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的4月9日,曾经统治伊拉克长达近1/4个世纪的伊拉克前领导人萨达姆被美国人赶下了台。5年后,伊拉克人用印有萨达姆头像的“萨达姆手表”和举行萨达姆时代刑具展等方式,来表示自己对萨达姆这个伊拉克前政权领导人或怀念或仇恨的复杂情感。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在经历了最初终获“解放”的狂喜或对侵略的狂怒后,随着时局的转换,如今伊拉克人对于萨达姆时代的评论也日趋冷静和客观。在萨达姆的家乡提克里特及其出生的小村奥贾村里,最近流行着一款表盘上印有萨达姆身穿军装或阿拉伯服饰形象的腕表。尽管这款手表定价高达100美元———这一价格相当于不少伊拉克人每月收入的一半———但购买者仍然络绎不绝。购买这一款手表的顾客一般都年纪较大,年轻的消费者虽然也喜欢试戴这款手表,但最终掏钱购买的却相对较少。
事实上,目前在提克里特和奥贾村,凡是有关萨达姆的纪念品都在热销,人们将自己对萨达姆的怀念寄托于这些纪念品。一名叫沙伊班·阿卢斯的画师说,5年前美军入侵伊拉克后,人们几乎焚烧了所有萨达姆的画像,但现在,又有人开始向他询问是否有萨达姆的画像卖。
据奥贾村一名负责墓地管理的萨达姆的亲属称,如今每天都有来自当地乃至全国的伊拉克人为萨达姆扫墓,而且人数呈逐年上升趋势。他认为,人们之所以纪念萨达姆,是因为他让伊拉克人“拥有尊严”,“萨达姆是唯一不被美国和以色列牵着鼻子走的阿拉伯领袖”。就在提克里特和奥贾村人缅怀萨达姆的时候,也有萨达姆时代的受害者,以行动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当年这位独裁者对伊拉克人民的迫害。目前,一个正在伊拉克全国巡回展出的萨达姆时代刑具展就是这样的一个例证。
此次展览的展品不仅包括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绞绳、一个布满铁钉、铁质链条的木质刑床等各种酷刑所使用的工具,同时展出的还有当年被萨达姆前政权绞死的囚犯被行刑时的照片、破碎的眼镜,沾满血污的衣服、有萨达姆亲笔签名的通缉令等等,在展区内还悬挂着一面密密麻麻写满字的黑色横幅,据说,上面都是被萨达姆迫害致死的伊拉克人的名字,令人触目惊心。
“萨达姆时代就是这样恐怖。”展览的策划人巴达维说,当年他因为支持什叶派达瓦党而被秘密警察逮捕,将他与其13名家人一起投入大牢,巴达维的7位兄弟都在狱中遭杀害,只有巴达维幸存了下来。萨达姆被捕后,巴达维就一直致力于帮助曾遭到前政权迫害的伊拉克人寻找被杀害亲人的遗骨。5年来,他已经从106个埋尸坑里发现了1050具受害者遗体,其中包括不少妇孺的遗骸。尽管如今在如何看待萨达姆的问题上,仍然存在着针锋相对的两种观点,但是,如今伊拉克人对于萨达姆时代的评论日趋冷静和客观却是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萨达姆所属部落的长老尼达曾向赴奥贾村扫墓的萨达姆支持者呼吁:“我们应加强民族团结,弥补人民遭受的苦难,创造一个没有仇恨的未来。”提克里特市的出租车司机巴萨姆也坦承,萨达姆既有功也有过。“我们必须看到他好的一面,但也要纠正他的错误。不管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