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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日,“2008胡润百富榜”发布。前一天,就有传媒先声领唱:你看,你看,胡润的榜偷偷地在改变——第10届财富奥运会,金、银、铜牌争夺战尘埃落定了,常年白马黄光裕翻身道情再问鼎,杜双华玩黑色金属玩成今年黑马,去年黑马杨惠妍身家缩水75%。
10年来胡润的榜万变不离其宗:描绘的财富殿堂、摆设的财富筵席、落座的财富精英,虽散发灼热诱人的光芒,但当其刺进田野、工地、车间、商店、课堂、实验室、写字楼时,除激起令人惊羡的一池涟漪,几无实质意义——学习榜样吗?胆识、智慧、机遇甚至安然挟带“原罪”等,并无普世性,这些原本就不属于大众。
还没人告诉我们,今年的千富是怎样地笑傲中国财富江湖,但去年有心人的算计或可援引为镜。“2007胡润百富榜”显示,800名上榜富豪手握34452亿元财富,这相当于2006年全国GDP的16%——《南都周刊》掐指一算,按农业部公布的2006年农民人均纯收入水平,34452亿元等于9.6亿个农民一年纯收入总和。
财富榜链接老百姓的现实生态,就是一榜富豪的钱柜足以PK全国农民的岁入——你说,那金碧辉煌的殿堂,是不是只在老百姓的“白日梦”中?
胡润的榜,10载岁岁刷新,主榜生出子榜,记录这世界变化快,却仅反映了金银满钵一族的叱咤风云。整个财富运动场的损益格局呢?无论查阅官方统计数据、翻检民间调研信息、直观村寨街巷浮世绘,都呈现出10个春秋的失衡态势年年雷同:这世界变化慢。
事实是这样说话的:10年,胡润的榜上,富豪从50人到1000人,门槛从5000万元到8亿元;10年,二元经济社会结构根基未动,基尼系数高企不下,城乡、地区、人际之间财富存量与收入流量持续“马太效应”、利润曲线与工资曲线合成一把夺目刺眼的“剪刀差”……
显然,过去的10年,事实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拷问我们社会的财富伦理——效率优先了,公平呢?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裕起来了,共同富裕呢?平均主义养懒汉,差距太大呢?
所以,我向来认为,最该看胡润榜的不是公众,而是政府。因为,当裁判员的政府,穿过财富奥运会“主席台”的热闹的眼,及时明察整个财富运动场的竞合得失,果断用恰当哨声改善场面,积极扭转利益和谐天平的偏差,校准富豪们大丰收与老百姓多收三五斗的平衡。
有人讲,财富来来往往不透明或半遮掩的我国时下,别太把“胡润百富榜”当回事儿,那不过是胡润们玩借鸡生蛋把戏,真实性和权威性可疑。我倒觉得不然——不透明或半遮掩更需曝光,借鸡生蛋者更能把光曝得不太离谱,大局的真实与民调的权威更值得政府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