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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徽 在雪域高原上熠熠生辉———记广东省司法厅优秀援藏干部朱铁(图)

  记者曾经采访过广东省司法厅劳教局援藏干部朱铁,那是因为汶川大地震。作为“广东抗震救灾志愿第一人”,朱铁成了抗震救灾英雄,被评为全国司法行政系统抗震救灾先进个人,并获得了“广东道德模范称号”、被评为“改革开放三十年感动广东人物”。

  今年9月,记者走进青藏高原,走近朱铁的真实世界,终于明了:冲向灾区,对于朱铁来说,绝不是偶然!朱铁在一年多的援藏工作中,为林芝地区的司法行政建设,维护西藏稳定,促进汉藏团结竭尽全力,其事迹更为感人,更加精彩。


  心系西藏

  去年,广东选拔第五批援藏干部的消息传到了朱铁的耳朵里,42岁的他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去!”

  经过层层选拔,朱铁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广东省司法厅第一位援藏干部。

  然而来自家庭的一系列难题摆在了朱铁面前:儿子下学期初三即将面临中考、病重的父亲需要照顾……

  在广东省戒毒劳教所工作的妻子向小红曾经问丈夫:

  “你真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嗯,想趁年轻去西藏锻炼一下!”

  向小红眼圈红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动手帮助丈夫收拾行李。

  儿子打破了夫妻间的沉默,“去就去吧,到那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和妈妈。”朱铁听到从14岁的儿子口里说出的这句话,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朱铁进藏后,向小红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放大了挂在客厅最显眼处,“这样我和儿子就天天能见到他。”

  朱铁进藏后的第三个月,68岁的父亲不幸去世。他从西藏匆匆赶回料理完丧事,短短几天后又回到了西藏的工作岗位上。“我想父亲会原谅我、理解我,会为他的儿子骄傲。我把援藏工作做好就是对父亲最好的尽孝。”

  拼命三郎

  2007年7月,从警19年的朱铁来到了西藏,担任林芝地区司法处党组副书记、副处长。

  被称为“世界屋脊”的西藏高原,高寒缺氧,气候恶劣。林芝虽然地处西藏东部,但是平均海拔超过3000米,空气含氧量只有广州的三分之二,“缺氧、头疼、气促、睡不着觉,初来林芝2个月至少瘦10斤!”林芝地委组织部副部长岳向前对记者说。

  在林芝地区,基层司法行政工作十分薄弱。该地区的墨脱除了是全国惟一不通公路的县外,还是全国惟一没有成立司法局的县。林芝司法处法律援助中心副主任旺杰告诉记者,目前整个林芝地区仅有两人拿到律师资格证,法律援助中心两年前在全国招聘律师,然而至今无人问津。

  虽然整个林芝地区只有十七万多人口,但是藏区情况复杂。“这里僧人和信教群众多,很多农牧民之前没有接触过法律知识,纠纷一旦发生就很容易引发群体性事件。”司法处副处长、藏族干部旦增对记者说。

  朱铁刚来林芝时,也没有躲过高原反应的劫难,大病了一场。

  病情稍微好转后,朱铁最先干的事情就是把整个林芝地区7个县的司法工作家底摸清楚。然而,在西藏调研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九月初,他雇请了一个向导,在通往墨脱号称“生死之路”上走了整整四天四夜,他不清楚从自己腿上扯下了多少条蚂蝗,在翻越五千多米的多雄拉雪山时,他挑战了自己生命的极限,差点连命都丢在那里。“我一边往上爬,一边扔掉随身物品,最后是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动,当时感觉就此躺下永远不再起来,就是最大的享受。”

  最终,他喘着粗气在第四天晚上9点到达了墨脱县城。由于墨脱限电,9点以后整个县就只能靠着月亮和星星照明。墨脱县委副书记邓昌麟清楚地记得,朱铁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也没休息,问他要了支手电,连夜联系墨脱县政法委找司法行政干部了解情况。从他们的生活情况问起,了解人民调解、法制宣传等情况,之后的几天里,朱铁忙碌着筹建墨脱县司法局。

  无论是藏族干部还是汉族干部,被这位来自广东发达地区的援藏干部感动了。“真是拼命三郎,林芝当地很多干部一辈子都没进过墨脱。”林芝地区司法处办公室主任冯绍广说,“打那次起,就决定一定要跟着朱处好好干实事,搞好林芝司法工作。”

  今年7月份,这个全国最晚成立的县级司法局———墨脱县司法局已经投入工作,有了专职的司法行政干部和办公场地,为当地百姓普及法律知识、调解矛盾纠纷。

  不仅如此,西藏自治区还是全国惟一尚未在乡镇设立司法所建制的省区。“基层没有司法所,司法行政工作便成了有头无脚,大量的基层调解、普法宣传工作就无法开展。”

  于是,朱铁在进藏两个多月时间就把林芝地区的7个县都走了一遍。他决心要在林芝地区率先把基层司法所建立起来,于是,朱铁跑自治区、林芝地委要编制,跑县乡找办公场所,大部分乡镇司法所的办公场地有了眉目,部分司法所将陆续“开张”。

  面对西藏寺庙众多的情况,朱铁要求加大力度,认真贯彻中央“法律七进”的精神,让法律走进寺庙,朱铁和司法处党组成员有一个共识:只有先懂法,僧人才能懂得守法和爱国。

  工内布江达县的寺庙主持赤烈平措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去年以来,在朱铁的带领下,普法教育进入了寺庙的日常修行,每周至少有一次普法学习。“僧人也必须学法和懂法,懂法才能懂善恶,才能真正做到爱国爱教。”

  工布达江县司法局的干部次仁达乔说,“朱铁副处长常对我们基层司法行政干部说,僧人在西藏当地民众中威望较高,首先教他们懂法。再通过他们对信教群众进行法律教育和普及就容易多了。”

  事实证明朱铁这一招极其有效,拉萨“3·14”骚乱事件前后,整个林芝地区没有一位僧人参与骚乱事件,成为了藏区的一片净土。

  援藏干部及认识朱铁的人都称他为“铁哥”,但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因为经常在海拔三四千米的环境里过度劳累,朱铁的血压极其偏高。同为援藏干部的邓庆姗医生只要看见朱铁就会提醒他量血压,有次朱铁从察隅县调研回来,邓庆姗看到血压计吓了一大跳———接近180。

  “不吃药、不休息……再这样下去你就会爆血管!”邓庆姗严厉地告诫朱铁。

  同时,邓庆姗会经常发短信提醒这位“拼命三郎”按时吃药。而朱铁因为整天奔波于工作把吃药的事情抛脑勺后面去了,等到记起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如果有长效药就好了,吃一次可以保好长一段时间那种。”

  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朱铁还奔波于林芝、广州两地筹集资金400多万元,使林芝地区法律服务大楼即将竣工。在朱铁的努力下,林芝的专职司法行政干部即将分批赴广东学习,林芝地区20多名寺管会主任(活佛)也将到广东参观考察。

  被称为“拼命三郎”的朱铁为这片雪域高原带来了新的工作理念,同时也带来了稳定和安康。

  英雄本色

  “关键时候他总能当英雄。”林芝地区司法局副处长旦增如此评价朱铁。其实不仅仅旦增,记者在林芝采访当地干部和民众时,“英雄”是用来形容朱铁频率最高的一个词语。

  去年8月份朱铁在去朗县调研的途中,看见20多名民工手持铁锹、锄头、斧头,一看就是打群架的架势。朱铁立即停车下去问个究竟。

  当时民工情绪十分激动———辛辛苦苦完成的工程却被包工头无故少算了20多万元,他们准备讨个说法。“不给钱的话就准备卸掉包工头一条胳膊。”

  朱铁了解清楚情况后,给他们耐心细致讲解国家相关政策,引导他们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不要采取过激行为。“先冷静下来,如果确实是包工头少付工钱,我是林芝司法处的副处长,一定帮你们维护权益。”

  于是,朱铁在尘土飞扬的公路上开始现场办公。他叫来了双方当事人,察看了工程后,组织了双方当事人现场调解。8个小时后,朱铁说服了包工头,民工顺利拿回了被扣的工钱,同时也避免了一起群体性流血事件发生。

  离开的时候,朱铁还不忘主动留下自己的名片,嘱咐民工今后遇事一定记得要寻求法律保护,可以拨打他的电话咨询。“大家请相信法律,相信我们,我们就是为人民服务的!”

  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

  此时的朱铁,正从西藏林芝机场飞到成都双流机场准备转乘下午3时半的飞机回广州为林芝地区法律援助大楼修建筹集资金。他在接受机场安检的时候,整个候机楼开始大幅地左右摇晃,短短几分钟,候机楼已经乱作一团。

  朱铁从广播中得知,四川发生大地震。看到四处逃难的人群,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到灾区去!我作为一个党培养教育多年的党员,又是一名人民警察,灾区的很多群众正处在生死之间,我必须尽快赶到灾区,续写援藏干部的使命。

  由于地震发生前行李已经办理了托运,挎着一个小腰包的朱铁,买上四包方便面和四瓶矿泉水上路,前往当时灾情严重的都江堰。

  朱铁在都江堰的几天里,面对灾情不知饥饿,不知劳累,没日没夜在废墟里挖,与其他救援人员一起共背出12具遇难者遗体,救出了3个受伤学生。

  而从另一位援藏干部邓庆珊口中得知,朱铁这次返回广州时正好胃出血,她特意嘱咐他回广州后好好去医院看看。

  由于饮食的影响加上身体的极度疲劳,5月17日,朱铁身体开始虚脱,只好从灾区返回了广州。

  6月1日,身体尚未康复的朱铁再次出现在汶川,这次,他自费为灾区群众准备了许多的食物和药品,分发给当地受灾的群众。当他知道广东省驻成都前线援建总指挥部缺少人手后,又参加到总指挥部的援建工作当中,协助指挥部领导指挥救灾。一路上,他一边当司机,一边向领导介绍他从灾区了解到的情况,并应领导的要求,每到一个受灾的城镇,他就爬到山顶或其他制高点,将重灾区的受灾情况和目前的地理地貌拍成了700多张照片,为灾区援建工作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对于林芝地区妇幼保健院副院长邓庆姗来说,朱铁也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去年9月份,有个藏族妇女难产凌晨两点被送到了妇幼保健院,邓庆姗拨通了朱铁的电话。朱铁二话没说从床上蹦起来,立即开车把邓庆姗从住地送去医院给产妇做手术。

  由于医院人手不够,朱铁就穿上了白大褂,临时帮邓庆姗当起了副手,递起了手术刀、注射器等手术用品,一直忙到天亮。

  幸亏手术及时,妈妈和孩子都保住了。

  “这就是朱铁,哪里有困难,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的。”林芝县委副书记王碧安如此评价朱铁。

  汉藏团结的桥梁

  因为热爱这片土地,朱铁选择了把自己的青春献给祖国这块神圣的土地,献给勤劳、勇敢的藏族人民。朱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在藏族人民心中筑起了一座座汉藏团结的桥梁。

  朱铁下乡调研,把藏族人民的生活困难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看到藏族群众家里有困难,他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当面我叫他朱铁叔叔,但心目中,他就是我的爸爸。”林芝地区米林中学的初三学生旺扎这样对记者说。旺扎3岁时母亲因病去世后变成了孤儿,跟着哑巴姨妈生活。

  去年,已经16岁的小伙子旺扎没有鞋子穿,因为想要买一双鞋子参与盗窃而被司法机关拘留。

  时逢朱铁刚刚进藏来米林县了解基层情况,他决定要尽力挽救这个孩子。“如果他成为少年犯,这孩子估计就废了。而且从司法警察的角度看,挽救一个失足少年,就少一个社会对立分子。”

  经过多方努力和协调,司法机关针对旺扎犯罪轻微,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旺扎被免于起诉。朱铁首先找到学校要求让旺扎复学,继而在旺扎所在的岗嘎村委会的协助下,由村妇联主任卓嘎做他的监护人,把旺扎迁过来随卓嘎生活。朱铁承诺负担旺扎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后来,朱铁给旺扎买了双新鞋子,还把妻子刚帮儿子买的新衣服带给了他。

  中秋节的周末,朱铁给旺扎送去了月饼。离开岗嘎村的时候,朱铁嘱咐卓嘎,“有什么困难第一时间找他,绝对不能因为经济问题而让孩子辍学。”

  当地的藏族群众羡慕旺扎有这么好的福气碰到了这么一个好干部。“村里人说起广东的援藏干部,竖起大拇指。”米林县副县长雍尚荣告诉记者。

  记者在采访时还了解到,朱铁还资助了林芝一中两名家庭贫困的藏族学生上学,同样在当地传为佳话。

  “我把他们当自己的儿女,不能让他们因为家庭贫困辍学。我鼓励他们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看看西藏外面的世界。”朱铁说,“只要他们考上大学,我会继续负担他们上大学的费用。”

  9月12日,林芝郊外的章麦自然村。村民们坐在村子口的核桃树底下迎接朱铁到来,他们家里熬好了酥油茶,希望能够以传统的藏族风俗来感谢这位汉族朋友。

  朱铁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来这个村庄了,贫穷而朴实的藏族老乡每次的热情让他感动不已。得知村民衣服因为下地劳动经常被弄破,朱铁就自己掏钱买迷彩服送给他们,迷彩服不仅耐穿而且耐脏。他又发现村里很多小孩都光着脚,当时天气还挺冷。他二话没说立刻返回林芝八一镇帮他们买了50双运动鞋送给村里的孩子。

  “西藏人民就是我的亲人,西藏就是我的故乡。”朱铁把这句话深深刻在了自己心里。

  朱铁还在不断地为这片高原的建设和发展四处奔波。朱铁说,如果需要将自己的一生奉献在这里,他会倾注自己全部的爱,俯身虔诚地亲吻祖国这片神圣的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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