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5月6日《现代快报》披露,安徽阜阳市人民医院质控办主任、儿科主任医师刘晓琳是阜阳EV71感染疫情的最初发现者———在3月28日的交班中,面对连续死亡的婴儿,出于“职业的敏感和强烈的责任心”,她连夜用电话将情况上报。
而刘晓琳也是4年前阜阳劣质奶粉喂出“大头娃娃”事件的举报者和反映者。
以一己孤弱单薄之身,成为两次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的首要发现者、举报者,身为一名医生,刘晓琳的所作所为令人敬佩。
这种敬佩不仅来自于她的尽职尽责。据悉,早在1999年刘晓琳就被诊断出乳腺癌,接受手术和化疗后,身体非常虚弱,但“在我们医院中层干部中,她是惟一坚持上夜班的。这次疫情,就是她值夜班时发现的”。而对为什么会多次上报疫情的提问,刘晓琳表示:“一个个花朵般的孩子痛苦地死去,从医20多年的我眼睁睁地看着却不能救他们,内心就如刀绞。还有什么风险和压力能与孩子的生命相提并论呢?”
“什么风险和压力能与孩子的生命相提并论呢?”这句话分量很重,阜阳事件的相关人员该好好品味一番这话的含义。刘晓琳的行为映衬出许多令我们不安的现实。
阜阳不止人民医院一家医院,更不止刘晓琳一名儿科医生。那么,在刘晓琳之前,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反映上报疫情?而与刘晓琳的表现形成对比的是,阜阳颍泉区一患儿因低热、呕吐,于4月30日和5月1日几度到当地一家卫生院就诊,接诊医生却一再敷衍……
在医院和医生之外,负有发现、控制疫情,保障公民卫生安全职责的,还有专职防疫、卫生的政府部门和公务人员。但是,这些部门和人员是否也具备刘晓琳那样的“职业的敏感和强烈的责任心”,是否为此次疫情的控制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呢?至少目前我们能看到的事实是,即使有了刘晓琳的及时预警,从3月29日上报到4月23日最终作出手足口病的判断,过程仍长达近一个月时间,而在这期间,阜阳已经流言满城,在公众眼里,相关的公共预防、救治措施姗姗来迟。
无论从哪方面讲,刘晓琳都堪称此次阜阳EV71疫情事件中值得称颂的人物。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有了一个刘晓琳,而忽略了其它。
对于诸如卫生防疫这类社会公共治理活动而言,除了像刘晓琳这样的敏感医生,我们更需要的是一种制度化的孕育、生成机制。否则,即使刘晓琳能挺身而出第三次举报,我们又怎能安然于下一次疫情降临时,个人力量所难以左右的恐慌和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