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王建煊被提名为台湾新任“监察院长”。当时他表示赞成成立“廉政公署”,若当选会以“监委”身份进行查案。 陈易辰 摄 |
2008年7月15日,王建煊(左)拜访前任“监察院长”王作荣,王作荣亲自到住家楼下迎接王建煊。 侯世骏 摄 |
来源:南都周刊
台湾有个“王善人”
王建煊是台湾现任“监察院长”。他曾经形容“监察院”像“没有牙齿的老虎”,要研究“装几颗假牙”,或让老虎“吼一下”,以重振监察权。如今闹得沸沸扬扬的陈水扁家族“海外洗钱案”,或许让人见识到这名“铁面御史”的“打虎”气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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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王建煊不需要借“打虎”来博政治声名,在走马上任“监察院长”之前,他已经名动台岛。他有许多绰号:“王圣人”、“布道家”、“小钢炮”、“王善人”、“慈善家”,没有一个台湾政客能像他这样,获得这么多清誉。
对王建煊这个名字,大陆人也许也不会陌生,他主导的“爱基会”在中国28个省市,成立超过250所“爱心小学”,他发起“一个孩子一颗蛋”计划与“捡回珍珠”计划,惠及大陆十多万贫困学童。
人们可以忘记王建煊在政坛上的斗士形象,但请记住他在慈善征途上的跋涉身影。
“一个孩子一颗蛋”
2001年,当时从公职退休的王建煊与他妻子,在中国大陆乡间四处“观光”。王建煊不看所谓观光胜地或好山好水,反而专找乡下特别穷困的村庄,将自己的退休金一笔一笔捐出,从而改善当地居民的生活。
那一天,我们在湖北宜昌市偏远乡下的一所贫困小学,正值午餐时间,校长带领我们四处看看。我看到正在用餐的学童,许多饭盒里只有白饭,偶尔点缀在白饭上的,是一小撮红,或一小撮黑。
校长说,红的是切碎辣椒,黑的是豆豉渣,孩子拌着饭吃。
我当时很惊讶,说,那怎么成?营养绝对不够的!
校长说,这算好的,还有更差的呢!他带我到另一班,这班学生同样一人一碗吃着饭盒,但盒里装的不是白饭,而都是黄颜色,那是带壳的五谷杂粮,当地人称“苞谷饭”,小学生们人手一把带到学校,学校再用石磨磨碎,蒸熟了给小孩们吃。
还有一部分学生,同样的饭盒,里头空空如也,孩童们抓着筷子跟其他同学一样朝碗里扒,假装也在吃饭。其他人吃饱了,他也吃完他的“午餐”,摸摸肚子,假装饱了。
我暗自算了算,发现吃“苞谷饭”的约占60%,吃辣椒饭的30%,而假装吃饭的,竟然也约有10%。
看着面黄肌瘦的孩童,一双双乖巧无辜的眼神,我当场鼻头一酸,不能言语,不久转念想了想,回头就与校长讨论,若每天给这群孩子吃颗鸡蛋,可能要花多少钱。
我们华人社会习惯在孩童成长时期,每天至少让小孩吃颗蛋,补充成长时所需的蛋白质。这在都市里实在不足为奇,有些比较讲究的家长,甚至为了避免胆固醇过高引发心血管疾病,还会把蛋黄挑掉只吃蛋白。但这在物资缺乏的乡下小学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浪费。
我当时与校长一起算出来,一个孩子一年上课期间需要两百三十个蛋,共要100元人民币,全校500个学生,一年正好要5万元人民币。我自掏腰包出了这笔钱,认捐全校学生一年的蛋,总计11.5万颗蛋。
100元人民币就可以让一个孩子每天吃一颗鸡蛋,吃一整年。我们在美国纽约唐人街的一家餐厅吃饭,菜单上随便一盘菜,就要价13元美金,折合人民币100元左右,正巧是一个孩子吃一年鸡蛋的金额。我觉得很难过,点不下这盘菜,后来点了一盘炒面凑合过一餐,把钱省了下来,留给孩子们吃鸡蛋。
我们在内地奔走,除了临时借住学校宿舍,就是住一晚45元人民币的小饭店,原本我们都住一晚30元的床位,反正也只是洗脸睡觉,后来发现便宜床位从不洗床单,怕有传染病,只好放弃。
我知道贫穷的滋味。在刚懂事时,我们一家五口跟着父亲从安徽合肥来到台湾。那时候很穷,我半夜就要起床搓蚕豆剥皮,天亮后还要挑着担子,到市场上叫卖青菜和蚕豆仁,换点钱贴补家用。
孩子们每天每人有一个蛋吃,很不容易。我知道母鸡屁股就是农民的银行。我小时候家里圈块地养十几只鸡,一天可以下十个蛋,一个月三百个蛋,到市场上卖也是一笔钱,不小心弄破的蛋就是我们的营养点心。我能够长大上大学,靠的就是这十几只母鸡的屁股。
但这个蛋要让孩子们吃下去。教育是穷人翻身的唯一一条路。以我自己为例,要不是当年念了大学考上公务员,家里有固定收入,从清贫转小康,我们家大概一辈子都无法从贫穷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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