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新闻会客厅:中央一号文件再度锁定“三农”

　　中央一号文件再度锁定“三农”

　　李小萌：您好观众朋友，这里是正在直播的《新闻会客厅》。昨天2009年中央一号文件正式公布，这已经是连续第六年以中央一号文件的形式关注三农问题。今天我们就解读2009年中央一号文件，我们请到的嘉宾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部长韩俊，欢迎韩部长。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部长韩俊

　　韩俊：您好。

　　李小萌：说到今年的中央一号文件，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去年10月份十七届三中全会上关于农村问题所做出的重大决定，这两个文件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韩俊：去年中共中央十七届三中全会出台的这个决定，它是指导今后一个时期我们整个三农工作一个纲领性的文件，这个文件要落到实处，每年有一些具体的政策，应该说2009年中央一号文件首先要出台落实十七届三中全会决定的一些具体政策。

　　李小萌：更加具体，更加实在。

　　韩俊：对，具体化、细化。

　　李小萌：我们这边也做了一个梳理，2009年一号文件的以五大方面的形式呈现出来，不同的表述大家可以看得到，主题是什么呢？

　　韩俊：主题就是稳粮、增收、强基础、重民生，实际上就是现在金融危机不断地蔓延，对农业农村的影响也不断地显现，比如说现在农民感觉到的，农产品价格全面下跌、疲软，市场比较疲软。再一个农民外出就业的机会减少了，而且已经出来的农民又大量回去，农民的劳务收入也在减少，所以说整个农村面临的形势是非常严峻的。所以说今年的一号文件就是要千方百计防止农业出现滑坡，千方百计要防止农民收入增长出现徘徊，也就说要防止最近五六年这个好的形势出现一个逆转，这是今年一号文件的主题。

　　李小萌：但是毕竟现在全球金融危机还在演变当中，您刚才提到这十个字的主题稳粮、保增收等等真的能够实现这样的目标吗？

　　韩俊：我们越是经济困难的时候，越要强化农业这个基础，需要我们采取力度更大的政策，更大的惠农强农政策，来保证整个农业农村经济保持一个平稳的发展势头，所以文件确实有很多真金白银在这些方面。

　　李小萌：十个字的主题是韩部长作为多年从事农村工作进行的一个提炼，今天我们场外还有两位观察员，分别是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郑风田，以及我们节目的常客马光远博士，他们两位也对新公布的中央一号文件有自己的一个解读和看法，我们先来连线一下郑院长，郑院长你好。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郑风田

　　郑风田：你好。

　　李小萌：中央一号文件昨天公布以来，您看到全文之后，比较关注的或者让您觉得比较亮眼的是什么内容？

　　郑风田：我最主要的关心，前几年大家特别想要的一些政策都在这个文件上得到具体的落实，我觉得有很多亮点，就像刚才韩部长讲的，给农民很多粮食安全方面的实惠还有各种各样的惠民政策。

　　李小萌：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说以前非常关心的很多问题有否落实，您还看到了什么？还有哪些没有实现的吗？

　　郑风田：有很多，比如农村金融机构的改革，农村金融体制的建立才迈出了一小步，从一个大学生对种粮的农民进行大幅度的提高补贴等等。

　　李小萌：下面我们再听听马光永博士对于2009年中央一号文件有怎样自己的看法，马博士您好。   

马光永博士

　　马光远：小萌你好。这个文件应该是第六个从2004年开始，每年都作为国家的头等大事或者说作为春节的时候，国家发给农民的第一个红包，我感到非常欣慰，欣慰在什么地方？就是说农业一直作为国家的一件大事来对待，也感到有一些遗憾，就是说我们农村、农业和农民面对的问题每年可能有很多新问题、新情况出现，今年这有两个背景我觉得值得关注，第一个背景就是金融危机下很多农民工失业，这个问题怎么样解决？我觉得在政策里面应该得到很好的体现。第二点是农村改革30年之后，这是第一年，我们的改革开放是从农村开始的，在30年以后的第一年，中央会给农民一个什么样的政策红包或者说对农村经济中存在的一系列生存的矛盾和问题怎么样解决，必须给一个答案。我们看到这次一号文件的五大要点28个小点里面，既有救急性的，同时又有制度创新方面的。我最关注的一个是农民工的就业问题，对失业的农民怎么样帮助他们出去就业，这个我认为非常非常重要；第二个仍然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就是农民怎么样增收，我看到在2008年的时候，农民人均纯收入仍然没有突破五千元的大关，在今年能不能突破，我觉得难度很大，在政策上扶持上有什么样的力度；第三个问题就是农村金融改革的问题，我们看到在去年，包括金融九条，包括国务院的十条措施里面，都提到农村金融改革方面的问题，在这次一号文件里边做了一系列的细化，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在农村改革里面最滞后的一点就是农村金融的改革，在这个一号文件里面有很多细化的措施，可操作的措施，我认为非常重要。

　　李小萌：谢谢两位观察员，他们的观点也为我们进一步解读中央一号文件提供了非常有效的观点的支撑，他们也会保持在我们的节目当中，随时地插入到我们的话题当中来。刚才两位嘉宾其实都已经提到了，就是关于农民工就业的问题，这个现在也是全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现在有数据说，可能会有两千万农民工因为失去工作岗位而返乡，而在中央一号文件当中也特别提到了，关于农民工保障他们就业的问题，关于这方面的表述请韩部长做一个解读。

　　韩俊：一号文件明确地讲，要积极扩大农村劳动力的就业，因为现在农民的收入来自非农业的收入已经占到40%，农民新增的收入来自工资性的收入能占到50%甚至更高，如果就业也出了问题，整个农村经济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所以说今年要千方百计确保农民的收入不徘徊，关键是要稳定农民的就业，这方面一号文件明确地讲，第一要保证农民的劳动权益，你这个不能拖欠工资。第二，要最大限度地创造就业机会，无论是在农业内部还是农村内部。第三，有很多农民工回来了，返乡了，回流了，要给他提供一些帮助，提高他的就业能力，要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特别明确地讲要鼓励农民工返乡创业。还有一点我想强调，我们不能光强调输出地的这种责任，输出地政府的责任，也要强调输入地政府的责任，企业的责任。比如说对那些困难的农民工，输入地的政府在培训方面，在一些援助方面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我觉得这个文件关于农民工就业，应该说充分体现了我们要全力应对金融危机，要采取一些非常强有力的政策保证农民就业转移的势头不要出现大的逆转，在这方面这个文件有很多具体的政策。

　　李小萌：我们也看看具体到什么程度，在这个28条意见当中，第24条就是积极扩大农村劳动力就业是属于我们屏幕上第五大方面，推进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这个大题目之下的。其实我们仔细看一看可以发现，像要求政府既引导企业在解决就业问题上，农民工就业问题上应该怎么做，比如说支持企业多留用农民工，督促企业及时足额发放工资，特别还提到了碰到金融困难的企业怎么办呢？引导采取灵活的用工，弹性的工时，在岗位培训方面也要起到稳定的作用。另外也说到了政府的责任，好像政府责任这一方面，是不是韩部长您做一个详细的解读给我们。

　　韩俊：作为政府的责任，比如说我们现在要扩大内需，我们要搞一些基础设施建设，要优先地使用农民工，要创造条件增加农民工的劳务收入。第二方面，政府会大幅度地增加对农民工的一些培训方面的投入，以此来提高农民工的就业能力。第三方面，我刚才讲的，就是农民工返乡和创业需要资金，我们包括资金方面，包括工商登记方面，包括税收方面，包括就业培训方面、创业培训方面，政府也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李小萌：对，我已经看到有一条相关的帖子，我估计是一位农民工朋友发的，他说看了一号文件，就是关于返乡农民工就业包括创业有哪些优惠条件之后，他本来想春节过后马上就回到打工，现在他想留在家乡看一看有没有创业的机会。

　　韩俊：其实小萌你注意一下，去年12月，国务院办公厅已经发了一个文件，就是关于解决农民转移就业包括鼓励农民回乡创业有六条政策，都是非常干的，含金量非常高的政策。

　　李小萌：关于农民工就业问题，我想我们应该听一听来自农民工当今最真实的声音，现在我们要连线的是广东省的全国人大代表农民工代表胡小燕，小燕你好。   

广东省的全国人大代表农民工代表胡小燕

　　胡小燕：小萌你好。

　　李小萌：你过年之后已经回到了佛山对吗？

　　胡小燕：我就没有回家过年，在广东过年的。

　　李小萌：在你看来今天已经是大年初八了，跟去年的初八相比，你们那边气氛，包括返程回来的农民工人数上的变化是不是很大？

　　胡小燕：在返工这一块相对来说可能就没那么多，但是他们现在出来的都比较盲目，因为怎么说呢？去年放假很早，但是他们没有回家过年，他们就留在这边，第一，今年开工比较迟，今年因为金融危机，很多厂就是到时候能不能开起来怎么样的，反正就为以后打算，他如果回去，他往返的车票，回去也是贵，来也贵，都是高峰期，所以他就说如果有必要，开不起工，他回去的时候相对要减免两边的路费，就是节省两边的路费，这也是他们为自己以后打算找出路吧。

　　李小萌：有一点无所适从的感觉。

　　胡小燕：对。

　　李小萌：目前多数人他们的倾向性是什么？留下来还是回到家乡？

　　胡小燕：现在有很多存在的就是留下来，他们都是比较盲目，没有固定性的，不像原来出来有固定性的打工，比如说固定性，我在哪里打工怎么样的，没有这种很固定的，他们没有回去，我跟他们沟通，他们就是说，第一，现在很多工厂没有固定什么时候开工，准确日期，这些都没有得到，这样他们就更加盲目。

　　李小萌：刚才您也看了一下中央一号文件，看过关于农民工就业这方面的解决的办法之后，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旁边的韩部长吗？

　　胡小燕：韩部长您好。

　　韩俊：你好。

　　胡小燕：这些文件我大概都看过，都是很好的，写得也很好，如果说能够让农民工得到实惠，我相信他们一定很开心。

　　李小萌：好，小燕问的是一个落实的问题。

　　韩俊：其实小燕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农民工的代表，我经常看到她有一些言论，她对农民工的了解肯定要比我了解得更深。她刚才讲了一个很重要的情况，我们现在媒体社会都在关注农民工返乡回流，她讲很多农民工虽然没有工作了，但是并没有回去，她讲的这个情况在很多地区是大量存在的。我最近比如说到江苏调研，我发现一个现象，很多人回去了，但是很多没走的人也没有工作，而且有工作的人过去是一个礼拜干七天，现在是干五天，过去一个月是挣1800块钱，现在是挣1000块钱，所以说那些没有回乡的农民在就业方面也有很多困难，他们虽然要就业，但是收入也下降了，生活也面临很大的困难，所以说这个跟我们整个经济的下滑有很大的关系。

　　李小萌：就像您刚才说的，不仅仅是输出地的政府要承担起责任，输入地责任也非常大。

　　韩俊：对，输入地一定要把这些农民工真正当成本地的居民，我们对本地居民的一些优惠政策也要惠及这些农民工，比如说在教育方面，这些农民工的孩子上学要尽量减免他们的一些学杂费的负担，要帮助农民工要渡过难关，充分体现政府对农民工的关怀，化解可能会引发的社会矛盾。

　　李小萌：小燕，还有问题吗？

　　胡小燕：还有我想请问一下韩部长，就是关于现在这些返工来的，他们就是现在可以说很多是盲目地过来，因为怎么说呢，如果说在家里，他可以说是坐以待毙，出来也可以说是没有工作，就是说没有固定的工作，过来就是很有标准的，比如说我在某一个工厂去上班，他没有这种现象，但是他们还是要出来，他出来了还可以拼搏一下，凭他的运气可以找到一间好的工厂，2009年工作有方向了，如果说他在家里坐以待毙，那他始终都没有拼搏的那种精神，如果说这种人，他以后出来找不到，返回去之后，他们的收入要怎么样去稳定？他出来找不到工作，还是要返乡这种情况。

　　韩俊：小燕讲的这个情况是很多农民工的一个真实想法，我们已经派了130个大学生到农村去调研，这也是我们最关注的一个问题，大量的农民工，一两千万农民工甚至更多都回到农村，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我们的劳动部门要提供农民工很容易得到的一些信息，因为农民工他不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有流动的自由，应当防止流动盲目，一定要提供一些全面的真实的及时的一些信息，要帮助农民工做出一个理性的选择。

　　李小萌：我们谢谢小燕带来农民工当中最真实的声音，而且小燕也是一个非常尽职尽责的人大代表，她已经在很多地方进行调研，相信在马上要召开的两会当中她会带来非常有价值的议案，进入一段广告，广告之后马上回来。

　　李小萌：欢迎回到正在直播的《新闻会客厅》，我们今天关注的是2009年中央一号文件，其实每年的一号文件，这六年来，关注三农问题，粮食安全问题都是没有被忽略过，在今年提到关于粮食安全问题，有怎样的解读点可以让我们了解的？

　　韩俊：今年这个文件明确地讲了，还是要千方百计确保国家的粮食安全，很多观众可能问了，已经连续五年丰收了，怎么还要强调粮食安全呢？我觉得确保粮食安全，对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来讲，这是一个始终如一的政策。现在经济要下滑，我们刚才谈到了，农产品价格全面下跌，其实粮价非常低迷，农民种粮没有多少利润，而且种粮的成本并没有明显的下降，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我们的政策不到位，在连续五年大丰收以后，很有可能粮食生产出现很大的滑坡，历史上是有教训的，所以说今年一号文件好几部分的政策都涉及到确保粮食生产稳定增长。

　　李小萌：对，跟保障农民工就业不一样，我们可以找到具体哪一方面，具体哪一个条款，而关于粮食安全问题的保证上，闪见于不同的方面和不同的条款当中，我们都可以得到哪些具体的说法？比如说像很容易找到的像第二方面，稳定发展农业生产当中也就是总序号第五条里面提到的，就是扶持农业生产，关于粮食主产区的一些问题，关于“米袋子省长负责制”，这些从具体的粮食生产方面来保障粮食安全问题，可以这样讲吗？

　　韩俊：其实这个文件的前三部分跟粮食安全都有关系，第一个就是价格，得保证粮食价格能够有一个合理的水平，国务院1月24号发改委已经宣布，提高稻谷的最低收购价。第二个要较大幅度增加对种粮农民的直接补贴，明年可能要增加二百多亿。另外一个要在我们粮食主产区的科技、基础设施的这种建设方面，要加大投入力度，特别是我们现在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要抓住这个机遇，要切实向三农倾斜，要向粮食倾斜，要向粮食主产区倾斜等等。

　　李小萌：为什么一定还特别要提到，以文件的形式提到，进一步强化“米袋子省长负责制”？

　　韩俊：因为我们国家这是历来的一个政策，一方面我们粮食主产区它有责任要继续为国家的粮食安全做出贡献，地方政府不单是省长，市长、县长都要负责任，同时这个文件里面讲到，粮食的主销区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各级政府。我们一方面要调动农民种粮的积极性，同时我们还要调动地方政府抓粮的积极性，如果地方政府没有积极性，我觉得很多政策是很难落到实处的，所以说我觉得这个省长负责制或者地方首长负责制还是要继续提，它也是比较有效的一种政策。

　　李小萌：地方省长面临的一个局部利益跟全局利益之间的平衡协调的问题。

　　韩俊：对，但是我们还要更加重视采取经济的手段，建立一个合理的利益补偿机制。

　　李小萌：说到粮食安全的问题是不是更可以直接跟当下的经济危机或者金融危机也好之间的关系。

　　韩俊：是的，因为我们国家的粮食市场，其实受国际市场的影响是很大的，整个国际的粮价去年3月份到6月份达到最高点，到现在已经跌了百分之五十几。比如说大豆，去年大豆贵的时候卖到三块来钱，现在最便宜的都卖到一块五、一块六，我们大豆的价格国内比国际已经高了，如果我们不采取有力的措施，东北种大豆的农民受的冲击就很大了，特别是小麦、玉米，我们的稻谷现在这个价格水平仍然是比较低的，受整个金融危机的影响，资源性的价格下行的压力仍然很大，我觉得我们政府应该采取强有力的政策来稳定粮食生产。

　　李小萌：另外我们还在线的观察员郑院长，他对于保证粮食安全问题也有自己的看法和要提的问题，我们现在请郑院长。

　　郑风田：我很关心的问题就是最近几年新的剪刀差越拉越大，什么叫新的剪刀差呢？就是种粮的效应和种经济作物的效应差的越来越大。第二个差距就是打工的效应和种粮的效应也差得很大，就是打工一个月的钱比种粮一年的收入还要高。第三个，这几年惠农政策可能使粮价也提高一点，但是可能农资的上涨速度更大，这三个差距里面，实际上对粮食安全有很大的影响，我想问韩部长的就是在今年出台的一些文件对于新的剪刀差能不能有一个很有效的缓解，让农民真正地能够安下心来去种粮食，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

　　李小萌：就是三种现象好像都不利于刺激农民种粮的积极性。

　　韩俊：郑院长讲的这个问题是农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其实这个粮价应该说不是受政府控制的，它基本上是由市场的供求来决定的，但是政府可以调控它。现在政府可以做的就是解决这个剪刀差的问题，就是要大速度地增加对种粮农民的各种补贴，我们国家现在整个的补贴还处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我们去年整个四项补贴各种补贴就是1028亿，今年如果增加二三百个亿也不多，平均到每一亩地上每一个农民头上，它仍然是不多的，所以说现在就是要大幅度的增加补贴，通过这种补贴来弱化这种影响。

　　李小萌：好，郑院长请您再提一个问题。

　　郑风田：我第二个问题，现在我们国家的土地很有限，而粮食对土地的要求特别高，一号文件也提出，我们可能有部分的企业到国外去发展，有没有可能在未来的长远的范围内，我们国家一些大的农业企业也走出国门，去租一些土地比较多的国家，然后让我们农民去那儿种地。我知道一个消息，美国的土地很多，但是美国的一些农民去跑到巴西租地，因为巴西的地很便宜，劳动力成本很低，在巴西租了地以后，生产出来的粮食拿到国际市场去卖。那我们国家现在土地里面牢牢地低于我们18亿亩耕地的红线，实际上带来不少的问题，因为耕地一直是我们最大的问题，在未来有没有可能通过国际市场的调控，就是我们走出去，因为中国有五千年生产粮食的经验，解决中国的粮食安全什么问题，这方面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李小萌：好的，谢谢郑院长，院长其实是提出来了一个建议，可行吗？

　　韩俊：他说我们牢牢盯住这个18亿亩耕地这个红线，我们国家对经济保护的力度这个政策在世界上都是最多的，但是这样这个耕地减少的速度仍然很快，18亿亩耕地这个红线我觉得是必须要确保的。刚才他讲到一个走出去，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但是我觉得要充分考虑到走出去的各种困难，你走出去了，你在那儿种地，粮食不一定是你的，像日本，他在海外也种了很多地，他种地也是企业化的经营，拿粮食划算，他要卖到哪里去，那个粮食也不一定是国家的，所以说走出去我们是鼓励的，是支持的，但是我们还要立足于自给，我们要确保我们的最基本的耕地红线。

　　李小萌：但是我们鼓励这种集思广益。下面的时间我们再给马博士一分钟时间，刚才你讲到了，在对于农村各项政策制度当中，金融政策方面、金融制度方面是相对滞后的，再阐述一下你的观点。

　　马光远：事实上我认为这么多年，我们的农村改革方面可能有一点比较忽视，就是农村金融方面，比如说我们现在这个信贷消费，但是怎么样去信贷消费？哪一家银行愿意把钱贷给农民去消费，或者贷给他去做生意，去创业，现在有很多农民工回乡了，我们看到政策里面要鼓励创业。怎么样去创业？钱从哪里来？这都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所以我讲这么多年，我认为在农村改革方面如果金融改革上不去，每年的一号文件都可能是涉农的文件，所以我想问韩部长一个问题，就是说这么多年我们6个文件，一号文件都是关于农村改革的，到哪一年我们一号文件不再是关于三农问题的，说明我们这个问题解决了。我认为重点在农村金融改革，如果农村金融改革这个问题解决得比较好，我认为农村的很多问题可能能够得到很好的解决，因为金融改革是一个最难的问题，所以我有一个很具体的问题问韩部长，就是我们在村镇的银行，现在各地正在搞试点，在村镇银行的政策扶持力度方面，我们现在具体有哪些可操作性的一些政策去帮助村镇银行来壮大？

　　韩俊：其实农村金融应该说是我们三农政策的一个软肋，它是农民增收的一个重大的制约，也是我们整个金融最薄弱的环节，整个农村金融改革它的目标就是要让农村的资金能留在农村，最好把城市的资金也引到农村，要提高对农民的覆盖率，农村金融要由抽血向输血转变。这一方面，第一要让更多的金融机构进来，现在很多就是零风险的事，我们现在的银行也不愿意做，应该让更多的金融机构进来，要参与竞争，像村镇银行，像村镇银行，我们应该在税收方面，甚至包括运营费用方面给一些补贴。第二方面我们要创新农村的金融产品。第三方面，金融机构到农村来，我们要有一个激励机制，也就说对涉农的金融业务，我们要定向地实行税费的减免和费用的补贴，要提高金融机构它的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李小萌：像马博士的观点，他认为金融制度不完善已经是农村经济发展最大的制约了，您同意这个观点吗？

　　韩俊：应该说是最大的制约之一吧，我觉得现在六个一号文件，十七届三中全会的决定都讲了一些大的方向和原则，关键是要落到实处。

　　李小萌：就是像农村的金融问题，有哪些更具体的可以借鉴的一些方法呢？

　　韩俊：比如说要建立要降低准入门槛，要设立更多的新型的金融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