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祖国的西北边陲,号称“世界第三极”,平均海拔3600米,常年霜冻期7至8个月以上,冬季气温日均在零下30度,空气中的含氧量仅有海平面的58%,它以高寒缺氧、气候环境异常恶劣,自然生存条件极为艰苦等特点,被生物学家称为“死亡之海”。
驻守在这里的第二炮兵某部骑兵连,是我军目前唯一一支担负作战任务的成建制骑兵分队,日夜巡逻在数百平方公里警戒线上,守护着“国宝”,被誉为“高原铁骑”。40多个春秋过去了,一茬茬官兵和他们“无言”的战友们,战胜了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出色地完成了一次次警戒执勤任务,在风雪高原“死亡之海”踏响时代壮歌。
兵马情 骑兵连高度分散在十几个执勤点上。这里冬春大雪封山,夏秋风沙弥漫,长年离不开皮大衣和大头鞋,自打连队成立之日起,军马便在该连伴随着一茬茬官兵,执勤巡逻,哨所物资补给都靠人背马驮。不经意间,军马和军人便成为了相濡以沫的战友。
初到骑兵连的人,首先要过骑马关,然后分到属于自己的战马才称得上真正的骑兵。要学会骑乘,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备马鞍、马上队列、短途骑乘、马上战术等等,一天下来,轻的双脚磨起血泡,重的不小心摔马还有受伤的可能。前两年,新战士小刘在短途骑乘训练时,马失前蹄顿时从马背上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只脚还捌在马镫里,幸亏几位班长及时赶上抓住了受惊的马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些老兵告诉记者,只要骑在马背上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不管是新兵还是骑技娴熟的老兵都不例外。连里十几个老兵人人的经历,轻的磨掉点皮,重的则可能发生生命危险。因此,骑兵连专门作出规定,不允许任何官兵单独骑马外出。彝族哨长曲木日布说,去年冬天的一次雪后巡逻,在翻越一座陡峭山坡时,他不慎从马背上掉下滚落山脚,当场昏厥过去,幸亏同行的战友及时营救才幸免于难。
军马是骑兵连战斗集体的一员,这已深深地融入到了每个官兵的心中。官兵视这“无言”的战友如同自己的生命,夏天给马洗澡梳鬃;冬天给马生火御寒;遇到长时间执勤巡逻,战士还把自己带的干粮留下一部分给自己的马儿吃。这“战友”虽然无言,却是有灵性的。军人与军马之间,演绎出了许多动人的兵马情。
大学生干部李阳刚到骑兵连后,分到的是一匹叫“飞燕”的军马。“飞燕”全身皮毛乌黑油亮,奔跑起来身轻如燕,故此得名。作为全连上百匹军马中的“王子”,“飞燕”端庄温顺、安静本分。李排长骑上“飞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大家怎么也没料到,这位“王子”第一天就给了他一个名副其实的“下马威”。
那天,从连长手里接过战马的李排长刚刚喜滋滋地爬上马背,“王子”就一声嘶鸣,一个立姿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这一摔也把李排长摔“老实”了。从此,他脚踏实地训练起了马术,“马上射击”、“马上劈刺”、“飞身上马”等骑兵绝技他都不在话下。
训练巡逻之余,李排长对“飞燕”照料得细致入微,“飞燕”也不负所望,连续在驻地举行的赛马会上取得好名次。但是,今年春天发生的一次意外使他永远地失去了这位亲密无间的“战友”。虽然事隔半年之久,只要回想起当初的情形,李排长还是难过得泪流满面。
开春不久,李排长骑着“飞燕”和几名战士外出巡逻,路过一片灌木丛时,他们发现两名地方可凝人员,李排长策马扬鞭追了上去,在一片看似平坦的草丛里,“飞燕”不慎栽进了冰窟窿,李排长也被狠狠地甩出几米远。这些深浅各异的冰窟窿犹如陷阱一般,从远处看似和平地一样,但稍重的物体一踩上去,就会即刻被其吞没。李排长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看着“飞燕”淹没在冰窟中,伤心欲绝般地心情使他一个多星期没好好吃下一顿饭。事后,他们把“飞燕”打捞上来,安葬在离连队不远的山脚下,从此,李排长有事没事总爱跑到坟茔边转转,和逝去的“战友”述说连里的故事。如今,高大的坟莹上长满青青的小草,早晨起来,草叶上挂满晶莹的雪珠,如同战士们眼角正在流淌的泪水一般。
官兵们都说,连里的马儿通人性。相处的时间久了,官兵的喜怒哀乐马儿也能感觉到。现任指导员祁小军给记者讲述了这样一段传奇:骑兵连的官兵和军马实行的是一对一“配对”制,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互不交叉。八年前,四川籍战士周定平与一匹名叫“红狐狸”的军马结下不解之缘。从此,训练场上、巡逻途中,“红狐狸”与小周形影不离,官兵们都说他们简直就像一对“亲弟兄”。弹指一挥间,八年时间过去了,小周服役期满即将退伍返乡。临走前的一个晚上,他独自跑到马厩,抱着朝夕相处了八年的“战友”久久不愿离去,眼框里盈满了悲伤的泪水。虽然“红狐狸”不会说话,但从主人难过的表情,似乎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一切。第二天,当欢送老兵的卡车经过马厩外时,“红狐狸”一声长嘶挣脱缰绳,跟着卡车后面狂奔了十几里。那一幕让退伍的战士和欢送的官兵撕心裂肺……如今,退伍两年,已在县公安局当上刑警的小周还经常打电话回连里询问“红狐狸”的情况。 (来源:人民网-军事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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