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在我市的一家通讯公司营业厅工作。距离我们相约的地方较远,也许是她赶得太急,原本漂亮的面庞,两颊像飞上了彩霞,愈加显得妩媚,她笑吟吟地看着我,眼睛里透着几分羞涩。提及她的生活,笑依然挂在脸上,泪水却潸然而下。
他只不过是我们的客户
我们是徐州某通讯公司的一个小营业厅,工作人员只有两个,面积虽然不大,因为是居民聚集区,平日里业务量也蛮大的。雨波就是我们的老客户,他三天两头来缴费或办理业务,因为他常来,开始也和其他的人一样打打招呼偶尔也聊上几句。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便成了熟人。
后来有几次他把电话打到营业厅,说他出差在外地,手机的费用打完了,让我帮助他充值。我也没有多想每一次都替他先垫付充值费。他也很守信,每每一返徐就来营业厅还上垫付的费用,并且千恩万谢。在又一次来还款时他悄悄地说:“总是这样麻烦你,心里很过意不去,想晚上请你吃饭。”开始的时候我婉言谢绝,多次后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再拒绝。在吃饭的过程中,我和他在一起感觉非常快乐,我们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这个时候我也没多想什么,甚至对他毫无戒备之心,我觉得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首先他是结过婚的男人,这绝对不可能。再说他比我大许多岁,我和他大女儿的年龄相差无几,这更不可能。于是在交往的过程中,我对他没有警惕。
不知不觉我落入情网
终于东窗事发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谈及他的婚姻如何如何不幸:他原来的老婆不仁不义地背叛了他,抛下了他和两个孩子。再婚的时候只是想有个家,没有考虑自己的情感。说现在的老婆夏可怎样怎样地对他不管不顾,对孩子尤其是他和前妻的两个孩子不疼不爱,平日里不会做饭烧菜。更不理家,家里到处杂乱无章,回去再晚家里的许多事都还要自己去做……每次听他讲这些的时候,虽然我从不插言,但是心里就想这个男人活得真不容易,既要驰骋商场又要打理锅碗瓢盆。
在不知不觉的交往过程我对他产生了一定的感情,常常期待推开那扇营业厅大门的能是雨波,有他在身边我就会特别开心。他出差离开徐州时我又会变得莫名其妙的郁闷。
有一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雨波的电话:“媛媛,你能出来一会吗?”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刚推开我们营业厅的大门,就看到他停在外面的车披红戴花。他笑吟吟地看着我说:“你看我这是干什么的?”
“你这不是为人家接新娘子的吗?”
“是的,我什么时候能把你接回家?”
我的脸顿时一阵发烫,镇静了一下我说:“你别和我开玩笑好不好。”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等着我,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我那时已经有想和他共同生活的念头,于是就说:“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承诺。”
“我总有一天要把你娶回家。”后来他还多次对我说让我等他到今年年底,他一定离婚来娶我。
如果说这之前我还在很大程度上顾虑他的家庭的存在的话,在那一刻我深深地陷了进去,一发不可收拾。
我白天上班,只有晚上下班才有时间,他经常在我下班后来接我去吃饭、消遣。我有时要到附近的城市去学习或者办事,都是他开车送我。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很思念他,我会经常给他发短信,关心他的冷暖,因为他是做工程的,在外面难免会有很多应酬,每一次我都要发几条短信,怕他喝多了酒、交待他小心驾驶等等。
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每一次约会都十分隐秘,但还是被他老婆夏可知道了。夏可到处打听我的情况,到处找我。那天她悄悄地找到了我们的营业厅。我以为她会大闹一番的。出乎意料的是她只看了看我,没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过了几分钟夏可拨通了我的电话:“媛媛,我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么年轻的女孩,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把你骗到手的。现在你离开他,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否则你会后悔,到时候你受到的伤害会比我还深。”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那个时候我已深陷情海了,觉得是因为我的存在妨碍了她,所以根本没有细细考虑她说的话。她还告诉我雨波在外面做工程欠了好多的债,开的车也是贷款买来的。
不久,我周围的好多人都知道了我和雨波的事,我的爸爸妈妈也知道了,他们震惊、恼怒、痛苦之后还是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愤懑,对我好言相劝,轮流做我的思想工作,让我离开雨波。并且托亲朋好友为我介绍男朋友,我怕爸爸妈妈伤心,就答应去见面,然后再找各种理由不同意。
其实这个时候我还是和他在一起,有一天下班后雨波又将我接走,很晚才回家。爸爸妈妈知道我口是心非又和他在一起,就打我骂我,妈妈甚至给我下跪哭着求我离开他。妈妈说:“他就是离了婚,你到他家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和他注定不会幸福的。我不能看着我的女儿往火坑里跳呀!”我妈泣不成声:“除非我死了,看不见了,管不着了。我活着这一辈子你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否则你要后悔一生。”我对妈妈说:我和他结了婚哪怕以后痛苦后悔,我也不想现在后悔。我那个时候铁了心似的非他不嫁,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就会魂不守舍。
大梦醒来悔恨迟
过了些日子我给雨波打电话,可接电话的却是一个叫宴露的女子,得知雨波在和我好之前就同她有了关系,我在一个县城里找到了肚子已经“隆起”的宴露。她看见我就哭了,她告诉了我他们之间的一切。最后她流着泪对我说:“媛媛,你别走我的老路,我是被他骗了的……”
我打断她的话问:“那么你为什么留着他的孩子?”
“孩子已经几个月了,是个女孩。他不承认是他的孩子,我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告他,哪怕我身败名裂,我也要告他,他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女孩子。他还借了我几万块钱,一拖再拖,就是不还。”
后来我是怎么从宴露家出来,又怎么踏上的返徐的汽车的我都不知道。
震惊和愤怒像烈焰在我胸腔里燃烧!这个衣冠楚楚、让我痴迷的人,竟然是披了人皮的禽兽。你一个春节打牌都能输掉六七万,一顿饭都是成万的。你那里会没有那几万元?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夏可打来的,她问我是不是和雨波在一起,我说没有,她说要来接我到她家去坐坐,我没有考虑同意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夏可,刚30岁的女人,看上去与实际年龄相差甚大,她用摩托车把我带到她家,推开大门庭院,里面干干净净,一切井然有序,拾阶来到房间,楼上楼下收拾得一尘不染,雨波的衣服熨烫得平平展展……这一切都和雨波灌输给我的那个“不理家”的夏可对不上号。
她知道我还没吃晚饭,进了厨房,不一会就做好了,我们一起吃饭,她的手艺真不差,饭菜都很可口。那天我们聊了好多。她说:10年前她和雨波是在南方那座省城认识的。那一年她还不到20岁,当时她是众叛亲离跟雨波跑到徐州来的,来到就抚养着雨波的两个孩子,以后他们又生了一对儿女。“这10年来他有过多少女人,我都记不清了。打骂我也是常有的事,我能怎样?南方的那个家我是回不去了,离婚么?我的两个孩子还小,为了两个孩子不受苦,我就只能这样生活……我十分后悔我当初的选择。所以那天我在电话里告诉你——离开他是你最明智的选择,否则你会后悔,要不然什么都来不及了,到时候你受到的伤害比我还要深。”
我们正聊着,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夏可说是雨波回家了。我出去给他打开了大门,他看到是我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我回答:“是夏可接我过来的。”他转身就破口大骂夏可:“想死了,你又要挨揍了!”夏可竟然没有吭声。
到了楼上夏可哭了,然后她问:“雨波:你不是说媛媛硬逼着你和我离婚吗?”我说:“雨波是我逼你了吗?你都对我说了些什么你不会忘吧……”夏可又说:“雨波,你告诉我媛媛有很多男朋友,高兴时就和你在一起……”我说:我这20多年来就和一个男人好过,这个男人还是个坏蛋,他欺骗我,还污蔑我。说着说着,我泪如雨下。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的药
回家后几天,我病得起不了床,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我整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我真的好后悔。为此我一意孤行,还严重伤害了爸妈。我恨自己不该相信他、不该爱上他,我有时真的不想活了,我总觉得或许我死了才能从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中走出来、才能解脱出来,我后悔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怎么就没有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呢。
和雨波生活了10年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的夏可,在上周的某个晚上没有等到丈夫回家,喝下了除草剂。当时雨波正在外面,夏可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快不行了,雨波竟对她恶语相向。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后雨波还说:“要死还不死透……”那一刻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我去了医院,夏可一个人孤单地躺在病房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只有医生护士在忙碌。看到那一幕,我的泪顿时就涌了出来,那天我没有离开医院,在那里照顾她。
在我从医院出来乘公共汽车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大型超市,看到雨波和传言中的女人拎着大包小包喜笑颜开地从超市里出来。可是躺在医院里的夏可是他孩子的母亲,也是他的妻子呀!在她还没有过危险期的时候,他怎么可以……我就在想他是人吗?他是有感情的吗?他和我在一起时,所表现出来的情和义到底是真是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当初我怎么会相信这个人的?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啊!彭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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