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生命
刘亚楼的夫人翟云英忐忑不安地注意观察专家们的表情,见他们有的皱眉,有的摇头,估计不是一般的病,心情像刀绞一般难过。她抽个空问张孝骞:张大夫,严重吗?
张孝骞望着这位才三十多岁的文弱夫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刘亚楼抢先道:张大夫,如果我得了不治之症,“天老爷”下来也没有办法,就快点告诉我,我争取时间,大干一场。
张孝骞深感事关重大,决定暂时隐瞒病情,于是安慰道:没什么,别着急,司令员年轻时得过肝炎,一累又犯了。
医疗小组将刘亚楼的真实病情上报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都震惊了,年轻的空军成熟了,弱小的空军壮大了,而刘亚楼却积劳成疾,“情况非常严重……应高度考虑肝癌的可能性”,他们当即指示:赶快治!哪里条件好到哪里治,要全力以赴!周恩来还特别指示,暂不要将刘亚楼患肝癌之事向外透露,对家属尤其保密。
1964年11月26日,毛泽东在刘亚楼22日上报的《关于调查研究对付美军无人驾驶飞机的办法的报告》上批示:“亚楼同志:此件已阅,很好。闻你患病,十分挂念。一定要认真休养,听医生的话,不可疏忽。”
秘书张克里接到毛泽东的指示后,因为刘亚楼在医院,便先给空军政委吴法宪看了,对刘亚楼恭敬有余的吴法宪又给每个空军常委看。刘亚楼知道后,对张克里进行了严肃批评,说:主席的指示不要扩散,马上收回,主席对大家都很关心,不是只关心我。
接毛泽东指示的第二天,即11月27日,刘亚楼才决定前往上海华东医院治疗。刘亚楼到上海后,华东局和上海市委当即进行研究,指定华东医院院长薛邦祺负责组成治疗小组认真会诊,积极治疗。为了照顾刘亚楼好好治病,上海市委特地在医院旁边提供了一栋小楼供他们夫妇居住。毛泽东本来已派张孝骞下乡调查,这时就改派他去上海协同华东医院为刘亚楼治病。
治疗小组对刘亚楼进行全面体检后,采取了保肝、护脾、补血和密切观察为主的医疗措施。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病情渐有好转,不久,医院用同位素扫描疗法进行诊治,由于技术有限,认为不是肝癌,可以治疗,医院将此情上报中央。刘亚楼在1961年率国防工业代表团赴苏谈判期间,奉罗瑞卿的命令,曾到克里姆林宫皇家医院会诊,被排除了患癌症的可能。他认为这次也不例外,因此亲自写信报告了毛泽东。
毛泽东得悉刘亚楼的病情好转,而且可以治疗后,非常高兴,叫中办副主任汪东兴给刘亚楼回信。汪东兴回答云:“主席听完报告后,很高兴,认为你的病已查出结果,可以进行治疗,并又把我手上的信接过去看了一遍,看完后嘱示:"有病就要安心休养,不要发急,要待病好再工作,当成任务来执行。"上述的话主席要我转告你……”
就在毛泽东期待刘亚楼“病好再工作”时,转年4月7日,医疗专家们经会诊,对刘亚楼的病情作出了肯定的诊断,即在肝硬化的基础上发生了肝癌而且是弥漫型。中央核心机构再次震惊了!
周恩来神情激动地指示:国外如有治肝病的特效药,就是花再多的钱也要迅速派人去买来,要尽最大的努力,挽救刘亚楼同志的生命!
钟兆云
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