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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演员生存万象 随遇而安与危险相伴

  “我是演员”

  ■本刊记者/刘炎迅

  在《我的团长我的团》及《赤壁》的拍摄现场接连发生事故后,底层演艺人员的生存状态再一次受到关注

  “其实,我是个演员。”尹天仇近乎执拗地重复着。换来的,却总是那句——“你个死跑龙套的。

  《喜剧之王》里,周星驰以无厘头的方式,将一个龙套演员尹天仇的酸甜苦辣极端地展示出来。

  尹天仇,一个小人物,被人作贱,被人嘲笑,被人看轻,他都笑脸相迎。现实中,有多少个“尹天仇”?

  6月9日凌晨3时,《赤壁》剧组拍摄中突遭火灾,一名23岁的特技演员殒命。

  此前,《我的团长我的团》剧组在云南拍戏中也两度出事,先是一名烟火师被炸身亡,后又有数名群众演员被坍塌的廊桥砖瓦砸中而丧生。

  龙套、武师、特技替身、烟火师,与活跃在各大颁奖典礼上的一线明星相比,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小人物”,镜头背后的生存,与风光和荣耀无关,他们有着各自的“无奈”和“悲凉”,他们同时也是乐观、努力寻找自己的“小花”。

  随遇而安

  北影厂后门的公园。这是赵熙辉的“家”。

  “今天又开不了工了”。这个29岁的年轻人躺在一张石头长椅上,望着枝叶割裂开的天空,怅惘若失。

  “我是拍电视的,演员。” 与陌生人交谈,赵熙辉习惯以此作为开场白。

  赵熙辉是山东高密人,一身家传武艺,去年,带着“像王宝强一样有出息”的梦想,赵熙辉只身来到北京,“大城市,拍戏的人多,机会也多。”

  “机会多,却比不上人多。”在北京漂了一年,赵熙辉“变得沧桑了,成熟了,凡事能看透些了。”

  他的皮肤白皙,头发有些凌乱,但能看出努力梳理过的痕迹,“你看上去也就20出头,年轻着呢。”有人这样说他,他却不高兴:“啥啊?都快三十的人了,老了老了。”

  赵熙辉不愿年轻,“年轻是啥?是嫩,是不懂事。让人一眼看出年轻是很失败的。”他已经开始蓄须,浅浅的一层胡茬子,如同被园艺师精心修剪过的苗圃,很规整。“男人得有些沧桑,才有味道,才能被导演看上,才能有机会上戏,才能有机会上好戏。”

  “成熟的男人有机会演主角。”赵熙辉说话时,嘴角始终叼着烟,并不吸,只是让它自然地燃烧,青烟一缕缕从脸颊滑过。

  事实上,他并不爱抽烟。

  “这只是门手艺,拍戏时需要,平日就得练着,烟这么熏着,眼睛受不了,得练,习惯就好了。”赵熙辉侃侃而谈,“新版的《上海滩》你该看过吧,黄晓明演的许文强,就总叼着烟,还得说台词,不练行吗?”

  “你演过些什么戏?”

  赵熙辉眉头单个一挑,一丝骄傲浮在脸上:“那可多了。”然后他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如同一个熟练的说书人,“农民,土匪,街头的流氓,??有一次还演了八路军战士,可惜只是端着枪,刚一冲到镜头里就被敌人的机枪撂倒了??那次跟着演清兵,躺在染红的水里,装死尸,有人从我背上踩过去,我呛了好几口脏水??”

  他基本在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口,混在几十名同样等待“角色”的人群里,“总会有人来挑,挑中了就带走,拍戏,得看运气。”

  今年以来,赵熙辉的运气并不好,年初至今,他只等到一个角色,“一个逃荒者,跨着破竹篮子,拄着拐杖,脸上涂着泥,快速跟着人群跑过镜头。”为了生活,他有一段时间去工地搬砖头,搬几天赚了些钱,就再去北影厂候着“角色”。

  “晚上基本睡在这公园里,凉风一吹,舒服着呢。”赵熙辉说,一入夜,这公园就热闹了,天南海北而来的“演员”们,纷纷从北影厂门前撤下来,来此过夜,“长凳,假山,或者凉亭,都睡着人。”

  “原来,我总去怀柔,那的影视基地很大。”赵熙辉说,那附近的村子里,很多农家大院都被“演员”们租住,“现在条件好些了,原来可乱了,每个大院里有个头儿看着,还总打人,钱赚得少得可怜。”

  龙套们总能随遇而安,地铁过道、网吧、立交桥下,都是临时的家,“有时不免邋遢,跟要饭似的,但只要有戏,肯定要拾掇一下自己。”

  马衡在怀柔一个村庄的大院子里住了一年,他今年35岁,湖南岳阳人,已有8年龙套经验。

  “跑了很多地方,无锡影视城、浙江横店、云南??只要哪儿有戏拍,我就会跟过去。”马衡说,自己就像一匹牧马,随着水草流浪。

  “群头”及中介

  与赵熙辉相比,他要幸运很多,“演了很多有台词的戏,最多的一次,对着主角说了4句话——‘老爷,他们来了’,‘是,这就去’,‘给我上’,‘啊??我不行了’。”

  “做这行不简单。”赵熙辉说,一般剧组负责寻找群众演员的副导演手中会有大量“群头”的电话,这些群头都是些自由职业者,他们负责帮剧组找群众演员,并从中抽取佣金。“这样还好些,我们这些群众演员不至于被苛扣太多。”

  “有时候剧组会先跟影视公司联系,公司再来找群头,群头便提供熟络的人去跑龙套。”马衡说,那些所谓的公司,有些就一个办公室,两张桌子,“剧组发来的薪酬,会被这些公司抽去大半,说是中介费,然后群头再扣去一些,到咱们演员手里的,就可怜了。”

  “还得时不时地孝敬那些群头,他们是大爷。”马衡他们这些“演员”,经常会三五串联,互相引荐相熟的群头,然后拎着礼物上门拜访。

  “演一天就拿一天的钱,价钱有高有低,好的能有80一天,剧组还会提供盒饭,挺好的。”“遭遇拖欠工资也是难免的,有时拍个把月,见不到一个‘银子’,找谁说理?”

  “吴宇森把群众演员的市场秩序完全搞乱了。他为了拍好戏,可以花重金请群众演员,但是国内电视剧的制作经费跟电影相比少得可怜。现在没台词的群众演员每人每天最少30元,有台词的要100元,而且还实行起了8小时工作制,到时间群众演员就撂挑子,超时还要按小时补钱。”电视剧制片人张纪中的这番埋怨,一语道破龙套以及三线演员的无奈现状。

  参与拍摄《南京!南京!》的群众演员就抱怨说:“倒在泥水中实在难以忍受,现场导演的态度又十分恶劣,而最后拿到的报酬只有25元钱。”

  “龙套和龙套不一样。”马衡的好朋友小于说,在北影厂公园里的龙套守候者中,他算是高学历——大专毕业。他把龙套分了类:“有的是为养家糊口;有的怀揣理想想做明星;有的则是玩票,获得更多的人生体验;有的则是为了追星,哪部片子的明星是自己的偶像,就跟着过去做群众演员。”

  剧组里,龙套是最底层的,拍戏不过1、2秒,等戏总要3、5个小时。马衡和小于都有类似的经历,“好多次,早上8点正式开拍的戏,我们都被要求凌晨4、5点就赶到片厂,帮着布置现场,然后就坐着等。”

  大热天拍戏,我们这些演员肯定享受不到空调,拍戏间隙,只能候在简易帐篷里,一身汗,头有时都发昏。“但还得保证拍戏时精神饱满,注意力集中,要是因为你走神让主角跟着重拍镜头,那可就要挨一顿臭骂了,逢上脾气躁些的导演,踢你一脚也说不定。”

  与危险相伴

  何伟桐,17岁的四川达州小伙,去年跟着一家特技队辗转于各个剧组。他们是武师。

  武师在剧组里任务很重,“警匪、枪战、古装武打戏,都得有我们。”何伟桐说。

  武师中,有些担当主角的替身,出镜表现炫目的武艺,却无法露出真容,“那时,武师只是会动的道具。”

  “有时需要大量的打手出现时,我们就能出镜露脸了,但大都是远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拍完爆破的戏,总会有很多灰尘和火药沫进入眼睛里,很疼,满身满脸都是黑灰。” 一位知名香港演员的私人助理老凯说,“拍中弹的镜头,子弹打到胸前,藏在衣服下的爆破包就会爆开,然后储存在里面的‘血水’就会喷涌而出。有一次,因为炸药量有些过,枪一响,爆破包直接炸开衣服,烧焦一大片,我身上也被掀去一块皮肉,当时血就出来了。”说着,他撩起汗衫,露出那块伤口。

  “拍爆破或中弹镜头的龙套们,报酬自然比拍文戏的龙套们高,“按镜头结算,一个镜头 200元多,危险系数高的,最多有600元。”老凯说。

  此次《赤壁》剧组火灾事故,不幸殒命的就是一名特技演员,事发时,他正在仿制的古战船上拍摄火烧镜头,结果大火真的燃烧起来,将其困在船上烧死。此前,《我的团长我的团》在拍摄中,也因为火药安置问题,炸死一名烟火师。

  “既然是戏,那么战争就是假的,不应该造成人员伤亡。关于烟火场面的拍摄,《电影法》中有着非常严格和细致的规定。当然,因为有人的因素加入,有时意外难免,但假如烟火师本人都受伤了,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违规操作。”珠江电影制片有限公司影视技术制作部主任(原烟火车间主任)李志祥说。

  李志祥说:“为了保障演员的安全,五年的烟火师只能做助手,十年的烟火师方能独立操作,而且还要从小场面开始做起。”

  “一些剧组,为了节省成本,只请一到两位专业的特技替身演员和烟火师,然后大量找龙套们来代替。”老凯坦言,一个专业的烟火师或者武师,领着一帮随便召集过来的龙套演员,简单教习一下,便进入工作状态。

  北京一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张刚对《新世纪周刊》说,“导演通常希望画面越完美越好,要求往往很高,但有些武行,能力有限,又不想被导演骂,就硬着头皮让龙套们上阵,做一些高难度动作,很容易出事。”

  一些门外汉的龙套们,勇敢地上阵,镜头下,在不断爆炸的烟火之间奔跑,或者从几十米高的楼房上跃身跳下摔进气垫,“那种打子弹、爆炸的场面很危险,在拍这些镜头时,每个步骤都要控制好,要和导演配合紧密。搞不好,就会受伤。”“炸点有时候比较多,那些不专业的龙套哪里记得住,炸伤腿啊手啊就成家常便饭了。”

  “一些没经验的烟火师,爆破装置装得不准,好几次,我没跑几下,就被炸伤了。”老凯谈起自己参演的一部枪战片说,“后来我狠狠骂了烟火师。”

  “《我的团长我的团》里,为了制造逼真效果,使用军用炸药代理道具炸弹,前者爆炸开后会有单片四处飞出,致人性命,后者没有,结果,烟火师被炸死了。”老凯说,烟火师虽然不用出镜,但需要第一个实验炸点,一个战争场景,比如埋下100个炸点,每一个点,烟火师都要走一遍,测试炸药量,小了不行,没有效果;多了也不行,会炸伤人。“剧组里,烟火师最惨,要么被其他演员骂,要么自己被炸受伤。”

  龙套演员马衡最危险的一次表演,是在浙江横店。“那次,导演让我演火烧人,穿上保护服,周身倒上汽油,一开拍,我全身是火,在镜头里大喊大叫,四处跑。”

  “当时是傍晚,天色已经暗了,那个镜头拍了不到3分钟,脱下保护服,我才发现,头发焦了一大块,难怪当时感到疼呢。”马衡说,其实那场戏,一开始并不是他的活儿,有一个专业特技师,但那人不肯拍,理由是保护服不够安全。

  “当时,烟火师专门穿着那保护服,亲自点火,实验给他看,表示没有危险,但特技师提出该镜头要加钱,最后导演喊了我,我便宜了一半价钱嘛。”

  “如果是遥控爆破,那烟火师没有任何危险,不需要走场,龙套演员们甚至那些主角们危险系数就高了。”

  小李自称参加了《集结号》的拍摄,“有一个街头战斗的景,很多炸点,导演为了真实,不告诉你炸点在哪儿,随即遥控按动,那一次心可悬着了,好几次炸飞起来的砖头砸在我身上。幸亏那是从韩国请来的爆破组,专业,技术好,没让我们受伤。”

  投诉无门

  “很多国产戏里,那些龙套太不专业,在镜头里松松垮垮,游离在戏外。你看国外大片,哪一个龙套不是全神投入?”在百度“群众演员”吧里,有网友埋怨。

  有人立即给出答案:“人家国外对龙套的保障很全面,待遇也好,演戏自然卖力,哪像国内,很多龙套不断遭遇欺骗、敲诈或者拖欠薪水,受伤也得不到必要的救治。”

  龙套演员的缺乏保障、缺少组织日益受人关注。

  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博士、国务院法制办劳动合同立法研究课题组成员邱婕曾对此专门研究。她认为:“用工方式不规范,发生事故难维权以及缺乏专门的工会组织,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张刚在2006年的时候成立了艺人自救中心。他曾导演过多部电视剧,对影视圈子中的种种问题谙熟于心。

  他告诉《新世纪周刊》,文化部曾有统计,目前中国从事演员职业的有30多万人,除去有正规单位或者在国内叫得上号的艺人,其他人数在20万左右,在这“大多数”身上,笼罩的不是演员的绚丽光环,而是影视中介的欺诈、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内心孤苦无依的挣扎。

  “民工被拖欠工资,还有人管,龙套演员,或者那些不入流的小配角拿不到片酬,却投诉无门。”自救中心主要帮助拍戏过程中受到人身伤害的,受到团体或个人欺骗的,不愿继续从事影视行业、希望找其他工作的人。任何人都可以来自救中心,不需要交纳任何费用。

  自救中心曾有一部24小时热线电话,有一间距离北京电影学院不远的办公室。在创办的最初一年里,张刚和他的自救中心帮助了30位艺人,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麻烦。

  “演员是个特殊的行当,国内大家基本各干各的,很难组织在一起,剧组流动性大,工会不容易成立。一些龙套人选的确定,本身就比较随意,今天用你,明天可能就不用了,根本不可能签劳务合同。”张刚坦言。

  “我们这个中心没有常设的组织机构,通常是即时救助,有人来求助,我们就帮忙,实际上很困难,我们自己还要从事自己的工作,精力有限,资金也有限。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张刚说,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在此情况下,他们近日开始联系一些政府职能部门,希望能够求得一些帮助。但他们“惊讶”地发现,在北京,没有一家政府部门能给演员这个群体以真正的帮助。

  “我们先后联系了北京市文化局、广电总局、北京市政府办公室等部门。北京市文化局告知我们,演员的问题不归他们管,让我们找广电总局;广电总局的官员们则告诉我们,他们只是政府职能部门,他们只负责影片的审批,演员,特别是那些外地来京的,没有单位,属于外来人口,应该由当地政府管。”

  “无奈之下,我又找了市政府,对方告诉我,目前国家没有相关的政策出台,且政府和企业分离,使得政府不能干预演员公司的运作——对那些骗人的演员公司倒是一个好消息,哪位朋友想要快速致富,赶快办个演员公司,年利20万不呼悠,我做了7年的演员公司,太了解这行了——我又提出,能不能建立一个管理机构,以便监督演员公司的运作,对方说只能向人大提议立法。”

  “后来我又给全国总工会打电话,问有无可能成立中国的演员工会,一位办公室的大姐说,中国的工会组织是以单位为基础,主要负责职工的福利,行业工会没有先例。”张刚说,“好在大姐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以我公司的名义申请一个工会,我公司总共6个人,我再请一个工会主任,还是算了吧。”

  张刚曾计划,在北影附近成立一个“演员超市”,网罗信誉好服务好的影视公司,为演员提供全方位的服务。“更重要的是,里面要有法律咨询顾问和类似监察的机构,监督这些公司的经营。希望以此带动演员市场走向规范。”但是,这些美好的理想,至今未能实现。

  “龙套演员可以考虑 ‘派遣用工’方式。”专家邱婕提出了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案。

  她解释说:“很多人把龙套演员划在‘临时工’行列,但在新《劳动法》里,根本就没有‘临时工’这么个概念,所有受法律保护的用工方式都应该是合同工。而群众演员存在的最基本问题在于,用工方式不规范,因为他们大部分都由类似‘包工头’的‘群头’召集,没有与剧组建立合同关系,‘群头’起中介作用。”但是按规定,用工方应该是机构才有效,自然人不能用工。“派遣用工”是群众演员与一个具有用人资格的单位建立合同关系,这个单位向各大剧组派遣员工、保障员工权益、支付薪酬。

  “这个‘用人单位’就是龙套演员公司或工会,横店有这么一个群众演员工会,相对有组织一些,在法律上也就规范些。”

(责任编辑:刘晓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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