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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一早,一队武警官兵庄严地走向云南省河口瑶族自治县南溪江大桥旁边的国旗台。临近8时,国歌奏响,国旗冉冉升起。8时整,钟声响起,国家一级口岸——河口口岸正式开岸。空无一人的大桥上瞬间变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与记者采访过的许多边防连队不一样,钢二连驻守的边防线不是雪域高原上的无人区,而是繁华热闹的商业区。河口县城常住人口只有4万余人,但南来北往的游客、商人等流动人口一年却超过250万人。
在这里,中国与邻国山水相连,界河最窄处只有几米,裤腿一挽,几步就出国了。加之界河两岸居民的民族风俗习惯差不多,又相互通婚,两个国家的居民处得倒像一个村一样,联系紧密。这给戍边的钢二连官兵出了不少难题。
非法营运的铁船,船主却有军功章 2005年3月底,代理营长王强生和教导员万立带二连战士巡逻至南溪河一个民间渡口,发现河中停着一条非法运输大米的铁壳船。经调查,船主是一位70多岁的老大娘,曾在边境作战中给部队当过向导,立过战功。近几年,老人家由于生活陷入困境,就在界河干起了偷运大米的生计。
官兵要扣压铁壳船,老大娘怎么也不准,她掏出军功章挂在胸前,拿着船桨站在船头,大声喊道:“你们要敢上来扣船,就先把我推下河去。”
为了让老人平静下来,万立让官兵们暂时撤退。随后,王营长和万教导员扛着一袋大米,拎着水果及香油,三番五次来到大娘家,苦口婆心地解释,从人民利益讲到个人利益,从战时立功讲到平时贡献。一个星期后,大娘终于同意将船拖上岸交给水务部门处理。
为了彻底解决大娘的生活问题,钢二连官兵从农副业生产收益中拿出5000元,帮她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段开了家小卖部,并帮她从县城批发进货,老大娘从此过上了幸福安稳的晚年生活。
边防军人还要与禽流感和口蹄疫作战 2003年的那场禽流感、口蹄疫大战震撼世界,邻国是疫情重灾区。距河口最近的禽流感疫区不到7公里,最近的禽畜交易市场不足300米。
钢二连官兵意识到,一只鸡一口猪也事关国家安全、人民福祉。边防军人不但要同走私分子和非法越境者作战,今后还要与禽流感和口蹄疫作战。
2005年3月24日,班长王永林带着几名战士沿河岸巡逻,战士刘建光发现一条小船正从对岸划过来。船刚靠岸,就被战士们拦住。船上是两名邻国妇女,她们一人背着个小孩,手里提着两只鸡,要到河口的亲戚家串门。
河口各民族与境外边民习俗相近,双方边民都有提鸡访友的风俗。“对岸流行禽流感,可不能让它越境传染。”王班长果断处置,劝两名妇女驾船原路返回,经口岸按规定办理探亲手续,这样她们携带的鸡就得经过正规禽检。可两名邻国妇女听不懂中国话,非要强行入境不可。
僵持中,两人的中方亲戚赶来,说提鸡访友是祖上传下来的习俗,边防军怎么不让过呢?王班长耐心地给她们讲,提来的鸡没有经过检疫,可能引发禽流感,并告诉她们探亲访友是正常的,可通过口岸得按规定办理,私自驾船从水上走是违反规定的。在几个战士和两个亲戚的劝说下,两名邻国妇女终于提着鸡登上船原路返回。
2005年4月22日下午1时,代理营长王强生带二连战士在民间渡口巡逻。老远就发现河岸边有一堆白色的东西,走近一看,是猪肉。原来偷渡者见巡逻战士过来,扔下猪肉跳河逃走了。王营长立即命令战士们将猪肉移交给海关检疫部门销毁,消除了疫情隐患。
手提包里的秘密 2008年9月一个深夜,正在前哨排值班的战士袁文杰发现一个人影从哨所前一闪而过,他迅速追上去,拦住了一名神色慌张的男子,男子急忙将一个手提包扔到坡下的草丛里。
袁文杰将被控制住的男子交给赶来的战士后,钻进草丛中把丢掉的包找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15本反动书籍。
男子一见事情败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兄弟,我是一时糊涂收了他人的好处费才做这事的,这里只有我们3个人,你们放过我,我把这些钱都给你们。”
“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袁文杰厉声喝道,“任何损毁党的形象的事都休想得逞!”他迅速将情况报告连长,将此人移送到了县公安局。
不惧流血,严查走私偷渡 在钢二连防区,中越两国隔河相望,河道狭窄。除海关外,有民间通道和码头18个。河口平时显得很平静,但走私与反走私、偷渡与反偷渡的斗争一天也没有停止过。
2005年5月20日下午5时许,时任指导员的殷炳汉带领巡逻分队截获了20多吨走私大米。河口城里的米老板一下慌了,连忙坐车到出事地点,一见到殷炳汉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叠钞票往他兜里塞:“兄弟,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放我一回,这两万元算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补偿费。”殷炳汉指着米老板说:“辛苦费?是你们这些人不顾国家的法律,扰乱了市场,辛苦的是那些守纪的百姓,要补你到海关、缉私局去补。”
2008年11月5日傍晚,钢二连接到群众举报:一股不法分子正在“一条半”地段走私。士官孙希栋随连长李春昱立即率领27名官兵火速赶赴现场。
不法分子为了阻止官兵前进,争取逃跑时间,事先在岸上设置了石堆、竹签、铁夹等障碍物。官兵们在处置过程中,误中“机关”,孙希栋果断指挥战友们占领有利位置,只身进行排障。前进不到两米,孙希栋的右脚不慎踩上当地百姓用来捕野兽的铁夹。异常牢固的铁夹瞬间将他的右脚死死咬住。战友们找来铁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铁夹撬开。孙希栋的鞋子被鲜血染红,右脚完全失去了知觉。疗伤期间,团里为他记了三等功。
两个多月后,伤愈的孙希栋又站立在“一条半”。他说:“有我钢二连官兵在,损害人民利益的走私者休想过河口。”
近5年来,钢二连官兵查获大小走私案件181宗(次),涉案金额达4000多万元。河口海关缉私局办公室主任说:“河口边贸经济的发展,国家税收的不断增长,离不开钢二连官兵的辛劳贡献。”
冲在救灾抢险第一线 2008年8月9日凌晨,受“北冕”热带风暴影响,红河水位骤升,河口县城一片汪洋。二连的菜地、猪圈都被洪水冲垮,营区内也多处被毁,可他们首先想到的是群众,全连官兵全力以赴赶往河口县城。
当官兵赶到槟榔路时,得知只有两岁的林逸被困在一栋临街的楼房里,因为雨大,父母不敢进楼里救人。了解情况后,副连长卢占强迅速带着救援小组前去救援。战士们找来两根碗口粗的竹子捆在一起,从水中爬进二楼的房间,将林逸装在一个铁篮里,用绳子吊下来。
在这场持续了整整6天6夜的暴雨中,二连官兵转移1561名遇险群众,搬运物资100余吨。在救灾中,有两名战士因劳累过度昏倒在雨水中,群众又争相去救子弟兵。当地电视台一名记者拍摄官兵抗洪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2008年12月30日,河口县县委、县政府代表全县10万名群众给二连送来一面锦旗,上书“人民信得过的英雄连队”。