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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阳:国际救援写传奇(图)

秦德禄摄

  2008年6月30日,怀仁堂后花园里,青松挺拔,绿草如茵。胡锦涛总书记等中央领导同志,在这里亲切会见抗震救灾先进基层党组织和优秀共产党员代表。北京军区某工兵团副团长刘向阳应邀参加。作为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副总队长,刘向阳和战友们7年间先后9次参加国际救援,出征阿尔及利亚、伊朗、印度尼西亚、巴基斯坦等国,执行地震、雪崩、海啸等灾害救援任务,为祖国赢得荣光。

  出征异国首战告捷

  这是一支蜚声海内外的专业地震救援队伍。
2001年4月27日,以北京军区某工兵团、武警总医院和国家地震局有关专家为主体的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在北京成立,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温家宝同志亲授队旗。

  2002年初,刘向阳被任命为某工兵团一营副营长,负责救援队日常训练及管理工作。从此,他开始了从无名小卒向地震救援专家迈进的艰难历程。刘向阳面临的是无训练教材、无评定标准、无技术基础、无现成经验的“四无”现状,以及高新技术难掌握、国际同行难认可的“两难”现实。

  倔强的刘向阳像高中生参加高考一样制定“三个一”学习计划:除完成救援队的正常工作外,每天坚持学习1小时英语,1小时地震救援基础理论,1小时救援装备技术操作。一年下来,他坚持自学了《救援装备》、《地震学》、《结构力学》、《英语流行语2000句》等20多部书籍。

  他还与地质研究所、国家地震局的专家教授建立热线联系,将448种专业器材活生生印在了脑子里。有一次,大学生士兵、二连三班长孙楠搬出平时难以掌握的几件器材,请教刘向阳。刘向阳用英汉两种语言将这些器材的名称、重量、生产地、功能和相关数据参数详细地介绍一遍,随后逐一操作。看着在他手中那么服服帖帖的器材,孙楠和在一旁观看的战士打心眼里佩服。

  在刘向阳带领下,救援队从难从严,科学施训,新装备配发当年形成战斗力,并一次性通过国家地震局专家组的考核验收。

  地震救援过程中队员们常常要面临血腥、惨烈和恐怖场面。在团营区后山一片墓地上,刘向阳带领队员在漆黑夜晚进行“坟场摸点”心理素质训练。为更好地适应救援需要,刘向阳还带领队员到武警总医院太平间帮助搬运尸体。此后,凡是新队员入队,“坟场摸点”和“太平间练胆”成了必训课目。

  2003年5月21日,阿尔及利亚发生大地震。刘向阳带领组建仅两年的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奉命出征。第二天就接到联合国地震救援现场协调中心的通报:中国救援队是参加救援的38支队伍中,最早发现、确认并救出幸存者的队伍之一。

  首次出征,首战告捷。刘向阳和他带领的救援队完美亮相国际救援舞台。7年间,刘向阳和战友们还多次奉命代表国家赴德国、伊朗、新加坡等10多个国家参加国际交流演练。

  向着世界一流突击

  这是在“狮城”新加坡民防学院受训时的一段记忆。这个学院承担世界各国救援队的专业训练任务,类似电影《冲出亚马逊》中描述的国际“猎人学校”。刚刚到达的队员,首先接到的是新方的一份人身保险单。接下来的训练,让刘向阳明白了这份保险单的真正含义。

  半个月课程,22个小时室内理论教学,其余都是户外训练。气温通常在32℃以上。培训结束前一天,是坍塌搜救演习。刘向阳和队员张庆山的任务是营救一名落水者。“幸存者”身处一口污水井中,通向井底的唯一道路是一条呈30度斜坡、高不到1米、长50米的管道。从管道爬进去,再把“幸存者”背出来,在这样狭小空间,难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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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向阳和队员张庆山匍匐到井口,跳进臭气熏天的污水井,托住“幸存者”往上推,最终将“幸存者”运到指定地点。两人来不及喘息,紧接着又开始攀爬软梯、钻迷宫两个考核项目。如果不能完成最后两个项目,全部培训就没有成绩,就不能通过国际认证。

  此次考核,刘向阳和队员们创造了体能、现场操控、演练文书、灾情评估、综合评定、总分等6个“A”的全优成绩,成为新加坡民防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刘向阳和其他在演习中取得优异成绩队员的画像,被悬挂在学院的荣誉墙上。

  无法计量刘向阳到底吃过多少苦,他是一个把所有困难嚼碎了统统吞到肚子里、化为动力的人!在他带领下,中国救援队完成了一个个精彩突击——

  2005年10月,巴控克什米尔地区发生强烈地震。刘向阳受命带队赴巴基斯坦救援,成为所有救援队伍中第一个赶到现场、第一个成功营救出幸存者的救援队,刘向阳因此担当此次国际救援的总协调人;

  2006年8月,亚太地区地震紧急救援演练在石家庄举办。来自澳大利亚、比利时、日本、新加坡、美国等17个国家的救援队,以及国际救援组织共200多人参加演练。刘向阳奉命担任现场地震救援演练导演,圆满完成救援示范演练任务。后来,这些演练课目和内容,被联合国确定为“石家庄模式”,在亚太地区17个国家推广……

  刘向阳在挑战权威中成为权威:一种被德国、日本经常采用的救援方法,经他改进后被命名为“水平滑梯法”,作为一个重要的专业基础训练课目在国际上推广。以前,联合国的《国际城市搜索与营救指南》一直没有中文版本。鉴于中国救援队在国际救援中的出色表现,2004年,《国际城市搜索与营救指南》被翻译成中文。

  几年间,在国家地震局专家指导下,刘向阳依托训练实践,组织编写了《救援器材作业指导法》《专业训练指导法》《搜索与营救》等11本教材,并被国家地震局指定为国内26支省级救援队训练专用教材,填补了我国地震救援领域的空白。

  一切为了生命的尊严

  2005年10月10日16时30分,电波划破巴基斯坦巴拉考特山区的宁静——“报告指挥部,在商场的废墟下发现幸存者!”这是刘向阳带领救援队经过5个多小时严密搜索,在倒塌的两层商店废墟下发现的第一名幸存者。幸存者被夹在两具高度腐烂的遗体之间,一具遗体的右腿被楼板死死压住,另一具遗体背部扎进了两块木板。

  经勘察分析,刘向阳带领队员再次进入通道,锯断遗体上的木板,将压在幸存者身上的遗体逐一拖出来,又用担架前推后拉,相互协作,跪在地上缓缓地把幸存者往外移动。10米长的距离,竟用了4个多小时!40℃高温下,膝盖磨破了,眼睛模糊了,刘向阳和队员身上的救援服也被汗水和血水浸透。22时45分,幸存者终于营救成功!这时,在场的群众激动得高呼:“中国万岁!”

  2005年1月6日,印尼海啸发生后的第12天。为了将一具被树枝缠绕的遗体保留完整,刘向阳和队员们强忍刺鼻恶臭,冒40℃以上高温,持续救援2个多小时,硬是用军刀把重压在遗体小腿上的树枝一点点削完,并将遗体完整地移了出来。望着浑身湿透的队员,一名印尼群众感动得热泪直流。在班达亚奇20多天救援中,刘向阳和队员们克服高温潮湿、瘟疫感染等多种困难和危险,先后搜索处理遇难遗体180余具,赢得国际社会的广泛赞誉。

  生命至上,大爱无声。每营救上来一名幸存者,刘向阳和队员都会告诉幸存者要闭上眼睛,并捂上毛巾,为的是保护幸存者的眼睛;每挖出一具遗体,队员们都要认真清理,用白布裹好,妥善移交给相关人员,为的是给遇难者以生命尊严。汶川抗震救灾,刘向阳带领的救援队成功救出幸存者49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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