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晚11时,总后勤部抗震救灾指挥部里一片忙碌景象。在采集到了有关总后当天进行救援部署的信息,并向有关部门进行汇报之后,我并没有马上离开指挥部现场,仿佛有一种神秘力量牵引,我停留在那里。我想知道,在最短的时间内,会是哪一支医疗队最先挺进灾区。那时距地震发生已经过去近10个小时了。
“我们的医疗队已经出发。”担任总后抗震救灾指挥部当天值班领导的谢维宽大校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自言自语说道。
“哪个单位的?”旁边有值班人员好奇地问。
“三医大的!”谢维宽话音还没有落下,电话铃响。他拿起电话,又开始处理新的工作。这件事就这样瞬间滑过,但总后抗震救灾医疗队在接到命令不到3个小时就集结完毕出发,这样一个事实深深地留在了我脑海里。
第二天一早,当我再次来到抗震救灾指挥部时,得知只一夜工夫,全军有22支医疗队已经或正在向地震灾区挺进,而昨夜出发的第三军医大学医疗队于早上6时左右,已经在灾区开始了救治工作。
我心里有些感动,为他们,更为无数在地震中受到伤害的群众。此前近10年间,我曾多次到重庆采访过这支以关注军事医学前沿领域并为军事医学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的医学院校。在抗击非典最前沿小汤山医院,我看见过他们的身影;在参加今年年初抗击重大冰雪灾害的队伍里,我听说过他们的事迹。当罕见的大地震发生后,我又在第一时间被他们的故事感动。
到了第三天,一件让我揪心的事情发生了。由三医大张朝宁同志带领的摩托化整体推进医疗队忽然神秘地失踪了,无论采取什么方式都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信息反馈到地处重庆的三医大校园,人们焦灼万分。总后首长指示,要密切关注医疗队的动向,必要时请求成都军区进行紧急搜援。
16日早晨,医疗队依然没有任何信息。16日上午快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信息。就在三医大要下决心请求成都军区相关部门搜救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医疗队头一天兵分两路,一路抄近路急行军赶往重灾区汶川县,一路走陆路翻越夹金山,紧急挺进汶川,他们已经在那里实施医疗救援。接到张朝宁打来的电话,所有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电话里,张朝宁还介绍了最新情况:“余震不断,重灾区之一的理县群众伤亡严重,医疗队的一辆车被塌方落下的石块砸坏,两名专家受轻伤。”结束通话前,三医大政委高福锁嘱咐张朝宁和医疗队全体队员注意安全,能在理县全方位组织救援也行。张朝宁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必须再向前,震中汶川县一定更急需我们的医疗救援。”
17日下午,正当汶川县原有3所医疗机构的急救药品几乎消耗殆尽的时候,一支披满征尘的医疗队出现在汶川县城里。这是地震后,首次出现在汶川县的摩托化整体推进医疗队,他们给急需医疗救护的汶川县带来了希望。
当天夜里,医疗队员们立即开始搭建临时医院,对伤员实施救治。一个具有现代化功能的紧急救护医院,就这样成为灾区经历伤痛后的生命之帆。期间我得知,在派往灾区进行抗震救灾的总后所属医疗队里,院士就有2人,将军10余人,专家学者和普通医护人员千余名。
5月19日上午,当我第12次来到总后抗震救灾指挥部时,我得知,自5月12日夜至19日晨,总后抗震救灾指挥部共向灾区派遣医疗队、防疫队110支,已累计收治伤病员25804人,开展手术4949例。在这些数字的背后,三医大医疗队发生的故事成为一个缩影,将被永远珍藏在汶川人的心灵底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