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来天天陪哮喘严重的岳父去打针;25年来每天祈祷妻子病愈;近5000次深夜起床帮全身瘫痪的妻子和双目失明的岳母大小便……这就是从1978年春天和妻子结婚以来,崇明县普通农民黄妙新30年来几乎生活的全部。
彭晓玲 通讯员 张伟杰
新婚3年妻子患上乳腺癌
1978年春天,28岁的黄妙新从崇明县新河镇一大队“嫁”到邻村范美琴家做了上门女婿。范美琴家只有两间简陋的平房,岳父还患有严重的哮喘。不过,朴实寡言的黄妙新却很孝顺,天天陪着岳父去村卫生站打针。黄妙新希望通过夫妻合心努力,使这个清贫的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
次年,儿子的出生给黄妙新带来欢笑和喜悦。不过,宁静的生活很快就被一纸噩耗打破:1981年,新婚才3年的妻子诊断出患有乳腺癌。为了治病,黄妙新带着妻子在崇明县医院做了手术,但是效果并不理想。随后,又带着她来到市区,辗转各大医院求医问药。
“为了省钱,妻子住院期间黄妙新中午晚上经常吃馒头。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医生突然把我叫去,对我说,我老婆的病情基本控制住了!”黄妙新说,20多年后回想起来,那天是和妻子结婚后最高兴的一天。“回到病房,她看我一直在笑,还不停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这么高兴。”
不离不弃照料瘫痪妻子失明岳母
在崇明县新河镇,黄妙新辛勤耕耘着四五亩田,逢上赶集将饲养的家禽家畜拿去集市买,农闲时节再到镇上企业打工。2003年,黄妙新用多年来积攒下来的钱,把岳父母家简易的平房翻修成两层楼的小楼房。
当黄妙新觉得一切开始好转的时候,厄运再次降临。2005年初,多年患有哮喘的岳父辞世。不久,岳母因糖尿病并发症导致双目失明。几个月后,妻子范美琴又因脑梗塞全身瘫痪。
“我绝望了,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我的家庭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那段时间,内向的黄妙新经常一个人乘着夜色到村外散步,3元钱一包的烟明显地比以前抽得更多。
妻子瘫痪和岳母失明后,家里里里外外的全部事情就落在黄妙新头上。每天晚上,他要起四五次床,“有时老婆要大小便,有时岳母口渴给她倒水喝,一晚上断断续续只能睡五六个小时。”
自从妻子和岳母生病后,黄妙新就很少出门。因为长期操劳,黄妙新头发白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比同龄人深。
“做女婿就要孝顺一辈子”
和30年前相比,黄妙新家里的布置变化并不大。家里至今没有安装固定电话,一台老掉牙的黑白电视一放就闪着雪花。
多年来,为了给妻子、岳父母治病,黄妙新早就身无积蓄。儿子也早早担负起家庭的担子到浦东打工,至今还是单身。
“没有黄妙新,我早就死了。”范美琴多次感慨。
“亲儿子可能都不会像他这样对我孝顺。”黄妙新的岳母说,“女儿瘫痪后大小便全要依靠他,有时脾气不好,向他发火他也不生气。每天晚上还要几次起来照顾我们……”说起这些,黄妙新的岳母和妻子都流泪了。
黄妙新告诉记者,自从妻子、岳母生病后,他连县城都去得很少,一江之隔的市区,更是在27年前带妻子化疗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和老婆结婚,我不后悔……进了她家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就要为双亲养老送终。”长久的沉默后,黄妙新又说:“要是她没有生病,我就能和别的男人一样出去打工,把挣到的钱全都交给她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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