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军区空军部队认真贯彻落实总政、空军关于构建和培育当代军人核心价值观的有关部署,扎扎实实开展了“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信念,有效履行我军历史使命”的主题教育,赢得了上上下下的一致好评。记者近日深入该区所属部队,对其中加强空军大文化建设、构建特色军营文化体系、大力培育战斗精神方面的事迹进行实地采访,所见所闻,感触良多。从即日起陆续推出有关报道,敬请关注。——编者 3月是南空航空兵某师的“战斗精神强训月”。
浓浓的战斗文化“气味”,不仅能从一架架战鹰呼啸而过的机场上感觉得到,而且营区的每一个角落也在弥漫。
宿舍是最清静的地方,虽说主人们都在外场训练,有点“人去楼空”的味道,但我们在此仍被牢牢地吸引住了:每个飞行员都有自己的战斗格言,这些战斗格言配上主人们的照片制成约一米见方的镜框,悬挂在宿舍墙壁上,细细读来,犹如战鹰轰鸣一般撞击着我们的心灵。于是,我们一条条地看,一个人一个人地采访,近距离品味了6000条战斗格言和它们的主人的一些片断和故事,也感受了一名名官兵高昂的战斗热情和一个个团队昂扬向上的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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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今天打响、现在打响,我准备好了吗?”——原师长韩胜延 在某新装备团和几个飞行大队最显眼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大家“共享”的战斗格言:“战争今天打响、现在打响,我准备好了吗?”
一问,才知道这是老师长韩胜延的杰作,也是每个飞行员每天都要叩问自己好几遍的一个问题。
韩胜延刚刚被提升,但还没有去新岗位报到,仍在飞高难科目。提起这位带队参加过数十次重大任务的十七大代表、全军优秀指挥军官,大家用“文武双全”来形容他。
90年代初,韩胜延随团到国外留学。除夕之夜,他与战友面对五星红旗唱响了《歌唱祖国》这支歌。那一刻,他心潮澎湃,潸然泪下——祖国交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架新战机,更是一种新的更大的责任。他夜不能眠,写下了一首诗《祖国在我心中》,随后发表在《人民日报》上。
3月20日上午,在飞行训练现场,记者见到了这位已跨入军级领导干部队伍,却依然砺剑蓝天的指挥员。
“这句战斗格言是我刚任师长不久,与一位记者交流时所产生的共鸣。”韩胜延说,“那位记者问我,"假如战争明天打响,你准备好了吗?"我说,对我们而言,没有"假如",也不能等"明天",而是战争今天打响、现在打响,我准备好了没有?!”
“没有这种紧迫意识,你永远准备不好!”韩胜延加重了语气强调。
“怎么样才能做好准备?”
“就拿2005年来说,高原练战法、远海练对抗、华东练协同、华南练实弹,部队马不停蹄,一年外出驻训八九次,复杂陌生环境、电磁干扰环境,该练的都练到了。”韩胜延满怀信心地说:“只有这样准备才能听令即出,打则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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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在必胜,斗需群狼”——师长常丁求 3月22日,星期六,和常丁求师长约好上午10点30分见面。记者来到师指挥所时,他正在值班室与师作战科长和某团参谋长讨论第二天两个新机团跨昼夜自主对抗训练的注意事项。
11点10分,常师长终于抽出时间与记者交谈。聊起他的战斗格言,他直奔主题:“战争只有两种结果,胜,或者负。战斗精神强调英勇无畏和不怕牺牲,但不在必死,而在必胜。作为指挥员,必须站在全局考虑战争的结果。”
“甲午海战,北洋水师指挥官丁汝昌事先就准备了棺材,一旦打不好,随时以死谢天下,整个北洋水师弥漫着一股悲观消极情绪;而日本的最高指挥官却上了舰队最差的一条船,在战斗中积极寻求战机。结果,北洋水师全军覆没,海上防线完全崩溃。”常师长显然研究过中外战史,他的见解一针见血:“赢在必胜之心,败在必死之念。”
伊拉克战争之前,美军不断地向飞行员灌输一个观念:“没有任何目标值得你们用生命换取。一个目标今天打不掉,明天可以打;你打不掉,别人可以打。空军是高技术兵种,战斗力成长周期长,培养一名成熟的战斗员通常需要10到15年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资源。战争是军事斗争与政治斗争的交织和胶着,必须科学合理地利用有限资源,始终保持足够的可持续作战能力。”
常师长信手拈来一个个实例,解读“战在必胜”四个字,展示出一名军事主官的知识面和思想深度。他接下来的阐述,更加深了记者的这种印象。
“忍耐、等待、有组织、集体作战,狼的特点是个体的剽悍和群体的配合,这与信息化条件下现代战争的体系作战要求不谋而合。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现代战争不是一个人包打天下,而是依靠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无限链接和配合;不是勇士式的决斗,而是体系与体系的对抗。我们要像狼群一样作战,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靠体系,靠诸军兵种部队的相互配合去突破制胜。”
“战在必胜,斗需群狼。”常师长的战斗格言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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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出击”——某团团长王卓平 见到王卓平团长,他正在外场值班室担负战备值班。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两架新型战机全副武装,静静地昂首挺立在值班室一侧的机棚中。“只要上级一声令下,我们随时出击。”这位飞行2560小时、指挥103个飞行场次、率领部队多次出色完成重大任务的飞行团长胸有成竹地说。
“第一时间出击”正是王卓平的战斗格言。他说:“我们团最早装备空军最新型战机,最先担负重要的军事斗争准备任务,必须做到第一时间出击,并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上级的作战意图。”
王卓平的信心和底气来自哪里?来自一次次出击前的充分准备和一次次近似实战的检验。去年夏天,王卓平奉命参加上级组织的演练。“那天雨下得比今天大多了。平常飞机喷出的尾焰是蓝火,那天是红火。跑道上的积水有10厘米,轮胎与跑道一摩擦,溅起一大片水花。但我们飞行员信心百倍,地勤人员冒雨保障,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任务。”
“第一时间出击”不仅是王卓平的座右铭,也是他对全团飞行员的要求。去年底,上级组织多军兵种实兵演练,“K”时即将到来,机场仍然笼罩在浓浓的大雾之中,能见度不到200米。担负远程对地突击任务的4名飞行员都不是骨干人员,但没有一人在困难面前退缩。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双机编队按时起飞,准时到达,一举命中目标。
一次次挑战自我,为王卓平增添了“第一时间出击”的自信和实力。一次空地对抗演练,他率领大队长冯志峰下半夜起飞,双机编队超低空飞向对手的导弹阵地,为了不被对手的雷达发现,他们驾驶战机贴着山腰的雷达盲区飞行,天刚刚亮就准时抵达目标区上空,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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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酬勤”——某团“王海大队”大队长冯志峰 与其他飞行员的战斗格言相比,“王海大队”大队长冯志峰的“天道酬勤”,少了几分“火药味”,多了几分文人气。
“我不仅崇拜英雄王海,我还特别敬重美国飞行员约翰·伯伊德。”刚刚带教一名新飞行员飞完1个半小时空中特技的冯志峰,回答记者提问时的第一句话,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半个多世纪前,王海率领战友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创造了15∶0空战奇迹;而伯伊德正是志愿军空军的对手之一。作为“王海大队”的第26任大队长,冯志峰对自己前辈的对手的敬重,引起了记者的浓厚兴趣。
“时代不同了。”冯志峰说,“王海这些老前辈勇敢顽强的战斗品质永远值得我们学习。但打赢现代空战,不仅要靠勇敢,还要靠先进的武器装备、精湛的飞行技术和前沿的战术思想。美国空军之所以引领世界空军潮流,很大程度上是贯彻了伯伊德的军事思想。”
讲起伯伊德的传奇人生,冯志峰如数家珍:他是一名优秀的飞行教官,编写的《空战攻击研究》成为美国空军战斗机飞行员的基本战术教材;他提出了革命性的战斗机“能量机动”理论,以此为基础的研究挽救了空军F-X计划,催生了美国F-15、F-16、F-18等“梦幻”战机系列,至今仍影响着F-22和JSF等战斗机研发;他总结出战场上的OODA决策循环,他的“机动战”理论使他成为对美国军事理论起决定性影响的战略家,这一理论的追随者被称为“机动战黑手党”;海湾战争前,国防部长切尼找到已经退役20多年的他,几天后推翻了原有作战计划;拉姆斯菲尔德称他是“孙子以来最伟大的军事思想家”。据说他的智商只有90,他自嘲说这使他不胡思乱想没用的东西。
“伯伊德将武士的心、工程师的头脑、清教徒的自律、传教士的使命感集于一身,认准了一件事就一条道走到黑,无怨无悔。他身上这种敢于超越、百折不挠的精神,正是我所钦佩的,并把他作为自己学习的典范。我始终坚信天道酬勤,一分付出,一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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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每一次训练当作打仗”——某团飞行三大队中队长徐英 徐英是个爱写诗的飞行员。但是,他的战斗格言缺少诗意,而是一句很平实的话:“把每一次训练当作打仗。”这也让人感到反差。
1998年,徐英高考考上军械工程学院,毕业时顺利通过招飞,成为空军第二批双学士飞行员。
“雨后初晴风光好/战鹰轰鸣胆自高/飞行男儿多壮志/意写蓝天竞英豪。”这是他2003年在第七飞行学院当飞行学员时写的一首小诗。那天,他第一次飞上4000米高空,体验风驰电掣的感觉;第一次飞上云端,鸟瞰大地,看朵朵白云从脚下飘过。
从那以后,徐英先后飞过了初教机、高教机、战斗机等5种机型。春去秋来,风雨历练,他外向开朗自信的性格没有改变,业余时间爱写诗歌、散文、小说的习惯也没有改变。改变的是,作战部队的熏陶,把他从一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飞行学员,磨砺成一名成熟稳重的战斗员。
“作为飞行员,我的一辈子只做三件事:第一,飞行;第二,研究飞行;第三,锻炼身体。”俄罗斯著名飞行员普加乔夫说过的这句话,对徐英影响颇深。他觉得,态度决定成功,战场上能不能克敌制胜,关键靠平时的积累。他把每次升空训练都当成作战,把战友当成对手,把战友的飞机想象成敌机,逐步锻炼出精湛的技术水平和过硬的心理素质,成为全团最年轻的中队长之一。
“再普通的训练也不能小看,因为大家都没有打过仗。把每一次训练当作打仗,总是能从中找出与实战的差距,不断弥补缺陷提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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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空就是作战,外场就是战场”——某团三大队副大队长杨啸 “升空就是作战,外场就是战场。”这句话不是杨啸的“原创”,甚至在任何一个航空兵部队都随时可见。作为一名双学士飞行员,杨啸为什么选择它为自己的战斗格言?
原来杨啸当飞行员之前,是一名坦克兵学员,毕业于蚌埠坦克兵学院,学的专业是火力控制。从地面一下子到了万里高空,他竟找不到让他心里特别踏实的那种感觉。“在一场战役中坦克往往是最后一个行动,而飞机常常第一个出击,这种从后卫到前锋的转变让我很不适应。”他坦言。因此,有较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进入“飞行状态”。
直到后来,他到外地机场参加驻训,第一次真正脱离在航校和身为学员时的纯粹技术套路训练,亲身体会到酷似实战的对抗演练和随时待发的战斗起飞,他才明白作为一名飞行员的职责:不是为了飞行而飞行,而是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各种安全威胁而飞行。也真正理解了机场停机坪上那高高竖起的标语——“升空就是对抗,外场就是战场”这句话的真正含意。
英气逼人的陈权龙,也是双学士飞行员。他的战斗格言是“勇敢和必胜的信念常使战斗得以胜利结束”。记者问他,全师收集了6000条战斗格言,你最喜欢谁的战斗格言?他如数家珍:我们副团长官正洪的“认识我吧,我是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副团长张建军的“是老鹰,出航就会带回猎物”,副大队长范志刚的“我是一颗上膛的子弹,时刻准备射向敌人”,副大队长王帅的“我的天空我做主”,还有兄弟团副大队长王乐的“决不把喷口留给敌人”,飞行员吴华均的“我们没有第一的装备,但我们有争夺第一的决心”等等,都很好,很酷。
“每个人的战斗格言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已成为我们全师官兵的共同精神财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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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战胜,决不离开战场”——某团政治处主任陈一鸣 陈一鸣说,如果把飞行员比作鹰的话,他愿做雄鹰栖息和依靠的一座山。作为事务繁忙的政治处主任,他对每个飞行员的性格爱好、身体素质、飞行技能都了如指掌。他告诉记者,他做什么都希望做到最好。好到极致,是他心中追求的一个目标。当然,在战场上,那就是胜利。
所以陈一鸣选择了“非战胜,决不离开战场”为他的战斗格言。陈一鸣向我们解释这句话时,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出于本性的气宇轩昂,仿佛一位横刀立马的骁将。作为政治干部,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激励战友们的战斗豪情,他的文章他的讲话都不由自主流露出这种特点,他曾给飞行员写过这样一首诗,名为《鹰之歌》:我们是鹰,我们耐心地梳理我们的每一寸羽毛,因为与我们的羽毛打交道的,是蓝天白云;我们是鹰,我们用犀利的眼睛审视着我们眼前的每一个细节,因为我们知道,对付每一个猎物都必须迅捷而精准;我们是鹰,我们认真地磨砺我们的利爪,因为我们时刻准备着,攻击搏杀于九天之仞。
陈一鸣电脑的桌面,是一只凶悍的藏獒。他略带些骄傲地告诉记者,那是他们家的“小子”,性子特别烈,他喜欢的就是这种野性十足。据说一窝藏獒生下来就全部被放进一个与外界隔离的土坑里,最终只有一只能存活下来,这只能存活下来的藏獒,一定是最强大最优秀的。这也是陈一鸣的标准,做坚持到最后的那只藏獒,成为一个胜利者。
师政委吴晓华告诉我们:“每支部队都有自己独有的战斗品格和特性,而且融入血脉和灵魂。我们这支部队,战争年代英雄辈出,和平建设时期人才辈出,关键就是形成了这样一股气、一股劲,一股有我无敌、敢打必胜的信念。”
这股“英雄气”从哪里来?在师史馆门口,只见一个数米高的基座托举着参加过抗美援朝空战时的原型战机,机身上喷涂的9颗五角星特别耀眼。这是该师的老师长王海击落击伤9架敌机的战绩标志,也是该师的“师标”。“闻战则喜,英勇顽强,敢打必胜,有我无敌”这16个红色大字师训,则如火炬般高高立在师指挥大楼的顶端。
记者终于找到了要寻找的答案:当一支部队上上下下都形成了这种崇尚战斗、敢于战斗、争当战斗英雄的浓厚战斗文化氛围时,也就是一支部队军心凝聚、士气高昂、战斗力开始源源不断上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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