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石下,他用生命连线
——记中国移动抗震抢险工程突击队队长刘建秋
危急之中,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大家快往安全的地方跑……”拼命喊出这句话,让工友到生的那边,报警的刘建秋却被余震带来的飞石砸伤,失血过多,次日不治身亡。
那是5月16日,当时刘建秋正率领中国移动抗震抢险工程突击队抢修位于古儿沟至理县县城之间的高家庄路段的光缆线。这一路段地势险峻,两山夹一江,江两岸峭壁陡立。光缆路一侧是山崖,上面高近150米处有大片岩壁裸露,疏松的岩石不时从石壁上滚下,扬起阵阵尘土,轰鸣着落入江中。刘建秋与抢险队的工友,置险情于不顾,奋力抢险。13时25分,理县突然发生5.9级强烈余震,高家庄段山体大面积滑坡。地动山摇、山石飞落间,刘建秋看到不远处的工友李维祥被飞石砸伤,立即抬头朝正在布放光缆的20多名工友拼命喊话,让大家撤往安全地带。正在这时,一块飞石击中了他的右臂,顿时血流如注……
刘建秋只有36岁,他的最后几天是这样度过的:5月13日,上级命令正在四川阿坝州进行“村村通工程”施工的刘建秋带领的36人的工程队,立即就地转为抗震抢险突击队。5月14日下午18时,刘建秋受命率队抢通马尔康经理县至汶川的通信光缆工程。经过连夜奋战,至15日晨6时,冒着余震的危险,抢险队抢通了马尔康至理县90余公里的通信光缆线路。随后,刚抢通的光缆又被余震毁坏,刘建秋旋即以“了解情况”为由,要求再上一线。16日凌晨2时30分,光缆通信再次恢复。之后,稍事休息,天刚亮,刘建秋又率队奔赴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个阵地。
“当时如果不喊大家,他自己赶紧跑,刘建秋也许就没事。但他要是不喊那一声,我们20多个人受伤的肯定就不只我和他了。”躺在病床上的李维祥含着眼泪说。
“我没有白养他一场。”5月19日,刘建秋的遗体被送回家乡四川双流县东升镇双桂村时,他61岁的老父亲,老泪纵横,数度哽咽。村里1000多父老乡亲,扶老携幼,自发地拥向村外的路口,用乡下人最崇高的礼节,把乐于助人的刘建秋迎回故乡。
刘建秋此前的最后一次回家,是在3月底。在临行前的饭桌上,父亲破天荒地和儿子碰了杯酒。父亲举杯只说了一句话:“今年闹雪灾,你娃干得好,当了先进,给屋头争了光,我们爷俩喝杯酒。”儿子没吭声,一仰脖儿,酒下肚,没想到这竟成了父子诀别。
今年年初,为了支援南方各省抗击冰雪灾害,刘建秋主动放弃春节休假,大年初三,就告别家人奔赴江西。在受灾最重的吉安遂川县,在紧邻湖南彬州的营盘吁山上,刘建秋与队友抢修被冰雪损毁的江西吉安至湖南彬州的干线通信光缆。当时气温摄氏零下一、二十度,在海拔1200多米的高山上,雪没过膝,荆棘丛生,刘建秋自告奋勇,走在上山查找线路故障队伍的最前列。他手持砍刀,披荆斩棘,破冰踏雪,为抢险队伍开路前行,几公里山路走下来已是手脸划破,血痕斑斑……由于表现突出,刘建秋被中国移动成都通信建设工程局评为抗雪救灾“先进个人”。
刘建秋遇难的噩耗传到四川移动通信建设工程局,昔日同事无不痛心、痛惜。业务部主任王建回忆了和刘建秋一起在川藏高原修建中国移动第一条进藏光缆的日子。
那一年6月,刘建秋率工程队20余人来到西藏,架设拉孜到定日珠峰大本营的光缆,为奥运火炬珠峰传递提供移动通信保障。在海拔5200米的定日县杨柏村,他们住在老乡废弃的房屋里,打的是地铺,铺的是稻草,吃水要靠人到4公里之外去背。工作条件异常艰苦,刘建秋所带领的团队,却特别有战斗力。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有一个好队长:早上比谁都起得早,晚上比谁都睡得晚,施工中需要人工牵引钢绞线和光缆,他一定是在最前面……就这样,原定45天完成的任务,刘建秋和队友们不到40天就保质保量地提前完工,并创造了全工程局高原施工一个工作日立杆150根的新纪录。
刘建秋走了,但更多的人却努力完成他没来得及完成的工作。5月19日18点30分,刘建秋的战友们经过连续三天的奋战,终于将光缆铺到了理县。至此,马尔康至汶川的光缆再次全线贯通。
刘建秋走了,但人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他。5月17日晚,中国移动集团公司授予刘建秋“抗震灾抢通信一等功”荣誉称号;江西吉安、赣州、抚州三地的民众自发为他的家人捐款。截至5月20日,已捐款5万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