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青川县人武部部长袁仕聪(上)
邢珊瑚高仲彬本报记者钱晞徐凯“有人指责袁仕聪不孝,有媒体担心宣传袁仕聪会陷于不义。走进袁仕聪震后的48小时,你们会发现英雄也是父母所生,也有血有肉有眼泪!”7月5日,在青川县临时搭起的县委会议室,成都军区副政委、抗震救灾第五责任区指挥长段录定中将感慨不已。
动情处,将军以拳击案:“谁愿牺牲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去创造一个英雄?!”他说的袁仕聪,上校军衔,是青川县县委常委、县人武部部长。
5月12日,地震主震后,正在青川县人武部大院的袁仕聪振臂一挥:“人武部的,都换上迷彩服,动作要快,准备抢险去!”
不一会儿,三支救援队冲出人武部,正当县领导为灾情送不出去着急万分时,老袁请命:“我派民兵去!”
13日凌晨,老袁派出的民兵带着广元军分区组织的民兵预备役救援队伍急驰青川,这是青川境外来的第一支“救命队”。
袁仕聪自己则带着一支救援队冒着余震,直奔大沟村堰塞湖排除险情,途经母亲和侄女租住的县环保局原办公楼,只看到一片废墟。
他双腿像灌了铅脚步慢下来,但一想到堰塞湖溃决,将殃及青川县城几万人,他又急步切切,心中却涌动着巨大的悲痛。
“袁部长,你侄女还活着!”赶上来的干事告诉他,“要不要撤几个民兵去救?”
“这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人的命要救!我能调人走吗?”袁仕聪咆哮着、冲着自己的部属吼着,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他边往堰塞湖方向跑边说:“有人发现她,就有人救她。民兵一个都不能动!”
承受着巨大的煎熬,袁仕聪在大沟村堰塞湖同民兵和村民苦战4小时,排除了险情。又火速带着民兵回到山珍市场救出了12名群众。
短暂休整间隙,袁仕聪箭一样地飞跑到母亲和侄女的出租房,扯开嗓子呼喊母亲和侄女的名字。
“幺爸,我被压住了,痛得很。婆婆在我的后面,快来救我!”废墟中,侄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如箭穿心。
一旁有人提醒:“部长,你快写个条子,把山珍市场的挖掘机调过来!”
“混蛋!”袁仕聪回头压低嗓门、瞪着眼。
袁仕聪心里清楚,这里离山珍市场就几十米,早一秒调人调车去,亲人就可能早一秒得到救治。可他心里更明白:全县城就一台挖掘机,在哪儿调车调人,老百姓都要骂娘、要骂解放军、要骂共产党!
就在袁仕聪要动手施救时,县委传令召开紧急会议。袁仕聪不得不离开。
当会开到晚上11点过时,有人悄悄对他耳语:“你侄女快救出来了,快去看看。”袁仕聪飞一样跑去,哽咽地拉住侄女的手说:“这些叔叔会救出你,幺爸还有要紧的事!”
“幺爸注意安全!”面对死神,侄女反倒安慰他,此刻袁仕聪泪如泉涌,心里骂自己“太绝情、不是人”!
13日凌晨4时,当他带领民兵街头巡逻时获悉,侄女因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时,袁仕聪失声痛哭。5月14日,大灾后的第三天午后,袁仕聪还是不得不三个响头后送母亲上路!
而在大震后短短几小时,袁仕聪指挥的三支救援队,共转移群众1000余名,解救被困群众97名,救出了13名幸存者,挖出38名遇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