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医乃仁术。但凡良医,必先有仁心,才能成就更高的仁术。何为“仁”?认识了王晓云,才忽然明白,原来,“仁”就是有一颗懂得快乐的心,懂得“人与人之间如何相处”,“生命与生命之间如何相处”。英国有句谚语:“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快乐就是手心里浮动的余香。能够不断化解和降低别人的疼痛,是一种快乐;能够点亮别人的生命,同时也照亮了自己的天空,是一种快乐。
两千多年前,医学之父、古希腊医学创始人希波克拉底曾有誓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的惟一目的——一切为病人谋利益。”希波克拉底的神圣誓言化成了王晓云心中的“快乐追求”。他说,“没有一个痛苦的经历,你不知道什么叫幸福;不会给人带来快乐,也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快乐。”“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要做一个快乐的事,做一个快乐的人。人首先要学会给别人带来快乐,创造一个快乐的气氛,这样自己才会快乐。”身为医者——“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心到哪里,术才到哪里。
丰子恺老先生有一个关于“人生三层楼”的说法,大概意思是——懒得或无力走楼梯的,就住在第一层,即把物质生活弄得很好,锦衣玉食,尊荣富贵,就满足了。这是一种人生观。抱这样的人生观的人,在世间占大多数。其次,高兴或有力走楼梯的,就爬上二层楼,把全力贡献于学问的研究。还有一种人,“人生欲”很强,脚力很大,爬上三层楼去。这就是宗教了。
王晓云无疑属于那些“高兴或有力走楼梯的”人,他已经站在了“人生二层楼”的境界。医生的职业不是谋生的手段,而是“快乐的事”。“因为亲身经受过,所以面对每一个病人都会感同身受。”整整5年,他脑子里一直装的想的是,寻找能够解除术后填塞痛苦的办法,帮助病人最大程度地解除痛苦。“现在我的愿望是,让全世界的有鼻中隔病变患者,都得到近似无痛苦的治疗。”他想的不仅是帮助病人摆脱痛苦,而且是“无痛苦”地摆脱痛苦。这是快乐的最慷慨馈赠,如果没有仁心,没有一颗懂得快乐的心,何以求得仁术上的突破和创新?
人最大的快乐来自给予。付出远比得到更有意义。享受快乐也是如此,只有能够给别人带来快乐,对他人充满爱心的人,才是真正快乐的人。残奥会上乐于助人的志愿者,努力为病人解除痛苦的医生等等,虽然这些人事业上的成就不一,得到的物质享受各异,可因为他们能够关怀别人,乐于把快乐带给别人,他们的内心永远都充满了平安和喜乐。
因为懂得,所以给予。为别人种下太阳的种子,自己也收获了阳光的稻穗;为别人驱除病痛的阴霾,自己也收获了笑容的晴空;为别人减轻人生的苦难,自己也收获了生命的幸福。医生,尤其是每天都面临着数台手术的医生,工作辛苦,精神压力巨大,但我们眼里的王晓云却是快乐的,放松的,以至于他做手术时偶尔还会哼唱几声,那是因为,他敞开了心灵深处那馥香弥漫的玫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