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上任后,除了在金融领域延续布什政府的大规模救市行动外,重点将逐步转到支撑救助实体经济上来。具体经济政策现在尚不明朗,但从他的竞选主张和当选后的一系列表态看,核心是两大块:支撑消费和基础设施投资。
第一,支撑消费和就业。基本手段是退减税。主要对象是中下阶层。这一措施总体上是对路的,因为这次经济衰退的性质不是传统的生产、投资过剩,而是需求下滑。后者又是因为信贷危机和收入下降。因此,稳定收入并稳定消费是关键。奥巴马的退税如果实施,仅此一项可以增加750亿美元,成效应是可期待的。另一关键是减缓失业上升。奥巴马宣布两年内用3000亿美元代价促进就业,应当也是积极的。
第二,启动大规模基础设施投资。奥巴马11月7日明确表示,财政性经济刺激计划已经耽搁,应尽快启动。从民主党同时掌管白宫和国会的条件看,通过这一计划不会遇到大的障碍。尚有悬念的是盘子有多大。根据现在经济恶化的速度,肯定会大大超过奥巴马竞选时表示的1500亿美元。它将主要用于基础设施和社会保障。既可以迅速解决部分就业,又可以创造对钢材、汽车、设备、软件的需求,并带动部分社会投资(如能源)。这点也肯定是有效的。穆迪所属的Economy.com网站文章估计,如果经济刺激计划盘子达到3000亿美元,到2010年失业率可以控制在7.7%,否则是8.9%。
奥巴马还要立即进行的救火行动是挽救“挂急诊”的三大汽车企业。如果及时,可能稳住汽车及相关行业200多万人的饭碗。其效果应当也是正面的。
奥巴马经济政策如果实施得当,其综合效果可能是轻微缓和衰退,并略微提早回升。但奥巴马能在多大程度上减缓美国经济衰退,仍是未知数。
首先,金融危机尚未到底。还有多少窟窿要填,不清楚。而能否有效制止金融危机,恢复市场信心,奥巴马手中的牌并不多。其中一个关键是对“肇事者”严厉打击,但从奥巴马同华尔街的关系看,采取断然措施的可能性有限。
其次,联邦政府有多少财力?2008财年联邦财政赤字已达4550亿美元。公共债务总额上限刚由国会授权增加7000亿美元。那是“专款专用”于金融救市。出路只有增发政府债券。而2008财年联邦政府净市场债务已达7600亿美元,奥巴马想投入大把资金的空间不大。
第三,奥巴马对富人加税的政策总体应肯定,但对投资收益的加税(资本利得税和红利税从15%提高到20%),不利于鼓励投资,后者又偏偏是目前的美国所急需的。
还应客观看到,美国政府对于经济形势和经济周期的干预不是万能的。经济从衰退到回升,有其内在规律。政府只能起到某种程度上的作用。(何伟文作者系中国美国经济学会理事、中国驻美前商务参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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