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每次提到杭州,首先想到的就是西湖,再者便是钱塘江了。我的大学不在市区,自然和西湖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我仍然觉得很幸运,因为我的学校就毗邻钱塘江,这得天独厚的条件,让我在对老友讲起自己的大学生活时,显得有些洋洋自得。
第一次见到钱塘江是在去年9月。那时我刚刚来到学校,穿行在图书馆和生活区之间的时候,总能感到徐徐凉风拂面,湿漉漉的,有人告诉我,这是从钱塘江吹来的。晚上便邀上同宿舍的几个女孩跑到钱塘江边。我面前的钱塘江,好似夜晚撩纱下羞答答的少女,掩在暮色里,很难分辨到底对面哪里是岸哪里是江,但江水的流动声仍然可以感觉出江面的宏大。夜晚走在钱塘江边,很有些古代文人骚客的惆怅情怀。自己初到异乡,很容易被这情境浸染得多出几分乡愁。
去年中秋节,正赶上八月十八钱塘江大潮的日子。听说白天涨潮是在下午两点半,所以那天下午半个班的同学都逃了课跑到江边等待看潮。等我疾步跑到江堤,遗憾的是潮水已经过去。一眼望去,宽阔的江面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比赛,未完全退去的潮水拍打着堤岸,发出“哗哗”的响声,似乎是在骄傲地敞开宽大的胸怀欢迎着观赏它的人们。我张开双臂,江风穿透我的衬衫,头发恣意地在风中舞动,心中被江边新鲜的空气沁得凉滋滋的,舒服极了。我拨开垂在眼前的发丝,扶着江边的栏杆,一声高喊:“啊……”有些情不自禁。这吴哝软语的江南,这人杰地灵的天堂,我在呐喊出自己所有的梦想。
不知怎的,每次走在江边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要顺着江水一直走下去的冲动。我想看一看这让人震撼的钱塘究竟是怎样从长江分支,又是如何汇入大海。我常常趴在江堤的栏杆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去望那一眼不见尽头的江道。我已经习惯了依偎在钱塘江的臂弯里去想过去和将来的种种,寂寞的时候来这里听听江涛声,深秋的时候还可以躺在堤岸的草地上看落叶纷纷。钱塘江边的树叶和花草似乎是永远也凋不尽的,如同永不穷尽的钱塘江水,陪伴着走近它热爱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