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会众议院10月3日以263票对171票的投票结果通过了经过修改的新版救市方案。此举被认为能够授权政府购买银行以及其他金融机构不良资产,帮助他们摆脱困境,并可促使停滞的信贷恢复流动,从而避免金融危机恶化,防止经济陷入衰退。图为众议长南希·佩洛西(右二)在方案通过后和众议院多数党领袖霍耶(右三)和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巴尔尼(左二)等国会其他领袖开怀大笑。中新社发邱江波 摄 |
金融时报:欧美救市为何救不了民众信心(图)
从10月3日美国通过7000亿美元救助计划,到10月8日美英欧等六大央行联手降息,再到10月10日七国集团财长宣布五点计划共同对付金融危机,以及10月12日20国集团会议声明将动用所有手段应对金融危机,为了应对这场被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称做“百年一遇”的全球金融危机,世界各国罕见一致地采取了力度甚大的联手干预金融市场的行动。
然而,一连串的救市政策并未能扭转民众低迷的信心,更未能逆转金融市场的颓势。
在美国7000亿美元救市方案首次遭众议院否决后,美国总统布什曾表示,如果国会不批准该方案,美国将付出更大代价,会面临大量民众失业、企业倒闭等问题,美国人可能陷入恐慌和痛苦的境地,进入“持久而痛苦”的经济衰退。然而,救市方案通过后,人们发现,民众的信心并未因此而获得提升,反而在全球各国开始联手采取救市行动后继续跌落,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首先,民众对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机构资金亏损黑洞和金融衍生品风险波及的范围心中没底,对7000亿美元救助计划能否从根本上解决美国金融危机缺乏信心。次贷危机本质上是一场“房屋—信贷—衍生品”泡沫,这个泡沫有多大,迄今为止人们依然无法准确度量,而只能从泡沫破灭过程中金融机构因巨额亏损而不断破产倒闭的信息中获得管窥。最初,人们并未对次贷危机产生太多恐慌,专家也不断放话“次贷危机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然而,随着次贷损失浮出水面的“冰山”越来越大,民众的信心开始跌落,直到华尔街大投行不断破产、欧洲一些国家的银行也不断倒闭,甚至冰岛、乌克兰、哈萨克和阿根廷等国家都濒临破产边缘,人们这才意识到次贷危机的问题有多严重,信心由此发生逆转。现在的问题是,以次贷为基础的高杠杆金融衍生品,到底在金融创新中被放大了多少倍,让多少美国金融机构和其他国家的资金身陷其中,以及在这场“多米诺骨牌效应”中,下一个倒下的“骨牌”是谁,还有多少机构会被波及,现在无人能答。而7000亿美元的救助计划,资金从何而来,能否填满如此深不可测的资金黑洞,人们同样不得而知。面对如此多的不确定性,要让民众仅仅依靠几项救市政策就迅速恢复信心,确实很难。
其次,世界各国的联手救市措施,已被民众视为判断金融危机严重程度,以及世界经济衰退幅度的另类指标。由于在这场危机中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普通民众根本无法获知世界各国金融业遭受危机的重创程度,以及经济基本面可能因此产生的衰退幅度,因此民众只能从各国的救市力度中反向推测上述信息。换言之,民众认为,救市力度越大,越显示了世界金融危机的严重程度和世界经济的可能衰退幅度。现在,世界各国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遗余力地大举救市,民众自然从这些救市措施中反向推测出美国的次贷危机早已演变成了全球性金融危机,并已在向全球性经济危机演变的结论。正是这种反向推论,使民众无法从救市之举中获得信心提振,反而对未来充满了更多和更大的忧虑和悲观。
最后,美国的金融危机确实对全球的实体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之间的恶性循环已经形成,这也在不断打击民众的信心。美国金融危机不仅带来了美国金融市场的暴跌,也带来了全球几乎所有重要经济体的资本市场的大幅下挫。随着民众资产的急剧缩水,民众的消费意愿也在急剧下降。而这种消费意愿的下降,不仅带来了国际原油期货价格的大幅下挫,也带来了其他国际大宗商品价格的持续暴跌。而大宗商品价格的暴跌、民众消费意愿的降低,又反过来影响着上市公司的业绩,并推动着股指进一步走低,带来民众股票资产的进一步缩水。如此恶性循环,无疑极大地挫伤了民众对未来的信心。
当前全球金融市场的动荡,不仅反映了民众信心的极度脆弱,也显示了民众对未来预期的极度悲观。由于对未来缺乏信心,民众纷纷争先抛售手中的股票资产。尽管人们对后市缺乏信心各有其充分理由,但在金融危机大爆发之际不顾一切地大举抛售,也不能说这种行为就非常理性。至少巴菲特已在用事实教育人们:从8月29日至10月1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董事长巴菲特33天内个人净资产增加80亿美元至580亿美元,以至击败微软公司创始人比尔·盖茨,重新登上世界首富的宝座。巴菲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财富暴增,无非是其在别人极度恐惧时表现得更为“贪婪”——敢于大举抄底价值严重低估的资产。巴菲特的成功提醒人们,过度悲观或许会让人们错失当前也许是“百年一遇”的投资良机。(记者徐绍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