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贸中心“蜘蛛人”坠亡事件曝行业监管漏洞—— 华贸中心“蜘蛛人”坠亡事件绝不是一次偶然,诸如此类的惨剧屡次见于报端。越来越多的“蜘蛛人”在都市林立的高楼大厦间出现,接受着人们的仰视。然而,无培训、无考核、无资质,又让他们成为了无合同、无安全、无保障的高危群体。
据了解,高空清洁类行业的国家标准正在制定当中,并有望在近期出台。“蜘蛛人”脚踏实地的日子终于渐近。
目击 命悬一根绳 纵横高楼层 10月25日8点,朝阳区望京桥附近某楼盘尚未竣工。30多岁的刘胜利(化名)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提着水桶爬上了20余层的楼梯,来到楼顶时已是气喘吁吁。此时,这里已经先到了四五名工友。他们各自熟练地将一根绳子拴在楼顶一处钢结构上,绳子另一端系着一个半米来长、20厘米宽的木板。刘胜利和工友们往身上套上了安全带,又两两成对,每对用一根五六米长的绳子将两个人的安全带相连。匆匆准备过后,刘胜利提着水桶和刷子(负责刷墙),结对的工友攥着水管(负责冲水),坐上各自的木板,沿着楼的外立面,一点点滑下。
上午10点,刘胜利已经从楼上到楼下“吊坐”了五趟。此时冷风渐烈,人坐在木板上稍有些晃,但刘胜利平衡控制得很好,一边从容不迫地用刷子清洗着阳台的玻璃,一边还要时刻观望着一绳相连的工友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清洗了纵向20多个阳台,着陆。刘胜利卸下安全带,长舒口气。午休时,他和工友们来到楼顶,每人捧着一盒5块钱的盒饭,风扫残云。半个小时过后,继续开工。
调查 高空清洁业行规是空白 据了解,2002年9月,市政府办公厅曾印发通知,原由市经委承担的安全生产监督管理职能移交给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朝阳区安监局培训科的工作人员表示,安监局负责颁发的特种作业证件包括电工作业类、金属焊接切割类、高处作业类等六大类,而高空作业类中,只对建筑脚手架拆装这一工种有培训,并对人员颁发许可证,“高空清洁这一职业与此还有差别。”该工作人员称,有关高空清洁行业的具体规定,上级相关部门还在制定当中,目前尚未出台。
正当刘胜利和张桥坐着吊板、专注于安全带另一端的同时,北京市劳动保护科学研究所安全环保培训中心主任刘宇正在赶往无锡的途中。刘宇此行,正是为了刘胜利和张桥等京城内数以千计的“蜘蛛人”们。
今年年初,受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的委托,北京市劳动保护科学研究所承担了为“蜘蛛人”制定行业标准的工作,刘宇主持了起草工作。刘宇前往无锡,正是准备去参加该标准的审定会,审定单位包括国家安监总局标委会等相关部门。
据刘宇介绍,上世纪90年代初,“蜘蛛人”行业在我国沿海城市出现,经过十余年的发展,从业人员众多。据北京市高空清洁类行业协会统计,全市开设高空清洁业务的保洁公司,注册的就不下4000家,还不算大量尚未注册的经营者。然而,这个行业发展十余年,相关标准规范始终是空白。
由于“蜘蛛人”没有明确的行业主管单位,这让该行业的申报迟迟未决。据刘宇透露,市劳动保护科学研究所已经准备联合全国各地高空清洁协会向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提出申请,建立高空清洁新职业。另外,中国职业安全健康协会高空服务业分会正在筹建,刘宇说,他已经看到了曙光,“在不久的将来,"蜘蛛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爬墙了。”(记者刘奕诗 吴宁)
口述实录 蜘蛛人刘胜利:除了工钱什么保险都没有 每个月大约有一半天数在悬着的木板上度过。一个星期前,接到一家保洁公司的电话,说“有活干”,一天180元。因为以前给这家公司干过活,所以也免去了签合同的“麻烦”。可能是物业要求得严,保洁公司给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一个月的意外伤害保险。
我和张桥都是老“蜘蛛人”了,吊板十余年,我们都是“无证上岗”。“能不能给我们办高空作业证?”我们每到一家保洁公司,都这样问老板。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谁能给办。岗位培训?我们得到的回答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这行也有淡旺季,每年4月到6月,9月到11月是旺季,因为在此期间会赶上长假,写字楼都不上班,所以请我们的人自然就多。现在的工钱每天150到200元,赶上旺季,一个月能有20天在工作,收入大约在三千到四千元之间,遇上淡季,收入也就一两千。
一般情况下,除了工钱啥都没有,一单子活最多不超过10天,上保险一次最少一个月,公司可不傻。不仅如此,就连合同通常也变成了与保洁公司之间的“口头协议”。
保洁公司经理杨先生:“"爬楼证"不知道哪里能办” 公司里固定的“蜘蛛人”有三四个,人手不够用时,经常临时到外面雇人。干这行不是普通劳动,出了事就是大事啊。但即便这样,我仍然时常感觉不踏实。“蜘蛛人”这个行业很特殊,危险性高,不是谁都能干的,应该有相关机构审核工作人员的资质。但找了一圈,竟没有打听到该如何给工人们办“爬楼证”。 (来源: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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