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蕊蕊把奥运冠军
鲜花送给我
在体育馆里等待颁奖仪式,全场已经汇成了中国人欢乐的海洋,我在拥挤的人潮中好不容易找到了熟人——同样想找熟人分享胜利喜悦的《中国体育报》摄影记者刘亚茹。我和亚茹姐认识5年了,那是唯一的一次,我俩流着眼泪紧紧拥抱在一起。
终于等到中国女排出场了,她们从离我们很近的通道走出来,我们激动地喊她们的名字,朝她们挥手,冯坤、赵蕊蕊、张萍、张越红……很多队员都看到了我们,也冲我们挥手。
这下可好,更多的观众被吸引过来,大家挤在一起,笑着跳着,感觉特别开心。
那个时刻,她们终于苦尽甘来,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颁奖仪式刚刚结束,我就赶快跑到体育馆外的通道口,在那里等队员们走出来。当时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和她们见上一面,和她们分享梦想成真的感受。
张娜头戴花环,手捧鲜花第一个跑了出来。
看到我站在门口,她激动地跑过来,搂着我就问:“你听过一首歌叫《相信自己》吗?”
我知道那是零点乐队演唱的中超主题歌,但是我不知道张娜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她嘿嘿笑着说:“你知道吗?在我们0比2落后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这首歌,我哼着就上场了……”
接着是助理教练赖亚文,大家都亲切地管她叫姐。
她的头上没有花环,手里没有鲜花,胸前也没有金牌,我问她颁奖仪式后有没有挂上奥运金牌照张相,亚文姐说:“看到她们挂金牌,我的心里就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
又过了一会儿,赵蕊蕊从通道的那一端走过来了。她的腿刚刚开始恢复,走路还不是很利索,但是远远看到我,她就加快了脚步,边走还边朝我挥动着手中的鲜花。
这是我俩在雅典的第二次面对面。上一次还是在奥运会首战那天,在她出场3分钟就受伤下场后,我不顾一切跑向她,蹲在担架旁边,伤心地哭着和她告别。
时隔15天,我们又见面了。
当她半蹲着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时,我们俩都哭了,不过这一次是幸福的眼泪。她能最终站到奥运会的最高领奖台上,我俩所有的伤心和痛苦,就都可以化作心愿终偿的幸福了。
赵蕊蕊走上大客车之前,把那束奖给奥运会冠军的鲜花送给了我,而我还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咬一咬她的奥运金牌,像她刚才在领奖台上那样。
她痛快地从脖子上摘下她的金牌,让我仔细端详,尽情“品尝”。
当晚,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看来是发泄对我决赛中两局过后就沉不住气的“不满”——
“其实很可惜咱们认识得晚了一些,过去3年你没有看过我们真正是怎么练的,我们早就磨炼出在困境中战胜绝望的本领,所以不论再碰到什么困难都不会感到绝望!”
赵蕊蕊的话提醒了我。
从2003年夏天第一次跟中国女排打交道,到雅典奥运会渐入高潮,我认为自己对这支球队正慢慢拥有深入的了解。
马 寅
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