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年约1千名代孕儿诞生 半数代孕母亲是军嫂
代孕在全球都具有争议性。大部分欧洲国家立法禁止。在美国,包括纽约、新泽西和密歇根在内的12个州不承认代孕合同,但宾夕法尼亚州、马萨诸塞州以及加州等十多个州则承认代孕合法。
怀念怀孕的感觉
34岁的珍妮佛·坎特是一名护士,她很喜欢怀孕的感觉。她有个8岁的女儿,暂时不打算再要一个小孩,但她希望再次体验怀孕的感觉。从小她便有过这样的念头,11岁时她就试过将枕头塞进自己的衣服下。珍妮佛简直就是一名完美的孕妇。她身高六尺,健康苗条。两周前,她体内“居住”着一对双胞胎男婴。但她并不是孩子的母亲。那是克里·史密斯及其妻莉莎的小孩。
莉莎在20岁时进行过子宫切除手术,这使她无法怀孕。去年,莉莎的卵子与克里的精子在试管中结合,然后送入珍妮佛的子宫。今年3月20日,莉莎的两个孩子伊桑和乔纳森出生了。
行业专家估计,去年美国大约有1000名代孕婴儿诞生,而2006年相关数据现实这一数据仅为大约260名,过去三年来的增长率为30%。但实际数目肯定比这些记录的数据更多,因为很多诊所并没有将所有这些案例公布出来,一些代孕协议之间加入了保密条款。
这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
40岁的代孕母亲吉娜·斯坎隆已婚并育有自己的小孩,她的职业是插画家。18个月前,她帮一对同性恋雇主生下一对双胞胎。两周前斯坎隆又为另一对雇主成功怀孕。
代孕母亲不像那些大都20多岁的卵子捐赠者,只要在健康的情况下,40岁的女性也可以成功担任代孕母亲。而雇主更倾向于选择30岁左右的已婚女性代孕,因为她们通常有自己的孩子,而且性格沉稳。
一对普通的夫妇如果要寻求代孕服务的话,必须花费4万到12万美元不等。有人认为代孕母亲是一份轻松又高收入的工作。斯坎隆说,代孕是一份24小时无休的工作,有很多工作比这容易赚钱。她挖苦道:“这份工作一点都不轻松。这些诽谤者曾经怀孕过吗?”
代孕为儿子筹医疗费
代孕的动机多种多样。一名来自加州的代孕母亲并不缺钱,她目睹亲友遭受不育症的痛苦,一直希望为不育的夫妇帮忙。爱达荷州的一名工薪阶层代孕母亲则说只有这种赚钱方式让她负担起一些平日不敢想象的奢侈消费,比如价值6000美元的迪斯尼之游。
但所有的代孕母亲在经历了试管受精卵注入、孕妇晨吐、卧床休养等等孕妇所需遭受的痛苦之后,当她们看到孩子的父母第一次激动地抱起孩子时,她们大都还是感到非常欣慰。珍妮佛说:“作为一名代孕母亲就好像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传递给其他人,确实能够感受到你给他人带来的欢欣。”
代孕母亲的经历为她们带来最大的收获莫过于那种自我价值的体现感觉。30岁的安贝尔·博丝玛说:“我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意义比过去远大得多。”她是一名金发女郎,为一对夫妻怀着一对双胞胎。安贝尔是一名家庭主妇,已有6岁的女儿和4岁的儿子,她自己本人拥有高等学历。她说:“有人会在自己的事业上获得成功,但那不是我想要过的有意义的生活,我希望能为他人带来一些具有切实意义的事情,我希望做一些不同的贡献。”
32岁的迪尔在嫁给海军军官特拉维斯之前是一名高中英语教师。她是两名孩子的母亲,也是一名家庭主妇。现在她还怀着一对欧洲夫妇的双胞胎。代孕对于迪尔的意义不仅在于使自己感觉到自己的价值所在,更在于为她那患有孤独症的大儿子筹集治疗的费用。迪尔说之前曾担心过自己有个患孤独症的儿子会使她丧失代孕资格,但幸运的是最后她还是获得了这一资格。“他们说是因为我与这对双胞胎没有直接的遗传基因联系,而双胞胎的亲生父母也没说什么,我想他们也应该是同意的。”
半数代孕母亲是军嫂
据得州和加州的代孕相关机构介绍,军人妻子占了所有代孕母亲中的50%。25岁的汉森也是一名军人的妻子,她说:“在军队中,我们养成了相对极端的思想状况,为国家而不惜将自己的性命冒险。”汉森与丈夫居住在内布拉斯加州,他们已有两名小孩。她的丈夫被派往伊拉克两年。“嫁给一名军人也会将军人的价值观带进你自己的脑海中。我觉得现在我自己也处于冒险中,尽管这种冒险没有我丈夫所经历的那么大,但依然也是一种对于我自己的身体而言的大冒险。”
代孕机构将他们的重心放在发展军人妻子作为代孕母亲,他们不断地在军人社区住宅的邮箱中发派传单。她们每代孕一次的收入比丈夫一年的基本收入还高。梅莉莎是东岸最大代孕公司的老板,她说:“军人的妻子无法在一个地方拥有固定职业,因为她们必须不停地随着丈夫搬迁。但她们依然渴望做一些积极的事情。”
军人妻子受欢迎的另一个原因在于她们享有的医疗保障。美军卫生保健系统是美国最大的卫生保健体系之一。它是一个以区域管理为基础的,服务于军人及其家属的卫生保健体系。军人妻子代孕可以省下大批医疗费用。去年,美军卫生保健系统要求军人妻子们代孕后公布自己的收入所得,军方可以据此扣除她们的医疗经费。但大部分的代孕母亲没有这么做,军方对此无可奈何。
与孩子分离最艰难
与代孕有关的最出名的案例是1986年发生的“M婴儿事件”。当年,29岁的玛莉·贝丝为一对不育夫妇生下一名女婴。玛莉·贝丝希望留下这个女孩。官司持续两年,最后玛莉·贝丝无法享有这一女孩的抚养权,但拥有探视权。在现在的代孕行为合约中,一般都规定代孕母亲只提供子宫,不能捐赠卵子。
大部分代孕母亲都能理智地把孩子交给他们真正的父母。代孕母亲珍妮莎说:“我更像是孩子的保姆而非母亲。”珍妮莎在心理上认可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她与肚中的孩子在生物学角度上来说是毫无关系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代孕母亲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没有任何感情。与孩子分离是这份工作最艰难的部分。
斯科特说她无法阻挡自己走进婴儿用品店中帮肚中的孩子购买她设想好的漂亮衣服和鞋子,虽然她一直提醒自己这是不现实的,孩子并不属于自己。28岁的斯科特说:“我买了很多婴儿服装,但我还是很伤心。在孩子出生时,他们把孩子给我抱了一会儿。我不敢睁开我的眼睛看她,只是数了数她的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然后把她递回去。在她被送走后我哭了整整一个月,我几乎崩溃了。”斯科特生下的孩子已经三岁了,她每年可收到这名孩子的照片两次,分别是在孩子的生日和圣诞节。
代孕行业缺乏法律监管
斯科特说,一切与她最开始预料的大不相同。她的代孕还是经过法律程序进行,而事实上不少代孕行为还缺乏法律监管。这也是斯科特自己开办代孕代理公司的原因。“我不会随意扔下一个婴儿,代孕行为需要有周密地策划。”
史密斯夫妇最近带着双胞胎儿子探望珍妮佛以及她的女儿达莉亚。至今为止,字典中还有一个恰当的词语可以形容达莉亚与双胞胎之间的关系。莉莎认为她的孩子们是“生命的真谛,简直是完美的”。他们期待自己的下一胎可以是女儿。他们希望可以再找到一个像珍妮佛这样的代孕母亲,不过珍妮佛已经不打算再代孕了。现在她又可以安稳地坐在家里拥抱自己的女儿,她们中间不再隔着一个大肚子。她很高兴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为其他人孕育小孩。她说:“这一切就是我过去曾经想象过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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