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怪异的巧合(也许不是),现在在华盛顿剧院正上演着两出讲述注定获得高位的疯狂年轻人的故事。这两个人青少年时期都在强而有力的父亲阴影下生活着,他们怨恨家族的成功并且渴望自己得到认可。一出戏是“错误的喜剧”的华丽作品“亨利四世,第一章”。
另外一出戏剧是“W”(小布什传),如果这是一部空想心理剧,那么奥利弗·斯通(Oliver Stone)关于小布什无用的青年时代和灾难的总统任期就进行了不偏不倚的叙述。“dubya”(译者注:小布什,用dubya指代小布什是为了嘲讽小布什的德克萨斯口音。因为小布什经常将W发音为“dubya”)同样曾在中年的时候寻求对自己进行救赎,希望戒酒并找到宗教信仰。但是他对哈尔王子的效仿,希望有朝一日让他父亲刮目相看并“在光荣的日子即将结束的时候,能自豪的告诉您我是你的儿子”却不怎么成功。小布什不仅没有为他的名字洗刷耻辱,反而更加恶化了家族名声——并几乎肯定断送掉布什家族王朝。斯通在《小布什传》最后拍出了这样一幕:当事实证明伊拉克并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且小布什自己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发动了一场代价高昂的战争时,他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第41任美国总统,小布什的父亲,出现在空荡荡的总统办公室里,责备小布什“毁”了布什家族为了家族声誉200年的辛勤努力。在电影《小布什传》中,导演还拍出了一点:尽管小布什对伊拉克的情况没有了解(这几乎是真的),高傲的“小布什”仍对他“并没有被告知”一些伊拉克的基本情况表示震怒。
随着小布什即将迎来下任总统选举和新总统宣布就职间的“无用期”,似乎我们现在很合适回头想一下一些事关重大却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即使在这样的一个时期,我们仍然很奇怪为什么布什从一个流氓恶少变成了一个发动愚蠢不必要战争的鲁莽之人,而为什么不是变成了亨利五世。在我的观点里最明显的一点原因也似乎有点简单化,那就是:不好学的小布什从来就没有对总统职务和他的使命称职过,他不懂得对基地组织进行战争的含义。另外一个原因是,布什对伊拉克的侵略主要是因为其自己的恋母情结。这一原因我们曾在2002-2003年莫林·杜德(Maureen Dowd)对布什家族进行挖苦的专栏上看过。小布什的自我被其父亲的超卓成就所击碎,小布什为了成为家族的标志性人物,他歇斯底里的希望超越其“老爸”。于是小布什做了老布什不能做的事情,他干掉了萨达姆。
这一原因也是似是而非的,同样,这一原因也不能让人十分满意。当小布什才开始他的总统竞选时,他经常被视为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即使对待许多民主党人,他也公平而理智。在小布什2000年选举期间,他呼吁一个“谦逊的”外交政策。他的第一次内阁挑选明智地选择了科林·鲍威尔任职国务卿,布什表示:“鲍威尔和我一样相信,我们必须同我们盟友和朋友紧密合作”。并且小布什只是在再三考虑后,依照迪克·亨利的意见吧傲慢的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选为国防部长。因此,小布什任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在上周,我和三位写小布什总统的作家——鲍勃·伍德沃(Bob Woodward)、雅各布·维斯伯格(Weisberg)以及荣·苏斯肯德(Suskind)就布什为什么发动伊拉克战争进行了讨论。鲍勃·伍德沃声称他能解答所有关于伊拉克的问题。他表示:“我仍然认为这里不存在一个谜团。”鲍勃·伍德沃叫大家阅读他写布什家族四本书中的第二本的253-274页,这一章叫做“计划攻击”。书中写到,小布什越来越不满萨达姆2002年12月和2003年1月对联合国的藐视(事实上,联合国检察员曾告诉布什政府,他们曾完全进入过萨达姆的住所,但是当时华府无人听信)。伍德沃称:“我认为他的决定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他的决定是经过很多事情发展的。这些都在那21页书里”。维斯伯格回应道:“鲍勃,虽然我十分尊重你的作品,但是你并没有说服我,因为我们并不真的知道做出这决定的时间和地点,更不要说做出这决定的方式和原因了”。维斯伯格指出,布什在想干掉萨达姆之前就有许多迹象表明他会这么做。苏斯肯德同意维斯伯格的观点,他表示:“确实是这样的,在我来看,这真是一场美国的悲剧,因为布什政府在离开之后将留下许多未解之谜”。
当然,这比一场悲剧还严重,数万美国人和伊拉克人死亡、受伤或者残废。即使我们不能回答这些关于布什动机的问题,他的错误仍使我们不禁的问:是否在麦凯恩或者奥巴马执政期内仍会有恋母情结让我们诧异?
正如布什那样,奥巴马和麦凯恩也都在上演着父子剧。比奥巴马大一代的麦凯恩,出生于显赫的海军家庭。从小麦凯恩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海军上将)就教授麦凯恩二战和越南战争的故事。而年轻时的麦凯恩也认为战争的失败是因为林登-贝恩斯-约翰逊总统的软弱。麦凯恩的父亲,海军上将小约翰·麦凯恩曾是太平洋舰队司令,同时也是强硬的鹰派分子。海军上将小约翰·麦凯恩曾敦促约翰逊总统在越南坚持到底,并且他最后回家后也确信这场战争的失败完全是因为华府政治上软弱。就如他的族人一样,麦凯恩长大成人后,他也有这样的美国式世界观:当和一个清楚确定的敌人斗争时,“胜利”通常都是可能的。麦凯恩曾称伊斯兰极端主义是21世界的“最主要挑战”。并且据许多麦凯恩的朋友认为,伊拉克正是麦凯恩越南梦的翻版,麦凯恩这次将坚持到底。
因此,问题就来了:正如小布什一样,麦凯恩是否希望努力实现他已故父亲的一些愿望,并在其家族的传奇中添加新的篇章?那么,我们认为他对伊拉克和其它美国敌人的态度可能受到上述态度的影响就不是随意揣测了。
奥巴马在没有父亲陪伴的情况下长大成人。奥巴马曾是一个在陌生土地上不懈寻找自我的年轻人,这就如他的父亲大巴拉克·奥巴马一样,希望得到西方的接受。就如奥巴马在其著作《来自我父亲的梦想》里写到的一样,他曾在肯尼亚他父亲坟墓前久久哭泣。他最后了解到了他父亲为了使自己成为一个有教养的西方人不断尝试但却最终失败的痛苦。奥巴马曾写到,以其父亲只能在肯尼亚放山羊的背景,父亲已经走的够远了。奥巴马写到:“你拥有所有的天赋——敏捷的思维、集中的精力以及魅力。如果你没有这些,你将永远不能使自己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我知道,我在美国的生活——黑人式的生活、白人式的生活;孩童时期我感到的那种被遗弃感;芝加哥给我的挫折和希望都和远隔重洋的父亲的那一小块墓地联系了起来……我感觉到的痛苦就是我父亲受的痛苦”。
奥巴马的自我认识,虽然毫无疑问是美国式的,但也是一种陌生文化和反文化的拼接物。奥巴马曾开玩笑的说,每次家庭聚会就像是“联合国大会”。是否奥巴马的总统任期会在某些方面成为其寻找世界上不同文化联系的延续呢?并且是否这样也许会导致他太过于希望其它世界领袖和他一样有建立良好关系的愿望呢?是否奥巴马会希望尝试胜过其父亲,将那些也许不能逾越的障碍连接起来呢?
当然,我们目前不得而知。当然这一切都是呓语,正如布什一伙人轻蔑的鉴定奥利弗·斯通的电影那样。但是经过了这纷纷扰扰的8年,这些都是值得提及的问题。(雅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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