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1日黄昏,济南军区“铁军”师驻汶川某救灾营地,将军和上等兵在帐篷前的草地上盘腿坐下。将军是这个师所属某集团军宋军长,上等兵是“铁军”师高炮团战士刘虎。
“听说你去执行救灾物资卸载任务,我等了1个小时,一定要见见你!”将军看着上等兵,向来威严的眼神此刻满是慈祥。
今天,将军来到这个团检查工作,听说这位川籍战士家中受灾很重,却仍然坚持战斗在抗灾第一线。
“我查过了,5月13日那天,你是和我乘同一架飞机抵达成都的。”将军说:“不过,那时候我并不认识你。”
上等兵点点头:“我只是千万士兵中的一员。”
“随后你随部队赶赴彭州,对吗?”将军问。
“对,彭州隆丰镇!”
“离你家有多远?”
“3公里,我家在彭州龙门山镇。”
上等兵告诉将军,那天一到目的地,他就和部队一起展开了紧急救援。他听说龙门山镇损失惨重,于是尝试着向家里打电话,但是打不通,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隆丰镇雨很大,我觉得很冷,我拼命地投入救援工作。我只是想,进入龙门山镇的战友们也和我一样在竭尽全力地营救我的亲人。”上等兵沉浸在回忆当中。5月14日,团里成立33人突击队,先期由映秀突入情况不明的汶川县城,为后续部队进入展开救援探路。上等兵报名加入了突击队。
“突击队要冒很大的风险,你为什么要参加?”
“由映秀进入汶川,要经过飞石满天、险象环生的"死亡大峡谷"。我是本地人,擅长走山路,所以我报了名,当了突击队的旗手。”上等兵语气沉静。
此后,上等兵先后6次出入“死亡大峡谷”,为增援部队带路,安全转移出2万多名群众。5月30日,他因贡献突出火线入党,并荣立三等功。
“你什么时候知道家里情况的?”将军话锋一转。
“5月18日!”上等兵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有人辗转捎来消息,地震中他们村子里70余人遇难,他的父亲、四爷、小爷、舅舅4位亲人遇难,哥哥双腿被砸断。
“我想他们!”上等兵的嘴唇在颤抖。虽然有不少川籍官兵都得到了回家探望的机会,但是上等兵所在的汶川道路阻绝,山路绕行需800多公里,他始终未能成行。
眼泪从将军脸颊淌下:“40天了,该回家看看了!”将军拉着上等兵的手向指挥车走去。“昨天你为救援部队开路,今天我送你回家!”
(本报汶川6月27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