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城”拉萨的阳光,温暖而圣洁。
5月6日上午10时,40岁的阿琼在布达拉宫前磕长头时,不经意发现了阳光的非同寻常:那穿透薄薄云层的阳光,像打碎的金子一般洒向布达拉宫,在布达拉宫金顶上“溅”起道道“金光”。
“佛光!快看,佛光!”阿琼惊喜地叫出了声,试图让身旁的女儿普布卓玛一睹这奇幻的“神光”。但小卓玛今年才两岁,她并不明白母亲说的“佛光”是什么。
布达拉宫前的石板,经过信徒们多年身体的摩擦,已略微低凹于地面,如玻璃般光滑。
阿琼说,她也是自小跟母亲学习跪拜、转经、朝佛,如今藏传佛教已成为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每天上午10时左右,都能在布达拉宫前看见阿琼磕长头的身影。
今天阿琼比平常多跪拜了10次,因为她认为自己看见了“佛光”,是佛陀显灵了。
磕头完毕,阿琼带着女儿开始围绕着布达拉宫转经。她右手转动转经筒,左手数着念珠,口中不停地诵念“吽、嘛、呢、叭、咪、唵”六字大明真言,沿顺时针方向绕行。布达拉宫脚下的转经廊,安置有一长排的转经筒。阿琼说,要是没有带转经筒,就可以推动法轮,效果与诵念六字大明真言相似。
围绕寺庙、宫殿、神山、圣湖、神树转经,是藏传佛教的习俗。信徒认为,只要持之以恒,便能得到佛的加持,最后功德圆满,解脱轮回,达到愿望。在拉萨,藏历每月十五吉日是转经朝佛的高潮,尤其藏历四月“萨嘎达瓦”期间,拉萨老城区几乎倾城出动转经。
阿琼说,在一些重要的藏历节日,她会围绕大昭寺、布达拉宫、磨盘山、药王山转,这称为“外圈”,而平常的日子她就围绕大昭寺释迦佛殿转(称“内圈”)或沿着八廓街转(称“中圈”)。
11时30分,阿琼已围绕布达拉宫转了3圈。她说该回家准备午餐了。从布达拉宫到阿琼位于拉萨西郊加热村的家,有20分钟的路程。小卓玛走累了,吵着要妈妈背,不一会儿她就在阿琼背上睡着了。
实际上,更需要睡觉的也许应该是阿琼自己。她早上6时不到就起床了,简单吃了早饭就到布达拉宫周边叫卖衣服和藏族饰品了。她说,每天早上6时至9时,是她做生意的最好时机,一是小卓玛正在睡觉,没人缠着她,同时,这个时间也是拉萨转经人群最多的时候。她说,她一天能挣50多元钱,用于全家一天的生活费用已经绰绰有余了。
在出门卖衣服前,阿琼没有忘记每天早晨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登上屋顶焚香。屋顶上有一个土砌的焚香塔,在香塔里焚烧香枝柏叶,以祭祀家宅神,祈求保佑家宅平安、家人健康幸福。
阿琼的家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平房,建筑本身并无特色,但阿琼将它布置得藏味十足:门檐和窗檐下,分别挂着藏式门帘和檐帘,像百褶裙边,鲜艳夺目;屋顶插着五色经幡,迎风飘扬。阿琼说,这些饰物都是表示吉祥,每到藏历新年都要更换新的。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贴着释迦牟尼画像,佛龛上的酥油灯燃得很欢。阿琼说,她每天都要朝拜佛像数次,并定期向酥油灯里添加酥油。
下午4时,阿琼又带着女儿卓玛去布达拉宫转经了。每天上、下午各转经一次是她的惯例。她说,转经的过程,犹如在与神灵交流,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感觉很充实,也很愉悦。
阿琼说,在一些特别的年份,她会去朝拜神山、圣湖。如,羊年是朝拜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错圣湖的年份,猴年去喜马拉雅山的扎日神峰,马年则是朝拜冈底斯山主峰冈仁波齐和玛旁雍错圣湖的最佳时候。
下午6时左右,阿琼回家做晚饭,等待丈夫的归来。丈夫次旺是建筑工,早出晚归,一天能挣40元钱。
阿琼说,一家三口在拉萨并不缺钱花,只是会时常想念家乡尼木,那里有她60多岁的父母和9个兄弟姐妹。“再过几天,我们就回老家一阵。”她说,每到农忙时节,她和丈夫都会回家,帮助父母干农活。
“不过,拉萨也是我的故乡,这里条件好,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打工挣钱的机会。”阿琼说,她在卖衣服之前还当过保姆,做过饭店服务员。
阿琼说,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长大能多读书、多识字。“有知识和文化,她才能有好的发展。”她说。
(新华社拉萨5月7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