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工人有力量，咱们工会有力量”

　　全总劳模技术服务队队员在攻克氮化炉技术难题现场

　　四川德阳，8月初的一个闷热夜晚。僻静的马路边，一位壮实的汉子喃喃说着：“德阳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汉旺啊。”昏暗路灯下，婆娑树影中，泪光隐约闪烁。与白天在车间生产现场的干练、果断相比，全然换了个人。

　　5·12汶川大地震发生时，与震中一山之隔、直线距离仅29公里的深山小镇汉旺遭受毁灭性袭击，在此安家的东方汽轮机有限公司受到重创，历经42年精心建成的花园工厂，瞬间满目苍夷。

　　两个多月过去了，第一时间里开始抗震救灾、恢复生产的东汽人把悲伤埋藏在心底，已经悲壮地踏上重建家园的再生之路：一车车成品运送出去，一张张订单签了下来。

　　生产已井然有序，但是，生产能力还未全面恢复。大批抢运出来的设备需要修理、安装、调试。人手紧缺，尤其缺乏维修技术人员，成为东汽面临的最大问题。

　　中华全国总工会伸出了援助之手，开展了“十大帮扶行动”，其中之一便是从全国机械等行业抽调劳动模范、技术能手，组建中华全国总工会劳模技术服务队，赴东汽恢复重建实施技术援助。当第一批“李斌分队”圆满完成了任务后（详细情况参见本报企业周刊分别于7月16日、23日、30日推出的连续报道），“李黄玺分队”一行17人于7月29日接力启程。

　　面对灾难，最有力的力量就是担当。而那不可抑制的偶尔流露的悲情，则格外令人敬重。毕竟，扛起巨大灾难的，是一个个血肉之躯。

　　就在这凝重氛围下，“李黄玺分队”的队员们，在东汽完成了一次令人难忘的技术服务工作。

　　拿下离子氮化炉

　　一个好企业，定然高效率。

　　7月30日上午，在东汽总机械师王志明的主持下，劳模技术服务队“李黄玺分队”全体成员与东汽设备处、机修分厂、焊接分厂等相关单位正式接头。不到40分钟，东汽介绍情况、队员自我介绍，分工、接头等各项工作即告全部完成。

　　根据分工，服务队的技术专家分别被新叶片分厂、焊接分厂、中江“设备修复中心”和锻热分厂的领导们宝贝似的领走了。

　　“今天热处理车间停电，那台德国进口的氮化炉是看不了了。”还未走出会议室，一向沉稳的全国劳模李黄玺，一反常态地打听起那台德国炉子。

　　李黄玺是这个小分队的队长，来自一汽铸造公司，是位维修电工、高级技师。来之前就从“李斌分队”的成员、同为一汽员工的全国劳模潘春胜处得知，东汽有台外资企业的离子氮化炉，瘫痪数月了。因当时条件不具备及专业不对口等问题，第一批劳模技术服务队来不及啃下这块硬“骨头”。

　　劳模技术服务队的队员在东汽焊接分厂车间

　　原来，那是台今年2月引进的全自动氮化设备，专门为大型汽轮机的大型设备生产服务，完全由计算机控制，具有精度高、控制准确、产品质量好、安全系数高的优点。刚刚安装调试，处于试生产阶段就发生了地震，抢运出来后，再安装到目前的车间，一启动就报警，无法使用。而它一旦“罢工”，核心部件就生产不出来，好不容易才恢复的生产，就在这里被卡住了脖子。

　　设备出问题后，东汽几次三番通过电话、传真、电子邮件等方式与厂家联系，人家就是来不了人，厂里只好干瞪眼等着。在组建劳模技术服务队“李黄玺分队”时，考虑到东汽渴望氮化炉尽快修复投入使用的迫切心情，全总曾通过多种渠道联络生产该设备的外商，盛情邀请他们参与，但都遭到拒绝。迫于无奈，中国机冶建材工会只好从中国一汽集团公司抽调热处理专家试试了。

　　按照分工，来自一汽嘉信公司的热处理专家孙少权和庄稼稔，马上就在锻热分厂的职工带领下，来到热处理作业点，对整个设备进行熟悉、检查。他们发现，这台进口设备的自动化程度很高，产生故障的位置相应就多，加之尚未正式交付，资料不全，仅有的资料还是德文的，这又增加了排除障碍的难度。

　　在经济迅速发展的30年中，中国进口了大量国外先进设备，大企业的中国工人已经算得上是见过大世面的了。因此，尽管未曾接触过这种设备，分别为嘉信公司技术部部长和一车间工长的两位专家还是凭经验一个点一个点地排查，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故障点。由于当天停电，无法试车，不能确定，但故障被初步锁定在炉内气氛控制系统上。这是一个既保证产品质量又保证设备安全的关键系统，异常敏感。

　　傍晚，劳模服务队碰头会上，两位热处理专家提出氮化炉故障的疑点可能在电气系统，但对电气系统不很熟悉。劳模服务队领队金连声当场和大家商议决定，请两位专家先通电进一步分析疑点、缩小故障范围，尔后把李黄玺等一汽各路专家请来集体会战，试试可否找到疑点，排除故障。

　　7月31日一大早，劳模服务队领队会同孙少权、庄稼稔两位专家到达现场，打开电源，对氮化炉上上下下再次逐点排查，核实了昨天的判断。故障排查到这里，急需电气专家和数控设备维修高手的支持。地处偏僻的热处理分厂自己没有汽车，又无出租车。在东汽工会紧急派车支援下，李黄玺率领一汽大众公司数控设备维修技师展宝丞和一汽轿车公司高级工程师李登文赶到现场。

　　德阳的气温当天在摄氏30度以上，热处理作业点里有好几台炉子投入使用，车间里的温度高达摄氏40度以上。氮化炉主体安装在地下，一个深为2.5米左右的水泥坑里，控制系统在地面。5位专家一次一次地爬上爬下，衣服很快就湿透了，但故障终于排除了。

　　在现场的热处理分厂管理工长陈曙光松了口气，连声说“感谢全总劳模技术服务队的大力支持”。为了这台设备，他可没少操心。“真是火烧眉毛，我都准备土法上马了。”他指着车间外草丛中的一块厚钢板说，如果进口设备再不能启动，热处理作业点的人就要用这块钢板和其它炉子，改建一个简易氮化炉以解恢复生产的燃眉之急了。

　　一汽专家不负众望，太扬眉吐气了！傍晚，劳模服务队领队破例拿来了白酒、啤酒，大家畅饮开怀，一次再次举杯！一汽工会主席朱贤滨闻讯率工会干部在河畔大排档举行了庆功酒会，公司总机械师王志明及公司设备处、相关分厂的负责人都来了。大家太高兴了、太兴奋了！

　　解决焊接难题

　　7月30日上午9点，一汽客车焊工、高级技师张立臣，一汽技术中心研究室研究员、焊接高级工程师刘国山，一汽轿车公司焊接车间焊接监控工齐嵩宇，一汽大众公司激光焊接维修师李闯被迎到东汽焊接分厂。

　　一进入设在板房里的分厂办公室，每个人手上就多了份日程，从当天开始，直到离开那天，时间被排得满满当当，既有技术交流又有现场操作，东汽人渴望从兄弟公司处得到技术帮助。

　　简单介绍完情况，立刻进入生产现场。到了这里，大家终于明白东汽为什么是压不垮的了：在这租借的尚未完成施工的厂房里，东汽人边生产边施工。设备装上，焊花四溅，已经开始生产的厂房里，同时还有工人在铺设水泥地面。焊接需要氧气、氢气等各种气体，车间里多了许多有规律聚堆摆放的气瓶，脚下也布满各种皮管。

　　条件异常艰苦，东汽人也顽强地恢复生产，不能按正常工艺生产，问题随之层出不穷。技术副组长蒋能东带着大家在气瓶和各种备件中穿行，一一向大家请教。

　　“我们碰到的一个问题就是窄间隙自动焊生产中焊缝中出现气孔，夹渣，一直都解决不好。”蒋能东指着焊好待检的设备说。大学时专业就是焊接的刘国山，在这个行业里浸染了近30年，尽管汽车工业里的焊接更多是薄板焊接，与东汽的厚板、大件焊接完全不一样，但毕竟是同一个行业，经验练就了的火眼金睛，在这个时候大显神威。他建议先从最容易解决的设备问题着手检查，结果马上得到证实，问题就出在设备安装产生的冷却水不足上。

　　刘国山见多识广，到国外不少先进工厂参观学习过。当蒋能东把焊缝探伤检测问题提出来向他请教时，他沉思片刻就提出“采用合适的粘合剂，减少打磨量”。原来，东汽需焊接的阀门有的非常大，重达几十吨，震前采用射线探伤，地震损坏了探伤室，现在只能采用现场超声波探伤。这种检测方法要求焊缝平整，可是探伤检测位置直径约0.5米~0.7米，都是硬碰硬的铁家伙，打磨异常困难，搞不好，辛辛苦苦打磨出来后接头还不合格。

　　“用合适的粘合剂，把不平整的地方铺平，就能达到超声波检测的要求，既减轻工人工作强度，又提高工作效率。”刘国山的建议切实可行，立即得到东汽方面的认可。

　　这次选派技术专家，一汽也颇费了番心思，几乎都是理论专家与技术能手搭档，一位专业理论功底强，一位动手能力强。与刘国山“配对”的技术能手是长春市劳动模范张立臣。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8月4日上午，当张立臣应工人要求，在现场与工人交流仰焊的焊接特点及操作方法时，记者又一次被全身心沉入工作、一招一式都透出职业自信的中国工人所折服。

　　在闷热的车间里，一群20岁左右的工人围在张立臣身边，他蹲在工作台上，先用焊条给大家比划着焊接的位置，讲述技巧，而后披挂上阵，现场焊接。当他拿焊枪的手悬放在空中时，突然定格的姿势，就像尊精心雕刻的塑像，透出蓄势待发的优美。

　　“没有支撑，手也不能抖。而练成这样，至少需要半年。”说完，焊花飞溅，他开始实际操作了。

　　张立臣耐心地说完又焊，焊完又说，做了好几个来回。工人们都非常珍惜学习的机会，聚精会神地听着，有不明白的马上就提出来。

　　结束后，电焊工黄春兴奋地说：“这简直就是专门给我们上了一堂仰脸焊的课，收获非常大，谢谢张工。”

　　齐嵩宇和李闯两个小年轻，自然不会放弃这样难得的学习机会，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立臣师傅做的每个动作，结果受焊弧光过度刺激，当晚两人都流泪到天明。第二天一早，肿着眼睛离开德阳。

　　拆卸机床设备

　　东汽有个“和尚村”，那就是设在英雄黄继光的故乡、中江县的“设备修复中心”。

　　7月30日上午，王志明三下五除二地把来自一汽铸造公司的工具钳工、高级技师李凯军和来自武汉重型机床集团公司的革非、徐志勇，来自桂林机床股份有限公司的蒋晓、王德华分在一起，送到“和尚村”里，专修武重和桂机的机床。

　　中江基地远离县城，离德阳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和东汽的职工一样，大家都住在临时租用的家属楼中。三室一厅的房子里，摆上五个席梦思床垫，就算是床。厅里只有几把椅子权充沙发，电视机靠墙摆放在一张摇摇欲坠的床上。“尽是雪花点，放不出图，就只能听声音。”李凯军说。

　　没有食堂，只能吃盒饭。条件虽然比较艰苦，劳模、技术专家们毫无怨言地与东汽设备维修人员并肩战斗在租赁的厂房里。

　　“自家的孩子自己熟悉。”当武重的两位专家看到维修中心躺着地震中严重受损的武重生产的四台2.5米数控立车后，马上进行外观检查，清点损坏件，并将缺损件情况用书面形式通知东汽。

　　“电器部分已全部报废，机械部分也遭受到较严重的损伤，需进行拆卸和检修，还要对锈蚀的导轨和滑枕进行除锈和清洗，然后再进行检查和防锈处理。”武重高级技师、装配钳工、售后服务专家徐志勇迅速做出判断后，大家立刻就投入紧张的抢修中。

　　拆卸机床

　　8月1日上午，记者在维修中心现场看到，武重的技术中心副主任、年近六旬的高级工程师革非，在机械专家徐志勇的指导下，和大家一起拆卸机床，当他和徐志勇转动着巨大螺母时，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位享受国家政府特殊津贴的特殊数控机床电气设计专家。他是武汉市劳动模范，这就是劳动模范的风范。

　　而在维修中心动口又动手的徐志勇，患有严重的颈椎病，医生建议他休息，最好不要再干体力活。但是，在工作现场，拦都拦不住。

　　在武重的强力援助下，四台机床拆卸中的难题迎刃而解，还意外发现了几处原出厂时的装配错误并改正过来。

　　东汽的员工善于学习，逮着专家就请教问题。比如，设备处的电器工程师王文平，他对武重超重型机床目前的电器控制技术非常感兴趣，革非就毫无保留地向他详细介绍了多电机同步控制技术、双电机隙控制技术、力矩同步控制技术等。

　　技术专家们也像武林高手，一交手就知对方武功深浅，会不由自主地惺惺相惜。比如，革非就与王文平一起对其它厂家产品使用中的稳定性控制问题进行了分析与探讨，革非提出的建议，都得到王文平的高度认同。徐志勇一看李凯军动手使扳手的架势，就知道这是个干活的好手，赞不绝口。

　　“来回蹭能擦得更干净。”李凯军心直口快，只要发现东汽员工干活不规范，马上就指出来。这是他在纠正工人的除锈动作。

　　针对动作的规范性问题，李凯军抽时间召集员工进行专门讲解。他说，不论采用何种方法，一定要规范才能达到这种方法的最大效能，发挥其最大潜力，否则可能会误认为自己的方法选择错误，从而误导自己。这是生产中经常出现的现象。在场员工听得频频点头，有位工人说：“这些都是干出来的体会，李工说得太对了。”

　　桂机受损的机床相对小巧些，厂里派来的高级工程师蒋晓是机械专家，王德华是电气工程师，两人搭档，很快就对桂机维修中存在的问题提出解决方案，比如，对现场的滚珠丝杆、导轨及滚珠装配修复情况进行了质量分析，提出了校正装拆的维修方案；对机床滚压系统进行了安全检测指导，对液压储能器进行了安全检测，提出了理论检测方案；对主传动部件装拆及受损情况进行了分析，提出了用现有液压系统的装拆方案；此外，他们还提供了三台数控机床全套机床精度检测说明书。

　　自己的问题解决之余，他们还一起参加了武重机床的拆卸、维修。

　　排除数控故障

　　维修从来就是个自己和自己较劲的活，数控设备的维修尤其如此。面对设备故障，李黄玺、展宝丞、李登文都是善于和自己较劲的人。

　　7月31日上午8点半，他们三人穿过施工中的厂房，熟门熟路地走进东汽新叶片厂房的设备安装现场，不需要人招呼，就在一排排机床中，找到头天的“老相识”。打开电脑，连上机床控制系统，一天的忙碌就此开始。

　　“不把自己当外人。”这就是技术专家们在东汽的工作态度。

　　电脑和机床的连接线只有短短几米，他们这边捣鼓一下，又到那边去看看有什么反应，起起落落的，看得人有些眼晕。“设备维修有时候就是不停地试错，直到找对地方为止。”展宝丞说。

　　像一汽这样的企业，员工中藏龙卧虎。全国劳模李黄玺师傅，经验丰富，技艺精湛自不用说。最绝的是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的展宝丞。李登文评价说，“展哥是一位顶级技术专家”，他多年来积累了非常全面的理论知识，又有扎实深厚的实践经验，尤其对热处理设备及西门子系统有独到的维修技巧。

　　和在他们手上“复活”的离子氮化炉一样，东汽的许多数控设备，采用的都是西门子系统。他的绝技，在东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施展。

　　隔行如隔山。看不懂他们围着电脑、设备忙些什么，看得懂的是，设备故障排除后，满头大汗的他们，满足而自豪的笑容。后来，有两天齐嵩宇和李闯也来新叶片分厂协助工作。

　　“加工中心双机互联故障的排除”，这是他们在新叶片分厂解决的第一个难题。由于程序是有专用软件生成，利用手动输入程序耗时费力，大家就都采用网络传输。可是，一汽的技术能手们却在现场发现，东汽的操作人员无法利用网络进行传输。于是他们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发现问题出在使用的网线错误。

　　“采用的是对等网，使用的网络连接方式应该是双机互联。”展宝丞说，随后，他们就对正在使用的网线进行简单的改造，将一侧的1和3、2和6的连线对调，网络连接正常，程序传输也就恢复正常。

　　接连几天，在李黄玺师傅的带领下，他们顺利排除了加工中心1800冷却泵无法启动、加工中心1600机床PLCSTOP、加工中心1600自断电、加工中心1800A22轴测速系统报警等设备故障。这些技术能手“软硬通吃”，搞软件之余，还协助西门子的售后服务人员，对两台设备的硬件进行了测试和更换。

　　除此之外，他们还和东汽的技术人员进行技术交流，共同探讨了西门子数控系统的组成，接口信号，故障诊断；对西门子的人机界面的应用，制作，演示以及信号间的关系，报警文本的编制，事件文本的编制等进行了实际的操作演示；对西门子应用的软件进行演示和实际操作。

　　“这种交流，就是一次对西门子系统的强化研究，有助于我们增强对西门子系统的理解，提高故障排除水平。”叶片分厂的边成明工程师称赞说。

　　洗涤灵魂

　　8月1日上午9点，东汽新基地隔板制造中心开工仪式在德阳隆重举行，东汽灾后异地重建工作正式拉开建设帷幕。

　　“两年后重建一个东汽，这个目标一定能够实现。”8月2日下午，东汽总经理张志英接受记者专访时态度很是坚决。

　　对于电力设备市场，张志英比较乐观。他认为，中国经济处于高速发展时期，很多发电设备都是10年前的装机，效率低下，若要提高能源利用效率，设备必须更新换代；欧美制造能力缩小，需要我们的能力做补充。“从国内、国外及新增、淘旧等几个市场看，电力设备市场还有很大的空间，支撑得起东汽的浴火重生。”

　　“最关键的是，我们有一支优秀的员工队伍。”他动情地说。

　　东汽技术人员向刘国山介绍情况

　　就是这些东汽人，震后短短12小时，安全转送6000余名伤员和群众，创造了一次生命浩大转移的奇迹；也是这些东汽人，震后第12天，就在“抗震救灾，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誓师动员大会上响应公司号召，“擦干眼泪，挺起胸膛，建设一个更加美好的东汽”。冒着余震危险，克服心理恐惧，从危房里抢运设备，短短两个月，许多设备就恢复使用了。

　　“专用设备的搬迁非常困难，需要专业搬迁队伍。但是，我们等不及了，没有等靠要，而是打破了工种限制，2个月完成搬迁，也算是一个奇迹了。”锻热分厂副厂长梁小林告诉记者。

　　对于他们的神速，劳模技术服务队的技术能手们无不表示由衷的钦佩。孙少权和炉子打交道比较多，他说，自己太清楚专用设备搬迁之难了，东汽人真了不起。

　　就这样，除了技术交流、对口帮助以外，东汽人与劳模技术服务队的专家能手，在精神层面上进行了一次最纯粹的交流。

　　张志英对劳模技术服务队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说：“全总派来的两支劳模技术服务队，不仅为我们解决了大量的技术问题，最重要的是给予我们非常大的精神鼓励，衷心感谢大家对东汽的帮助和支持。”

　　在感谢信里，东汽人说，“劳模技术服务队给东汽带来的不仅是技术援助，更是给东汽带来了恢复生产、重建更加美好新东汽的信心和决心。从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了吃苦耐劳、无私奉献的劳模精神，看到了工人阶级的优秀品质；让我们切实感受到了来自全国职工和劳动模范的关爱。让我们深刻领会到了咱们工人有力量，咱们工会有力量。”

　　“这是我的一生中最难忘的经历。”“我感受到东汽员工在大灾面前自强不息，奋力自救的精神，我将把它带回工作中。”这些则是劳模技术服务队队员们的共同认识。

　　和东汽人一起经历了8月1日的6.1级余震，大家的心似乎更近了。展宝丞印象最深的事情是：震后，东汽人努力开发更多的就业岗位，尽力让每一位愿意上班的员工有岗位，“在特殊的时期，企业没有抛弃员工，员工永远都会铭记”。齐嵩宇接着这个话题说，企业由此将拥有更加强大的凝聚力，将成为企业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除了灾难带来的损失，从汉旺到德阳，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东汽人还面临着融入这个城市的考验。许多员工和本文开始提到的那个汉子一样，时常怀念在汉旺的日子。

　　“每个人都在面对灾难，而只能自己才能让自己站起来。”李登文幽幽地说，“这是对我触动最大的地方。”

　　在这里，坚强不再是一句口号，悲痛化作了巨大的力量。当东汽人以救难超越了受难之后，两年后我们一定能看到重生的东汽。

　　张立臣在讲述仰脸焊的技术诀窍 （本版图片均由本报记者杨兆敏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