兵拍摄的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电影胶片,这些胶片被美国军方收藏,上面布满灰尘,几乎从来没有人打开看过,“任何人看过这些影像,都无法忘记,太可怕了”。1997 年,他读了华裔女作家张纯如写的纪实文学《南京大屠杀》,“我从中受到强烈震撼,特别是我看到关于中国的这部分历史,这些是大多数西方人不知道的。”
电影原著为路易·艾黎写的传记书《Fruition》,中文翻译为《从牛津到山丹——乔治·何克的故事》。编剧詹姆斯·麦克马纳斯(James McManus)原为英国《每日电讯报》驻北京记者。1985 年8 月,他在英国大使馆俱乐部的酒吧无意间听到一位年轻外交官说起何克的事情。随后,他在中国采访了多位当年与何克有交往的人,其中包括聂广沛。麦克马纳斯重新整理素材,把何克的传奇写成剧本。从发现何克其人到2008 年电影公映,中间间隔了22 年。
但是,剧本和史实之间还是有很大距离。斯波蒂伍德告诉记者:“我们只知道何克曾经在中国看到过日本军人做过许多残忍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清楚他是否亲历了南京大屠杀。何克的确因为感染破伤风而去世,但并不是在途中感染的,也不是在到达山丹之后马上去世的。改编的时候,我们抛弃了许多枝蔓,把一些时空做了混合,让故事更加戏剧化,冲突更强。”
2002 年,斯波蒂伍德开始着手《黄石的孩子》的剧本创作,寻找制片人、投资人。直到2006 年下半年,他才第一次踏上让他魂牵梦绕的中国。该片内地制片人、CAA 公司总经理罗异告诉记者:“受这部影片影响,变化最大的人肯定是导演,你可以想象,一个从来没来过中国的外国导演,一来就在甘肃呆了3 个月,见了15000 多个中国孩子,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去了昆明、南京、敦煌、兰州;他精神状态会是怎样?”
到达南京时,斯波蒂伍德几乎看不到这座古城曾经受过摧残,“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重新建立起来的现代都市”。剧组根据博物馆中保留的照片资料,重新搭建当时的南京古城,耗资上百万。
走进中国的英国心灵
“这是一个人的历程,发生在一个与我们迅速壮大的英国截然不同的世界,它挑战了我们对英雄人物的传统标准和假想。”2007 年感恩节那天,斯波蒂伍德对电影中原型何克作了如是评价。
2006 年,斯波蒂伍德带着百余人的剧组重走这名传奇英国青年的“中国之路”,从上海、南京、横店,到黄石;穿过雪山、戈壁、沙漠,走上丝绸之路,最后抵达了山丹。“我们穿越丝绸之路上崎岖不平甚至是几乎不可能通过的雪山,来到了戈壁沙漠的边缘。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让我们把当年何克的心路历程重新走了一遍。”他说。
电影重点讲述了何克带着60 多个孩子躲避战火的过程。斯波蒂伍德说,“可能没有乔治·何克,这些孩子也能存活,但他们会处于饥饿和绝望之中,像苍蝇一样。何克不仅在物质上帮助了他们,更从心灵上征服和拯救了他们。他带领他们行程千里,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之旅。”
好莱坞新贵乔纳森·莱斯·梅耶斯跟随斯波蒂伍德一起上路。这位英俊的小伙子,扮演跟他背景迥异的英国年轻人——乔治 ·何克,后者中产家庭出身、牛津大学毕业,而他本人从小在爱尔兰孤儿院长大。梅耶斯告诉记者,他来过中国三次:第一次是他19 岁那年,去了西藏;第二次是拍摄《碟中谍3》,只呆了24 个小时就急急忙忙走了;第三次就是现在拍这部戏了。而他的英国老乡何克却永远留在了中国。
在路易·艾黎的传记中,何克是个几乎完美的人。但斯波蒂伍德给乔纳森这个角色设置了性格缺陷:自私,只想当战地记者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愿给这群孩子当保姆;他在陌生环境中不知道怎么生存??“这并不是另一个辛德勒的故事,我想表现的是,在那样一个残酷的环境中,每一个人会发生怎样不可思议的改变,何克和孩子们在一起成长,而这个成长的过程比战争更残酷。”导演说。
剧组开机,斯波蒂伍德和演员在甘肃敦煌蹲了1 个多月。每天都泡在黄土风沙中,皮肤非常干燥,梅耶斯几乎扛不住了。由于气候反差非常大,他病倒在途中。但导演要求非常苛刻,坚持让他带病工作。男二号周润发似乎要幸运很多,面对恶劣的环境,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拍这部戏是挺好玩的。我们在甘肃下雪的地方拍,还在很远、很干燥的敦煌拍。”在福建连城拍摄时,因为山路狭窄湿滑,一辆配电车在行进中掉入旁边的水沟,摔得四脚朝天。
此次拍摄,斯波蒂伍德邀请了华语影坛顶级明星周润发、杨紫琼出演该片的男、女二号。周润发在片中扮演新四军军人陈汉生,他救了何克。他在南京解救了被日军俘虏的英国记者何克。虽然两人的思想截然不同,却在带着一群孩子的逃亡途中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4 年前,周润发收到导演邀请出演片中新四军军人陈汉生。斯波蒂伍德亲自把剧本送到周润发当时拍片的剧组。“我不知道为了给我剧本,他跑了多远。因为他对这部电影的热情,我最终无法拒绝他。”周润发说。
今年3 月下旬,周润发在香港首次举办了个人摄影展,记录自己从影多年的历程。其中的得意之作就是斯波蒂伍德爬在摄影机后面努力奋战的工作照。周润发告诉记者:“我把他每一条皱纹都逼真地抓拍下来,包括他的满头花白头发。”
杨紫琼在影片中扮演游走黑白两道的女商人,牺牲自己帮助何克和那群孩子。只用了一周时间,她拍完所有戏份。她告诉记者,这次出演完全是出于报恩,“我很感谢他,当年给我了这么好的机会;还有发哥,他难得能在内地拍戏。”
10 年前,斯波蒂伍德曾邀请杨紫琼一起合作《明日帝国》,他是首位起用华人女演员的007 导演。这部影片奠定了杨紫琼在国际影坛的动作女星地位。再次见到斯波蒂伍德,杨紫琼直言不讳地告诉记者,他的状态非常疲倦,“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去甘肃、敦煌呆了两个多月,很辛苦”。当年,斯波蒂伍德执导的《明日帝国》创下007 系列最卖座的票房神话。这位闯荡好莱坞的英国导演还和施瓦辛格合作拍摄过《第六日》,一直以动作片见长而享誉影坛。
为什么一位好莱坞导演要选择一部可能并不畅销的人物传记片,并花费了长达8 年时间准备?斯波蒂伍德如是回答:“我以前的大部分商业片,都比较简单,但这部电影的让我们在拍摄过程中,感到心灵一次次地受到冲击。”
远离好莱坞
“你和我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有奢侈的理想。丽不一样,她出身底层,她看到这些苦难的人,只是出于人的善良本能想要帮助他们,一旦做不到就陷入痛苦。某种意义上,她比我们更像中国人,骨子里对苦难都有坚强的忍耐力??”
这是电影中新四军陈汉生对英国青年何克说的一段对白,是整部影片的点睛之笔,也是斯波蒂伍德试图表达自己对中国人的理解。和主人公何克类似,导演斯波蒂伍德也有着“奢侈的理想”。
“如果把这个剧本交给好莱坞制片厂,我会得到更充足的资金和更大牌的演员,但是我将失去自由,最终我选择做一部独立影片,这样我就可以更充分地表达我个人对那段历史的理解。” 作为独立制片人,他得保持冷静,“好莱坞的流水线就是娱乐的、轻松的,一旦遇到触及到内心深处的题材,就必须要远离好莱坞。”斯波蒂伍德告诉记者。因为资金的缘故,这部电影从2002 年一直拖到了2006 年正式动工。
2006 年,斯波蒂伍德来到了中国,尝试走中外合拍片的路子。但是这位好莱坞导演还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拍出真正理解中国文化的电影。
中国一直都不乏中外合拍片,但缺乏的是真正理解中国文化的合拍片。中欧合拍《伯爵夫人》是真正意义上的首部合拍大片,由《英国病人》的男主角拉尔夫·费因斯主演; 华纳公司在中国的合资公司拍摄了首部影片《面纱》,邀请好莱坞当红小生爱德华·诺顿主演。两部电影的背景可以换到世界任何地方。两部合拍片最终票房惨淡,反响平平。
斯波蒂伍德剧组成员里,只有五分之一是外籍工作人员,其他都来自中国的团队,他们包揽了整部影片的摄影、灯光、收音、制景等重要工作岗位。“他们帮助我来认识中国,我也尽可能地接近中国,表达自己的角度,我很期待你们的反应会是什么样。”斯波蒂伍德说。
在电影中,斯波蒂伍德尝试用非中国视角去了解半个世纪前的中国,这就是英国青年何克理解中国的视角。斯波蒂伍德说,“我喜欢拍摄一些充满了人情味,还有一些政治的见解在里面的电影”。
B=《外滩画报》
R= 罗杰·斯波蒂伍德(Roger Spottiswoode)
找到了切入历史的角度
B:8 年前就拿到这部电影的剧本,当时打动你的是这位英国战地记者的英雄故事,还是二战背景下,中国南京发生的这些令人难以相信的屠杀事件?
R:10 年前,我在拍摄纪录片的时候,看到一些日本军官拍摄的当时他们蹂躏南京时候的一些资料照片、文字,像任何一个看过这些东西的人一样,我整个人就震惊了。我无法忘记我看到的一切。两年之后,我一直收集这方面的资料,想要了解得更多,才得知何克那个时候在中国发生的故事。这个故事非常有吸引力,给了我一个可以切入这段历史的一个很好角度。
B:乔纳森认为拍这部电影让他从一个男孩子变成了一个男人,你怎么看?
R:乔纳森一直喜欢对媒体说,他对这部电影几乎是毫无准备,而且一路上经常会出戏,他还发现他本人并不擅长和孩子们打交道,自己过于自信,太年轻。事实上,我们看到的他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他工作非常努力,早就提前做了很多功课,他和孩子们呆在一起时玩得特别开心。也许他真的是在成长,也许是他喜欢想象自己还没做好准备,还努力得不够多。但是这真的很有意思。
B:原本选定的主角是布兰登·弗雷泽,结果临阵换来了乔纳森,你开玩笑说,布兰登发福了,没有那么胖的战地记者,选择乔纳森是因为外形更加贴近吗?
R:我从来没有开过这种玩笑,布兰登是个非常好的演员,如果这部电影能够在两年前就能开机的话,他肯定会来演。因为资金的问题,《黄石的孩子》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机,而布兰登为了这部影片整整等了两年,后来他又要拍其他电影,我们才不得不去找其他演员。
B:你做了大量资料准备工作,怎么理解这场西方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的南京大屠杀?
R:其实现在的西方人也变得非常有见识,他们逐渐知道了那些远离大众视野的历史,比如德国在二战中的集中营、杀人工厂等。但是,对于日本人在中国南京犯下的罪行,比如当时每个日本士兵都参与了这场屠杀活动,很多人并不清楚。据我所知,德国已经承认大屠杀历史,并道歉;但直到如今,日本人仍然觉得没有任何道歉的必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好莱坞拍片就是娱乐而已
B:大家对您的印象深刻的两部作品分别是《明日帝国》和《第六日》,都是典型的好莱坞式电影,而这次拍摄《黄石的孩子》,你为什么拒绝好莱坞参与投资,而选择独立制片?
R:偶尔拍一些好莱坞电影,会觉得很有娱乐性,很有趣、好玩。但是如果想拍一些我寻找了很久,又非常吸引我的题材、能够反映深刻本质的东西,这个时候就应该远离好莱坞,比如《生死豪情》、《广岛》、《世纪的哭泣》,以及《与恶魔携手》等。其实好莱坞的那套拍摄方式,对于那些非美籍的导演、演员来说并不是舒服。所以,我一直在寻找发掘那些独立于好莱坞之外的独立资金,这样才能让我远离好莱坞,获得更大题材拍摄的自由空间。
B:好莱坞投资可能会限制你的发挥,那会给这部影片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R:如果屈从于好莱坞的那套制作方式,它必须满足大多数人的口味,需要把整个故事讲得更加传统、更加能够有可读性。这样的电影出来,一定是比它本身能够做到的更加简单、傻瓜,而缺少挑战性。
B:作为导演本人来说,你已经习惯了塑造好莱坞007 系列的英雄人物,这次何克这个英国战地记者的形象又会被塑造成怎么不一样的英雄?
R:他只是一个记者,在日本入侵战争爆发时来到了中国,他目睹了这场战争的真实状况。他逐渐变成一个老师,创办了一个学校,带着一群孩子步行穿越了中国的丝绸之路??他不同于邦德这样的动作明星英雄,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物身上非常有魅力。
B:发行方也特别希望该片能够竞争奥斯卡,你个人觉得这样的题材是否顺应了奥斯卡的口味?
R:在我看来,奥斯卡是无法预测的。顺其自然吧。
B: 很多人把《黄石的孩子》和《辛特勒的名单》相提并论,你怎么看待这种比较?
R:我不认为,也许何克愿意把自己和辛特勒来作比较,但我不相信自己这部电影和《辛特勒的名单》有可比性。我讲述的只是关于一个不平常男人很小的一个故事,在这个男人自己看来,他非常普通,没有任何英雄气概。我觉得他的个性非常迷人,是和辛特勒截然不同的人。
我只了解到中国的皮毛
B:以西方人的视角,拍一部在中国战火下发生的故事,对你来说,最难解决的问题在哪里?
R:对于我来说,我不可能变成一个中国人,然后拍出一部真正的中国电影。虽然我有非常优秀的中国团队在幕后支持我,有很优秀的中国导演,包括非常出色的摄影师赵小丁。但我还是不可能变成中国人。对我的来说,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尽我所能地接近中国。
B:要把一段真实的历史搬上银幕,对你而言,最大的困难在哪里?
R:时间是最大的敌人。在仅仅2个小时的电影里,怎么才能讲述一个人的一生,或者这个国家很多人的生存问题?这是件让人很容易退缩止步的事情,你会在很多地方不可避免地失败,这个电影会感觉不够彻底,有太多的遗漏超过了可以表达出来的东西。
B:如果这部影片让中国导演来拍摄,会是什么模样?
R:我觉得,不可能让一个外国人变成一个中国人,不管他是说英文、法语或者其他语。和中国团队一起工作,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够有一些对中国文化的共鸣情感表达出来。中国导演来拍这个题材,可能会变成完全不同的另外一部电影,或许他们会从孩子们的角度看,会更加清楚、锐利。
B:在你看来,这部电影的核心是内心的逃避,还是精神的救赎?
R:在一个遥远的国度,这里的人民命运被改变,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但是何克发现,这里的人团结在一起就变得强大,比他们单独成为个体身上散发的力量更强悍。
B:拍摄这样一部电影之后,你认为自己了解中国了吗?
R:在做这部电影的几年里,我才发现,其实我只是抓住了中国元素表面的一些皮毛,我很想了解得更多一些。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下一部影片,我能够花更多的时间,来拍摄一部中国题材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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