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离岛纪行：绿岛 风雨中的美丽

　　新华网台东绿岛10月17日电（记者赵博　陈斌华）航行在太平洋上，窗外只有两种颜色－－蓝和白。天是蔚蓝色，云是银白色；浪花是雪白色，浪花之下的海水是隐隐发绿的碧蓝色。

　　如此美丽的景致，伴随的却是猛烈的颠簸。记者乘坐的轮船离开兰屿码头不到5分钟，便开始上下左右乱晃，而后两个小时里一刻不曾停歇。当绿岛的轮廓终于映入眼帘时，舱内爆发一阵欢呼。

　　兰屿与绿岛间航程的艰险，人所共认。记者16日上午采访台东县绿岛乡乡长陈嘉文，他听说我们是从兰屿乘船来的，当即竖起大拇指。

　　位于台东东南方约33公里、面积约16平方公里的绿岛，曾是台湾最有名的“禁忌之岛”，因为绿岛管训监狱在戒严时期集中囚禁全台的政治犯和流氓、黑社会分子。当时大多数台湾民众误以为岛上只有犯人，不能自由出入。陈嘉文是土生土长的绿岛人，他说自己到台湾本岛当兵时，同僚大都以为他的父母是犯人。

　　另一个误会就是绿岛与《绿岛小夜曲》的关联。绿岛原名“火烧岛”，台湾光复后改为现名。很多人以为《绿岛小夜曲》描写的就是绿岛风景与这里的犯人的爱情故事，实际上根据词曲作者的回忆，“绿岛”指的是绿意盎然的台湾岛。陈嘉文说：“显然不是这里嘛，绿岛哪来的"椰子树的长影"？不过既然有助于打知名度，我们也不排斥。”

　　绿岛的商家很欢迎这一美丽的误会，记者下榻的峇里会馆一遍又一遍播放着费玉清版的《绿岛小夜曲》。“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啊摇……”会馆门外，灌木丛生，依稀可辨，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涛声。婉约、轻柔、浪漫的歌声，与这静谧的夜色浑然一体。

　　丰富的水下生物资源、世界三大海底温泉之一的“朝日海底温泉”，加上《绿岛小夜曲》的以讹传讹，使得绿岛发展观光事业20多年来，游人越来越多，每年有三四十万人次。4月到9月是绿岛的旅游旺季，那时候岛上人满为患，嘈杂的车声、人声大损“小夜曲”的意境。

　　记者此次造访恰逢淡季，许多餐厅、经营潜水活动的店家都关门歇业。我们从位于公馆村的峇里会馆出发，骑摩托车顶风夜行10分钟，到紧邻港口的南寮村才找到一家营业中的餐厅。南寮被我们戏称为“绿岛的ＣＢＤ（中央商务区）”，狭窄的街道两侧有十几家餐厅、便利店和旅游纪念品商店，是岛上唯一灯火通明之处。不过，淡季真的很淡，记者在街上碰到的游客不过数十人。

　　16日上午，阴雨绵绵。我们只能放弃原定的骑摩托车拍摄计划，租借一辆小型旅行车环岛观光。司机先带我们来到“朝日海底温泉”。朝日温泉位于珊瑚礁的潮间带中，涨潮时没入海里，退潮时露出地面，很多人慕名来此“泡汤”赏月或观看太平洋上壮观的日出。由于行程匆匆，我们未能享受这一独特乐趣。

　　风雨中的绿岛，仿佛披着轻纱的美人。沿途山上、海边葱郁的草木青翠欲滴，随处可见形状各异的岩礁：状似头戴战盔面海而立的将军岩，著名的“哈巴狗与睡美人”景观，如孔子面壁的“孔子岩”……翻涌的海水，不断在礁石上拍打出洁白的浪花。

　　雨下个不停，我们决定放弃原订的飞机航班，乘坐上午11点半的班轮提前离开，以免被困岛上。记者急匆匆带上行李，冒雨冲上轮船甲板，定下心时，船已驶离绿岛。

　　回望绿岛，正像一只绿色的船在风雨里“摇啊摇”。虽然走马观花难免遗憾，但短促的绿岛之行却让记者感悟了李大钊先生的名言：“绝美的风景，多在奇险的山川，绝壮的音乐多是悲凉的韵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