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国航游客,均需自掏2800元买票
与此同时,来自国内家人的电话,也让高原和她的朋友们陷入焦虑之中。
“我男友的姐姐在国航工作,11月30日晚,他姐姐听说是,12月1日是我国包机的最后一天,如果坐不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当时我就急了,整整一夜没睡着觉,一直在想办法弄到机票。”
最后,他们想出的办法是:第二天也就是12月1日一大早,6个已决意要搭乘“最后一趟航班”离开泰国的游客,花700元人民币租了一辆车,载着前往曼谷市区的国航售票点。
正是这趟“买机票之旅”,让高原和她的朋友们更是有些难言的委屈。“本来,我们看新闻上说,国家包飞机来接我们了。可后来才弄清楚,因为回北京的都是国航的班机,除非原来是订国航返程机票的游客,可以改签。其他的游客就相当于原来的票作废了,要重新花钱买一张。没钱,就没法回来。”
当时,高原和其他5名游客坚持要回国,他们所在的旅行社称,可以通过旅行社订国航的机票,每张票最低3500元人民币。
可当高原给中国驻泰国大使馆打电话,终于弄明白作为散客去买票的流程后,她发现,如果自己拿着护照去曼谷的国航售票点买票,和3500元机票同样的国航班次机票,售价是2800元人民币每张。
气愤之余,她们几个和旅行社的领队据理力争,终于要回了领队手中的护照。好不容易在次日国航售票点刚刚开门时,赶到售票处买票时,却发现因需现金买票,他们6人身上的现金完全不够,只好临时让其中一人给国内家中打电话,迅速从国内汇款两万到此人的银行卡上,在当地银行取现买票。
终于拿到了厚厚一沓现金,终于用现金买到了机票,这6名游客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唉,我们当时就觉得,可终于能回来了。再多待一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跟着我们后面进去的游客,就没买到票。后来我们发现,这是当天最后一班航班上最后的6个座位。再后来,跟着我们一起去临时机场候机大厅的同团游客,想在那里等到退票,一直没等到,听说她们回来时,都压抑得哭了。”高原回忆起当时情况,声音有些低了下去。
后来,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们沿路打听,询问了十多家旅行团的旅客,几乎每个游客都是自掏腰包2800元人民币买回北京的票。
“半个小时,才挤了5米的路”
临时机场内,人妖免费表演歌舞
尽管买到了机票,归国路还是有些小小的障碍。
“曼谷两个机场都关了,泰国政府临时启用了当地的一个军用机场,叫乌达堡机场。那个地方,你一看就知道了,太像北京春运时的火车站了。”
12月2日上午,《青年周末》记者看到高原从泰国带回的大量图片,这些图片均由高原的旅友李锦春提供。其中,就有乌达堡机场那颇具“泰国特色”的种种场景。
从图片看,机场很小。在候机大厅外,有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彼此相连。在每一个棚子下,都有为外国游客提供的“特殊”服务。
“那里有泰国红十字会的人,免费发放水和饭食。发水的人还特积极,满场地巡视,看哪个游客手里没水,会特意塞给他一瓶。”高原回忆道。
记者发现,有一张图片上,挂着 “RELAX ZONE(休闲区)”的牌子,在棚子底下,几个身材曼妙、妆容妖冶的人妖正在表演歌舞。表演区前,前排观众有的已席地而坐,后面簇拥着好几排的游客,很多人都拿着相机在拍摄。
看来,尽管临时机场拥堵不堪,回国路上,还是别有一番异国风情。
高原告诉记者:“本来,人妖表演是要收费的,可能是为了安抚游客的情绪吧。他们特别设了这么个表演区。在歌舞表演前,还有乐队的民俗表演,现场音乐声很大,几乎可以掩盖旅客的争吵声。此前,我们去别的景区,如果和人妖合影,每次收费是20泰铢,约合人民币四五块钱,但在这个机场,合影是免费的。因为机场太小,一切都进行得很慢,不停地排队,可能不少游客等着也是等着吧。”
后来,记者从和高原同一旅行团的旅客李锦春处了解到,这是一家酒店雇佣的表演队,虽是免费服务,但也多少含了为该酒店打广告的目的。
扛40斤的箱子,翻爬椅子办托运
当游客们挤进候机大厅时,眼前的一幕更让他们吃惊。
高原可能是因为当日最后一班飞机回国,她在候机大厅里还能挪步。而早她两天回京的中青旅领队杨勇,当时经历的一幕可谓刻骨铭心。
在记者对他之前的采访中,他曾回忆说:“我们是11月29日晚,国航第二班包机来接中国游客回去的飞机。大车还没开到机场,已经走不进去了,只好让导游先徒步进去给大家换登机牌。结果导游进去后,打电话说挤不出来,让我们去找他。我带着整个团的游客一进去,都傻眼了。一平方米那么大的地方,有四五个人手拿肩扛行李的挤在那里。那时,人不是走进去的,是跟北京高峰时段挤公交车那样,被人挤人挤进去的。
“后来,我站到一把椅子上,挥舞着旗子。终于隔着好多人看见导游了,还是挤不过去。登机牌是换完了,还得托运。后来,我们就让老人和妇女坐在外面,几位男士把行李箱扛在肩膀上,其中我的一个箱子就40斤,我们翻了好几排座椅,想去办托运。可就是这样,半个小时,总共就挤了5米的路,再也挤不过去了。”
当候机大厅的拥堵到达这个程度时,协助机场维持秩序的军人出动了。
“有几个感觉不像泰国本地人,从外貌看像澳大利亚的白人。那些军人劝说不着急登机的游客先撤出大厅,就那样,好不容易出去了一半,大厅里才稍微松快一点。”
随后的安检,也同样让杨勇和其他游客们吃惊。
因为乘客太多,航空公司要求协助机场安检,几张桌子抬了出来,因为安检的机器不够,大多数游客经历的都是“纯手检”式的安检。
乘客们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工作人员进行简单地翻检之后,即可通行,即使有游客拿着矿泉水登机,工作人员只稍加询问,就予以放行。
“直到上飞机后,我们感觉,真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自己熟悉的世界。”杨勇回忆起那一幕,忍不住“嘿嘿”笑了笑:“其实吧,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再回头去想想,也是人生中很难得的一次经历。当然,以后这样的经历,还是少点比较好。” ◎摄影/《青年周末》记者 吕家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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